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心中仿佛被大火炙烤着,寒冷的深冬,也会觉得异常干渴炽热。
“如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怎么办?”琼音再度叹息一句,她实在不忍心看主子备受煎熬,被栽上罪名难洗清白。
耍阴谋的人如今藏匿的很深,但她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瞒不了敌人,占上风的人并不是她们。
“凡事不能因为害怕而躲开,如果我们正面迎战,输的人,未必是我们。”
穆瑾宁紧紧攥着茶杯,她的面色白了白,唇畔浮现莫名的笑容,若是她惧怕闪躲的话,身上的污名,怕是很难去除。
“你还记得那个太监说的话吗?”穆瑾宁沉思了许久,才神色自如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她眸光深邃,一抹精明在眼底闪过。
琼音点头,还不知道穆瑾宁这么说的缘由:“他就说了几句,我还记得。”
穆瑾宁眼波一闪,眉眼之间一派自然,低声呢喃:“他一口咬定是我的声音,或许我能在这句话里找到破解的办法。”
“可是若是一般人,怎么会那么像?”琼音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穆瑾宁挑眉,眼眸之中的清澈逼人,甚至有些凉意。“依我看,那个敌人……也不见得在暗处,若我想的没错,我想我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琼音虽然有些不解,但似乎一头雾水的只有她,主子却已经有了头绪,她安然地候在一旁,只听得穆瑾宁冷声道:“正因为如此,我更不会让她的奸计得逞。”
她会让那个人,自己浮出水面。
最近的三天,秦昊尧独自在寝宫之中,过了几日,就背离了赵尚的吩咐,三天下来积压的国事,已经有不少。
床侧上堆着约莫二十本奏折,他依靠着床头半坐着,面无表情地翻阅着,只听得王镭从门外走来,低声说道:“爷,槿妃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出门了。”
翻阅奏折的手,不曾停下,却似乎有些不快,匆匆翻过几本,秦昊尧一脸阴沉森冷,没有半分笑容。
“除了她身边的丫头缪琼音,她甚至不让任何人进淑宁宫一步。”王镭继续说着,话音未落,已然见秦昊尧将手中的折子丢下床去。
“山东大旱,朱渝元居然还打朝廷的米粮的主意?砍了他的头,把他的家产拿出来充公!”
秦昊尧愈发不快,显得脾气更坏,在他如此暴躁狠戾的时候,奏折上提到的人,就更难落得一个好下场。
王镭安静地听着,俯下身子将奏折拾起来,放在手心,朱渝元在这个时候被参上奏折,也只能说是他家门不幸。
“别的宫里没发生其他事?”秦昊尧急促翻过几本奏折,沉默了许久,才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如今,他将此事掩盖,只是因为,他要请君入瓮。
“宫里没什么异常的……”王镭的意思,至少表面看上去,是因为穆瑾宁不曾有所动作,皇宫才会如此平静消停。
闻到此处,秦昊尧皱了皱眉头,不知是因为奏折上又有何事让他气恼伤神,还是因为王镭的话,宫里没有任何奇怪的事发生,似乎穆瑾宁收了手,就再无对他有敌意之人。
王镭听到门外侍卫的通报,面色骤变,直接望过去,秦昊尧的黑眸扫过,脸上不见喜怒。
“爷,槿妃来了。”
眉头耸动,最终舒展开来,秦昊尧佯装自若,脸上的不快似乎也没有彻底消散的痕迹。王镭见状,沉默着走到门边,打开门来,迎接穆瑾宁进殿。
若不是因为无辜被投了毒,急需整整半个月来休养和痊愈,拖延了时日,再过几日就该是秦昊尧登基大典和祭天大礼,一旦此事被传的沸沸扬扬,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天下都不会太平。
如今,不该再出任何差错了。
她一袭青色宫装,上身套着米色坎肩,黑发高高挽着,胜过身上不戴任何华丽珠宝首饰,更不曾涂脂抹粉,素面朝天,宛若一株天生丽质的青兰。随之时间的逝去,她脸上的那一道一寸长的疤痕也越来越淡,虽然她并不在意,琼音却日日记得为她涂抹膏药,若是涂一些脂粉的话,几乎就可以全然盖过,但她并不觉得这一道疤痕丑陋,更没有费力遮掩的意思,如此坦然大方,反而不让人刻意留意到浅淡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