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政大事之上,绝不容许他对皇嗣太过宽仁,或许他可封王给各位皇子,让他们在封地上享受安逸生活,但不过是权宜之计,更会带来不少不堪设想的后果。秦昊尧的性子她明白,他绝不会让这些表面软弱年幼的皇子走上跟他一样韬光养晦的道路,绝不会让他们跟他一般卧薪尝胆步步为营,最后将他的江山,彻底夺回去。但他一旦刚刚登基,也不宜对年幼皇子赶尽杀绝,惹来民怨。
“怎么?你怕我把他们杀光?”他宛若调笑口吻,一抹邪肆笑意挂在薄唇边,让他此刻看来,宛若妖媚野兽幻化成的俊美人形,他与生俱来的嗓音,低低的,有着蛊惑人心的磁性,他这么问,看着那张精致面孔,迟迟不曾移开视线。
“怎么说他们也叫你一声皇叔。”穆槿宁自然相信他绝不会跟暴君一般将自己所有的侄子杀害,他似乎只是随口说说,但一旦到了紧要关头,说不定也会杀一儆百。她的眉头舒展开来,神情有三分疲倦,却也并不曾闭上眼,欢爱过后,仿佛两人更能打开心扉。
“这么心软的话,可不行啊……”秦昊尧浅叹,摇头,并不赞成她的仁慈,黑眸之内一闪而逝一抹阴鹜,随即再度扬起笑容弧度,至少他说话的轻松口吻,让穆槿宁也有些意外。“说不准假以时日,这些家伙就会练得一身本事,跟我一样,报复我这位皇叔的。”
别说是皇叔,历朝历代,杀父弑兄的帝王,也数不胜数。而那些身着锦衣的皇子,十来岁的少年,年纪已经够大了,有自己的头脑,有自己的想法,更不愿别人操控指令,这才是最难以管制的年纪。
他的称帝,很可能在这些皇子的心中埋下了阴霾,让他们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穆槿宁沉心静气,任由他将她拥抱的更紧,她浅浅笑着:“他们不会个个都有坐拥江山的野心。”
“却也很难说不乏其人。”秦昊尧一句带过,他做事很有分寸,该斩草除根的时候,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本朝皇子只有九个,但公主却有许多,年关已过,及笄的好像也有几个,常年待在后宫也不是好事,还是早些把她们嫁出去得了。”他突地想起一件麻烦事,面色一沉,俊眉紧蹙,宛若嫌恶至极,处理国事就已经让他忙碌地焦头烂额,更别说后宫还有事要他处置。“这件事就由你来做吧,我并不想为她们操这份心。”
“我来做?”穆槿宁低声呢喃,轻轻问了一遍,秦昊尧的吩咐,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昊尧闭上黑眸,显然他倦了,困意来袭,暖玉温香在怀,又难得没有该死的头痛来打搅,他也是越说越困。“给她们找个夫家,后宫就不会再闹哄哄的,不得清净。”
穆槿宁清楚,若是他为公主指婚,难免落下各种埋怨,如今后妃们对这个年轻皇叔敢怒不敢言,让她们出宫也有负隅顽抗的,甚至有口口声声要跟随皇帝的,正因为这些复杂难听的声音,才会让秦昊尧如此气恼吧。若是以她来出面,精心为几位年长公主挑选夫婿,不但可以平息后宫的怨气,也能化解皇宫之中的矛盾。
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穆槿宁这才从思绪之中抽离出来,侧过脸去,凝视着已经睡着的男人。
秦昊尧对她委以重任,是要证实,他再也不会怀疑她,更会比之前更器重看重她?
殿外下了整整一夜的雪,直到天亮苍茫天际还飘着鹅毛大雪,宫殿的屋檐上挂着长长短短的冰凌,皑皑白雪覆在任何一处角落,寒风凛冽,呼啸而过,光是听着也觉得外面的天气实在恶劣不堪。
穆槿宁刚用完早膳,掌事公公便送来了好几本名单,一本是拟写出来年满十五岁的公主名字,其他的三本都是一些年轻官吏,名字,官位,身家,一应俱全。
“放这儿吧。”朝着公公挽唇一笑,她从容地翻阅着手边的册子,自己坐在这个位子上忙活赐婚大事,才知其中的不易。这世上,原本就难两全,若是错点鸳鸯,更是会酿成一辈子的苦果。
先由她做主,之后将名册交给礼官,最后再告知各个宫内的后妃与公主。此事看似寻常,但她仔细考量,深思熟虑之后,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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