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两个黑衣人都已经毙命。
“皇后娘娘,卑职为您领路。”
诸葛宏踩踏着黑衣人的尸首,走近刘眉珺,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她心中的不安忐忑,让她几乎无法继续保持清醒。
她再不甘心再不情愿,也只能跟着诸葛宏离开,否则,身为练家子的诸葛一旦发觉这破庙之中还有落网之徒,刘铮被擒别说,一旦他挣扎,说不定就会死在这里。而她。佑爵当真会看在往日情面上饶了她,她更没有这样的底气和把握。
她要尽快走,不宜久留,诸葛宏离开了,刘铮才能活命。
如今无法得到黄金万两,她也无法继续顾虑犹豫,毕竟保住彼此的性命要紧。
“你来搀着本宫,本宫实在是头痛极了。”刘眉珺蹙着眉头,面色难看,嗓音有些低哑,看来的确像是身体不适,疲惫不堪。
诸葛宏恭恭敬敬地低头,伸出手腕,刘眉珺搭上他的手,头也不回就走。
看着刘眉珺坐上马车,诸葛宏才骑上马,刘眉珺看他连马车都带来了,可见此事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但她心中仍有疑惑,走到半路上,实在无法压抑,才掀开布帘,低声问道。
“殿下如何没来?单单叫你来了?”
明明那封信上清清楚楚写着,若是佑爵不来,那些贼人就会伤害她,佑爵当真已经不在乎她的死活了?
这般的想法,让她的心中,满是寒意,也不知是身上不曾穿着皮毛华服,她才会感觉如此寒冷孤寂。
迷雾之中,那一个红色身影,隐约传来他的回应。“殿下说他没有武艺,来了也只会帮倒忙,贼人可怖,刀剑无眼,要是再出个不测,北国就群龙无首了,所以就派卑职来带皇后回宫。”
这话的口吻,的确像极了佑爵平素的谈笑,但刘皇后眉间的愁绪却更深了,不敢置信地追问:“这话当真是太子所言?”
“正是,娘娘。卑职岂敢捏造?”
诸葛宏的回应,让刘皇后再也无言以对,诸葛宏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侍卫长,刻板老实,绝不是动用心机之人。
她依旧探出螓首,遥遥望着那迟迟不散开来的迷雾,这一回,她看来是作茧自缚,实在哭笑不得。
她,只是一个佑爵派手下来救的人而已。
她,对佑爵而言,没有半点分量了。
地上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在马车轱辘碾过去的时候,车厢颠簸了一阵,若有所思神游天外的刘皇后的身子朝前一倾,额头重重撞上了一旁的木框,眼前一黑,顿时昏倒在车内。
诸葛宏到了皇宫,疾步穿行在越来越淡的雾气之中,约莫再过半个多时辰,这一场大雾就要散去,或许不得不说,老天都在帮助殿下,这一场“狸猫换太子”的乔装打扮,也是殿下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想出来的。有了这一场雾,他们如有神助。
他叩响了门,佑爵应了一声,诸葛宏随即走到宫殿之中,将门掩上,嗓音低沉。他吩咐太监将昏过去的皇后送回宫中,一名手下前来报备消息,他不敢停留,马不停蹄来到佑爵这边,将方才发生的所有事都禀明自己的主子。
“卑职带去了一百人,早已将那个破庙围地水泄不通,皇后娘娘跟着卑职离开之后,他们将其中搜查一番,发现了躲藏的两人,正在他们想要逃走的时候,被手下逮住了。”
佑爵正坐在暖路旁,伸出双手,和着暖气,俊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只听得诸葛宏继续说:“一个是刘铮的手下,还有一个是刘铮。”
那双狭长的眼,渐渐有了波动,这样的事实,并非出人意外,却还是让他并不好过。他的怀疑一旦成真,只会觉得刘皇后虚伪的面目狰狞可怖,更觉得彼此有过的关系万分厌恶恶心。
“他们在刘铮的面前杀了他的手下,他才对派人刺杀殿下的事供认不讳,说几年前的确下了命令,让他的手下在路上拦截殿下,更说过这样的话,哪怕是尸体,也别想葬在北国。死在外面的话,更干净,省得麻烦。刘铮的手下才会命人半路上杀了马夫,挑了一条通往遥远塞外的小路走,想让此事不留半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