“多谢皇兄在这儿陪着心羽。”语阳公主取出腰际的丝帕,为沉睡的女娃擦拭唇角的垂涎,神色一柔,朝着秦昊尧说了句。
秦昊尧不曾应声,目光一扫,语阳公主心中有数,转过脸来,望着细心照料心羽的穆槿宁,最终放下心中介怀,柔声开口。“谢谢你,崇宁,心羽看上去很依赖你,她平日鲜少跟生人这般耍赖,看来她是真心喜欢你。往后你我都是一家人,她若是跟今晚一样让你为难,你也别再依着她,抱着她这么久,你一定累极了。”
“我并不倦,跟心羽在一块儿,我也觉得高兴。”穆槿宁挽唇一笑,将心羽交给语阳,虽然双臂酸痛,她却并不在意。
目送着这一家子离开,秦昊尧才覆上她的肩膀,神色一柔,低声说道:“语阳平日里不是难以相处的人,之前跟你的情分也不浅,今晚的事,别放在心上。”
她回以一笑,语阳公主虽然乍看上去冷傲不好亲近,但最后那一番话,似乎也有跟她和解,解除误解的意思。
偌大的殿堂之内,只剩下秦昊尧跟穆槿宁两人,宫女为他们奉茶之后便退下了,将门掩上。
穆槿宁不曾开口,笑着望向身边的男人,隐约可以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来,他对语阳公主的关切和在意,哪怕。他从来都不会将藏匿在深处的感情,毫无遮掩地放在众人的眼前,她更隐约能够知晓,他有话要说。她不是不曾留意到语阳公主走路时候的姿态异于常人,虽然并不明显,却也看得出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每每看着心羽这个丫头,朕总是会想起语阳小时候的样子,只是心羽比语阳开朗很多,在朕看来,是大好的事。年幼时候,语阳因为身体的关系,总是被其他兄弟姐妹冷落,更不乏有人当众取笑,她跟着一位妃子生活,妃子虽然不曾苛待她,但也不曾将她当成是亲生女儿对待,朕跟语阳的生母不是权重者,因此在众位兄弟姐妹和妃嫔眼底,也几乎不曾将我们当成是必须多看一眼的人。长此以往,她才会变得不愿跟那些势利刻薄之人相处,只说碧轩宫是这宫里最干净的地方,也不愿常常出去见人,这些年将一个人的孤寂生生吞下,她虽有金枝玉叶的荣耀,却活的从来不曾舒心。”秦昊尧沉默了些许时候,喝完了手中的暖茶,沉入过去的回忆,虽然看似神情自如,言语之中却又不无感慨。
她不知自己是否第一回听他说起自己的出身,哪怕不是第一回,但他却说的如此仔细,仿佛是绝不会跟别人提及的身世。关于秦昊尧,她应该知晓更多更深,但如今,她比一无所知好不了多少。或许世人对出生在帝王之家之人都有源自骨子里的偏见,总觉得他们定是无忧无虑,锦衣玉食,其实,也不见得如此。穆槿宁眉目安详,捧着手中的热茶,凝神看他,只听得秦昊尧俊脸上浮现一道笑容,不疾不徐继续说道。“出于这个缘由,朕也想对心羽更好,看她吃得好睡得好仿佛天塌下来她也能够过得好,朕更加欣慰,总觉得这是把亏欠语阳的全都还给心羽了。”
“心羽在皇上的庇护之下,将来自然会成长的更好更顺利。”
穆槿宁神色温文,轻声笑言,不知为何,心中居然也有了触动,她仿佛对秦昊尧说的话感同身受,心羽的性情不太像是出自皇室的娇气女娃,宛若一枚小太阳,温暖的像是五月天,喜欢跟人撒娇,嘴巴也甜,在她身上看不出被皇室繁文缛节绑缚的枷锁,宛若跟邻家女娃般平易近人,没有半点娇生惯养的坏习性。她跟心羽相处了一个晚上而已,也很难拒绝那么可爱的女娃,原本以为以自己的境况要去应付一个陌生的孩子对自己而言是一件难事,唯独身临其境才发觉出乎意料的轻松。或许,这世上千千万万的难事,只需真心面对。
“你走的时候,他们还是新婚夫妻,如今心羽都这么大了,朕不得不承认,时间过的很快,犹如白驹过隙。”秦昊尧沉静地望着眼前的那一张温柔笑靥之上,他认识崇宁的时候,心中满是不曾施展的抱负,整个人阴郁肃然,从不对任何人坦诚真心。或许他如今的地位,更是如此,绝不会有完完全全信任依赖的人,哪怕同床共枕的女人,也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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