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兄弟面色凝重,蓄势待发,身子紧绷,若是主子一下令,或许他们手中的利剑就会砍下这个藏着不可告人阴谋不自量力的女人的头颅。
闻言,云歌面色一白,心头宛若被史无前例的寒意包围,几乎让她无法喘气,她直直望向那一双黑眸,不善的阴霾甚至要将她体内的魂魄全部吸入,她以为下一瞬就会粉身碎骨,她并非铜墙铁壁,不过一具肉身,更别提她是只身一人走入皇宫,若是此处早已安排了陷阱,今日便是她的忌日。
她唇边念着的,不过是让自己安宁平静的念词,根本并非任何诅咒,即便是,那个人也不会是她。她不知为何红叶巫医会封她为圣女,她在巫女之中不过能力最微小的,她有何德何能?
只是,她并不想见这位帝王的第一面,就妥协退让,让他从此以后更加小看大食族。
“怎么不回答朕?”他紧蹙浓眉,不远处的白衣女子依旧不曾开口,也不曾下跪行礼,磕头求饶,相反,她只是安静地站着,他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空有虚名的女人,如今,却惊觉他无法看清那双眼眸之中的情绪。
秦昊尧见她依旧无动于衷,沉默不语,透过她的眉眼之处看不到她脸上有任何神情,他突地豁然开朗,眉头舒展开来,低声沉笑,愈发不屑一顾,戏谑地露骨刻薄,已然让她觉得难堪。“大食族的圣女,原来不过是一个哑巴。”
“当君王的人,我以为是谨言慎行的。”
她眼底的敌意一闪而逝,微微眯起双眸打量着眼前邪肆的男人,清冷的嗓音从珍珠面罩之内溢出,渐渐的随风而逝,这一句,听来同样并不动听,但却打断了他的笑声。
她并非哑巴。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并非恭顺之人。秦昊尧在心中冷笑一声,蛮夷之地的外族愚昧无知,一定将这些女人当做神祗般供奉,言听计从,她们才会如此娇贵高傲,不可一世,哪怕独身面对一国之君,她居然也并不表露心中的诚挚。
听她言辞带刺,他更加笃定来自荒野山林的她,根本不懂皇宫的规矩,他不免看似仁慈温和地提醒她一句,实则很想看看到底她是否无论处在何等境地都是一如既往的泰然处之,处乱不惊。“这世上的任何人,见了朕都该下跪。”
她闻到此处,不禁拧着眉头,任何一个君王,都无法容忍不敬的举止,她禁闭双唇,双膝一弯,跪在他的面前。
“朕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你初次入宫,很多规矩都不懂,朕就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的眼底涌入更多晦暗的颜色,面无表情地丢下这一句,随即站起身来,拂袖而去,宫女太监急急忙忙跟着他走去,殿堂之外再无一人,唯独她依旧跪在原地。
他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如此深刻地察觉到走入这一座华丽辉煌的皇宫,她是如此的孤立无援。
或许她将来的日子并不会好过,毕竟她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并不好惹的帝王,念在她初次入宫的份上,他不曾深究她今日犯下的过错,但往后,他的言下之意,绝不轻饶,一定会让她将这些所谓的规矩铭记于心。
他要她知晓的是,不管在大食族她拥有如何高贵非凡的身份,在他面前,她都应该摒弃一切过去,必须臣服于他。
直到臣子渐渐散开,她才站起身来,几乎无人想到她被独自留在这座陌生的宫殿里,没有皇上的吩咐,根本不会有人来理会自己。
但怎么办呢?她还是要学着生存下来。
缓步走下雍安殿,她站在白石路面,环顾四周,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乖顺的骆驼,这才牵着骆驼走向前方。
半路上遇到不少宫女宫人,他们偷偷瞥视着她,不敢太明显,显然他们对她有些惧意,而她又何尝不是?她不曾想过,这座宫殿似乎根本走不到头,比整个大食族的领地还要宽敞,一眼望不到边。
微微蹙眉,她不免有些气恼,走的累了,便将骆驼牵着走到湖边,她独自坐在巨石上歇息了许久,才有一个宫女找到了她,请她去往她的住所。
宫女低着头,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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