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望向秦昊尧的方向,她低声呢喃,眼底一片苍凉,双目濡湿,从未有过的绝望霸占了她的心,体内的力气已然被一瞬间抽走,她依旧不愿弃械投降。
这是她最后的自尊心了,即便无法守住自己的性命,她也要守住它。
在这个陌生的宫殿,根本无人会帮助她,终究是她把外面的世界想的太简单了。
今夜她不再是大食族的圣女,她一无所有了,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即便这样她还有骨气,还有不愿被践踏的顽固。
这一夜,太过漫长。
直到桌上的红烛流尽眼泪,直到窗外透过一丝晨光,她满目酸涩,却还是站在长台边守望着。
他不曾食言,不曾越雷池半步。
到了早朝的时候,门外依旧有太监低声提醒,秦昊尧坐起身来,不曾让宫女进门来服侍他,径自换了件黄袍,梳洗过后,便走向门边,仿佛不曾见到云歌一样。
云歌睁大水亮的眸子,数着他的脚步,他每每往前跨一步,似乎她心头悬着的千斤巨石就能减轻一分重量,他打开双门的那一瞬,她已然听到自己呼出的叹息。
秦昊尧却在此刻停下脚步,侧过俊脸,一脸肃然。眸光落在半空之中,不曾看向站在远方的云歌,他的嗓音愈发低沉。“云歌,朕既然给了你承诺就会遵守。昨夜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往后你在宫里的日子,绝不会难过。”
她狐疑地望着那个男人的俊挺身影,却不知为何看到几分疲惫,仿佛这一个晚上,他也不曾安睡片刻。她不知为何突然有这样古怪的念头,她总能在他的身上感知到一些眉目,粉唇轻启,她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当真是无言以对。
承诺?他为何愿意给她承诺?他总是让她无法看透,但她的心中所想,他却又总是一点即明。
“当然,你自会怀疑朕说的话。但你在朕的宫里,除了相信,还是相信。”
秦昊尧丢下这一句就走,本该是冰冷的威吓,她却不曾听到任何的严厉,他说的平静,更是中肯。
的确如此,她只身在宫内,无法自主,信与不信,或许原本就没有任何分别。
放下手中的黄金器皿,她轻轻走到门边,打开一道细小门缝,望着寝宫之外的光景。
一位侍卫发觉了秦昊尧手背上的血迹,追问了一句,只见他冷冷道:“没事。”
他果真不曾提起她的名字和她的罪错,说的云淡风轻,疾步匆匆走去雍安殿的方向。
见他走远了,云歌才大大松了口气,双臂满是酸痛,一夜未眠让此刻的她更是疲倦乏累,在无人的宫殿之内,她形单影只,孑然一身。
扶着圆桌缓缓坐下,陷入沉思,她仔细将昨晚的事回想了几遍,与其战战兢兢,坐立难安,不如泰然处之。
他说过,她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相信他。
她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这些年来,秦昊尧还在秦王的位子上的时候开始,他从未像今日的早朝一样力不从心,总是神游天外。臣子的话,就萦绕在他的耳边,他紧锁眉头,总是分心,大臣看他面色有异,不敢再多言。
一下早朝,秦昊尧就急急赶往寝宫,身后的侍从都跟不上他的步伐,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坐在桌边的云歌,阳光从窗外洒落一地,整个屋子都显得暖意十足,黑夜已经结束,白昼已经降临。
不是梦境,不是幻境。
她还是她,不曾跟泡沫一样消失不见,他看得到她的姣好面容,甚至可以听得到她平静的呼吸。
他以为她会离开。
但他更高兴她还留在这里。
“我想了一夜了,有些话想对皇上说。”率先开口的人,却是云歌,她淡淡睇着他,眼底有些黯然,更多的是坚决。她花费一整夜和一整个清晨的功夫,说服自己暂时妥协:“无论是大食族还是我自己,都无意冒犯皇上,大食族有一百年前定下的规矩,本族巫女终生都是独自一人,若是有任何的变数,都会遭遇天神谴责。我不想自己坏了本族的规矩,更不愿皇上因为不知此事而陷入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