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空无一物,让他很难继续镇定地回应什么,最终他也只能回以一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梦,是成为秦昊尧的妻子。
但突然,他觉得自己不再善良,他居然有一瞬间跟上苍祈求,让眼前少女的心愿落空。
痛……
从手脚任何一处钻进来,赵尚望着空无一人的湖边,双目通红,双耳暖热,他的心中愈发汹涌,却愈发觉得痛苦,内疚,自责。
如果,如果当下他就说他有些喜欢她,能不能不要喜欢那个清高孤傲的秦昊尧,她是否不会再跟秦昊尧有任何纠缠?
如果,如果当下他不跟上苍祈求,让她的心愿落空,让她的美梦破碎,她是否这一路要走的更加一帆风顺不必诸多劫难?
如果,如果他早些看到自己即将失去如此重要的东西,他是否会诚心实意地请求她,这辈子只喜欢他为她编织的花冠,而非皇室的金冠?
如果……
他神色颓然孤寂,缓缓走到湖边,方才的景象还在眼前,如今他却再也看不到任何画面。
他的脚边,只有一朵不知何时被风卷到此处的残花,大半朵埋没在泥土中,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人生,因为一个瞬间,一个抉择,会通往不同的路口。
可惜他已经错过这一个路口太久太久。
他甚至已经无法找到回去原地守候的方法。
他只能说谎,这一个谎言,会直到他老,直到他死。
他从未欺骗过她。
这一次,却会欺骗她余生。
他能做的,只是守护这一段感情,不在乎得不得到。
放下手中的奏折,穆槿宁微微怔了怔,仿佛心口传来莫名的疼痛,她暗暗平息了许久,才伪装无事发生。
不曾有任何怠慢,她神色自如地打开第二本,嗓音透露着温暖,每一个字,宛若暖流淌过他的心。
有了她的陪伴,齐太医也放下心来施展拳脚,将银针刺入秦昊尧的穴道之内,他小心翼翼,谨慎入微。
果不其然,这偌大皇宫,唯有穆槿宁能说服秦昊尧继续接受太医的诊治,齐太医这般想着,转身从针盒内取出另一根细长的银针,缓缓刺入秦昊尧的另一处穴道。
穆槿宁看着平躺着的俊美男人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们如此和平相处,让她几乎怀疑,这接连几日的争执翻脸,几乎只是她一个人的幻想。
秦昊尧的呼吸均匀,他定是听着听着,陷入小憩,穆槿宁不着声色地合上奏折,他的手依旧落在她的膝盖上,她轻轻将他的手放回秦昊尧的身侧,这才站起身来。
她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正想取一件厚实的外袍为秦昊尧披上,却看着底部似乎有一道阴影,她眼神一沉,俯下身来。
那一个木盒子,似曾相识。
她侧过脸去,匆匆瞥了一眼,看着齐太医依旧神色贯注地扎针,不曾留意她的动静,她再度回过头来,正对着这一个小小的木匣子。
眼神闪烁,缓缓伸出手去,轻轻触碰,却迟迟不敢打开,宛若那木盒子之内装满了蛇虫鼠蚁,在指尖碰着的那一刻,陡然缩了回来。
顷刻间,她全身冰冷,宛若身处冰窖,手脚麻木僵硬,连一步都迈不动。
咽下紧张忐忑,她打开那个木匣子,其中发黄的纸张,只是映入她眼帘的一刻间,便让她眼眶微红,双唇轻颤,久久不能言。
他……终究知道了。
他最终还是知晓了,她是如何变成一个可怕之极的女人。
他醒来的时候,穆槿宁坐在软榻的面前,她的眸光落在自己的双膝上,低垂着螓首,宛若早已神游天外。
齐太医已经不在当场,他没想过,自己会睡了这么久,约莫已经快一个时辰了,窗外的天色都变得阴沉,似乎太阳都已经下了山。
穆槿宁仿佛还不曾发现他已经睁开了双眼,已经醒来,依旧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秦昊尧凝视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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