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宁,跟那些别的女人不一样,并非只是男人的暖床工具,更不只是生儿育女繁衍皇嗣的后妃。
她,支持他,协助他,敢说别人不敢说,敢做别人不敢做,她的聪慧敏锐,冷静沉着,滴水不漏,不屈强权,更让他觉得她格外出色。
“哪怕知道她身在曹营心在汉?你留着她,就不怕她对殿下,只是虚情假意?”
刘皇后的心中还有余波,佑爵的答案,无疑是在她的心上狠狠插了一刀,这些年来她自视过高,被她的美貌风情迷醉的男人,从来不只一个。佑爵,是其中之一。
她不是不知道,佑爵喜欢她的感情,胜过她在他身上付出的。
但佑爵说一句改变心意的时候,她却还是无法当做无事发生一般从容泰然。
她也很难说清,到底这是何等的情愫,或许只是不甘心,或许不只是不甘心。
佑爵伸出手,神色莫名深沉,覆上门框,刘皇后的话,正中靶心,他胸口一震,穆瑾宁到北国,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们之间似乎足够亲近了,好几回同床共枕,他甚至吻过她了。
但她的心,却藏在最深的地方,深的不见底,他无法否认,的确无法捉摸,更无法确定他能够得到她的心。
“我不怕。”佑爵扯唇一笑,眉宇之间愈发明朗,眼底满满当当尽是释怀,他有辜负穆瑾宁的地方,几次害的她身处险境,哪怕最终她无法爱上他,他也会将所有宠爱加注在她的身上。“无论如何都会喜欢她。”
他,会当一个最好的丈夫。
夫就是天。
往后,他便是穆瑾宁头顶上的那片天,这辈子,会尽心尽力为她遮挡风雨,再也不会将她推向危难的漩涡。
他的笑容愈发开怀,笑意弧度在唇畔一分分扩大,他决绝打开门来,斜阳西下,今日的一场浓雾,早已散尽。
云开雾散。
他相信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的脚步,是活了二十几年最轻松的一回,他步步生风,满目笑容,他的心中,有一个方向,让他无法停下脚步。
他比任何一回,都更想马上见到她。
更想,比任何一次都更紧地拥抱着她。
在无人看到的痛苦彷徨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愿意紧紧握住他因为做出决断而颤抖的双手的人,就只有她一个。
是他陷在刘眉珺这一场迷雾之中太久了,甚至不曾好好看过,别的更唯美更优雅的风景,他蒙蔽了眼,更蒙蔽了心。
“人呢?”
佑爵的脸色一沉,语气冰冷急躁,他记得吩咐下人在偏殿照顾穆瑾宁,让她好好休息,但推门一看,哪里还有穆瑾宁的影子?
被佑爵这么一吼,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个个面色难看死白。
“女主子已经走了。”领头的太监,见无人刚应答,只能硬着头皮禀明。
佑爵愈发不耐,袍袖一挥,面色凌然坐在圆桌旁:“去哪里了?”
“说是回和丰牧场。”太监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奴才原本想拦住女主子,可是她执意要走,奴才们也没法子。”
佑爵的怒气渐渐消散,只是还有些许莫名复杂,心中似乎被一瞬间掏空了,环顾四周,望着这一个空荡荡的宫殿,他沉默了半响,才低声问道。“何时走的?”
“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闻到此处,他才默默舒展开了眉头,起身走到软榻边,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半,如今人走茶凉。榻上有一本合着的书册,他伸出手去,抚过书册的名目,只觉得仿佛她指腹翻阅的地方,还留有余温。
他打开书册,她许是在歇息的时候看过这本书,他看过她看书的模样,她天生聪慧,虽称不上是一目十行,却也看的很快。
这一本书,已经翻了大半。
在其中的一页书中,有起伏不平之处,他翻开来,微微怔了怔,是一张红色枫叶,夹杂在里面。
他不快的面孔上,渐渐缓和柔软下来,安安静静地取出这一片枫叶,眼底平和,唇边有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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