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有人壮大了胆子,问起这几具尸体的来由,他们无法知晓也无法预料,到底这半天在宫外发生了什么。
“是刺客,把他们的尸体运到牧场的马厩中去。”宝月公主丢下这一句,面无表情,骑上马背,默默望向这一片偌大的草原,眼底只剩下冷意。明日告知佑爵太子之后,再来找出这些人的来处,说不定可以挖掘出一桩大阴谋。
没想过,居然有人会动她们的念头,她天不怕地不怕活了十九年了,从未遭遇过刺客找上门的事情。
难道。这些刺客是奔着穆瑾宁而来的?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佑爵听到下人禀告,知道穆瑾宁一夜未归,是在宫外发生了大事。
他面色冷然,一言不发,匆匆穿上衣袍,披上皮毛围脖,套上靴子,随即赶赴出宫。
骑马来到宫外的和丰牧场,佑爵从马背上跃下,疾步匆匆地走入牧场的木屋,门口站着宝月公主,她似乎已经等候了许久。
她给佑爵带路,走向一侧的马厩,一边走一边说:“这些刺客都死了,唯独剩下一个身负重伤的,我让人看了一夜。清早才刚醒来,就等着皇兄你去审问盘查了。”
“看了你这么多年,总算做了一回聪明事。”佑爵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宝月公主的后背,言语之内有调笑,更多的是称赞。
宝月公主站在马厩之前,止步不前,她说完这一句,有了佑爵的首肯,随即转身走向屋内。“我先去照看她吧,昏迷到如今还未睁开眼呢。”
半个时辰不到,佑爵便独自走入屋内,宝月公主走到门边,压低嗓音低声询问:“皇兄,那个人说了吗?到底是那个混账派来的刺客?”
她实在想不透,她跟穆瑾宁不过是两个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穆瑾宁来到北国也仅仅一个月,如何会招惹上要人性命的狠毒之人?
“他无论如何也不说。”佑爵冷着脸,事情毫无进展,他摇头说道:“但我应该知道,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她怎么样了?”话锋一转,见宝月公主闻言灰心丧气的,便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宝月公主跟在他的身后,扬声道。“刚刚醒来了。”
佑爵却突然停下脚步,拦下宝月公主,将她支了开去。“牧场这儿太过简陋,你出去跟他们说一声,准备准备,天黑之前来接人。”
“好。”
宝月公主不疑有他,听从了佑爵的话,随即走出去,将屋门掩上。这是她牧场前修葺的小木屋,便于她歇息时候落脚之用,若是躲避风雨还算温暖,但在寒冬之日休养病人也太过简约。
穆瑾宁的螓首枕着灰色柔软的枕头,眼眸之中隐约闪耀着微光,只是她仿佛神游天外,若有深思。
她在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便是急于知晓自己的手脚是否还能用,发觉自己并未因为滚落坡地而彻底成为废人,她才彻底舒出一口气来。
“太医说你没有大碍,好在草地柔软,一路上也没有尖锐石块,没有伤着任何筋骨。”
佑爵笑着坐在床沿,满目关怀,毫不费力地紧握着她的手,说话的口吻,仿佛也担忧了她许久。
“我便是那诱饵吗?”
穆瑾宁淡淡望向他握住她的手,哪怕他的暖意从手掌之中传来,她此刻却也丝毫察觉不到半分温暖,她的心,满是寒意。
佑爵闻言,不禁怔住了,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无言以对。
她的眸光,从未离开过佑爵的眼,或许这一刻,她寒心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沉默不语,若是往日,他至少会说些动听的玩笑话。但此刻,他的沉默,却比他费心说些讨好她的话,更伤人。
她所担心的,都成了真。
这些人,绝不会毫无缘故找上她,一个千里迢迢远嫁而来的和亲后妃,一个无权无势也在北国没有任何仇人的女人。
更不会,招招致命,急着在最短的时间,就要取了她的性命。
她早就知晓,佑爵不是世人见到的那么简单,但她也从未想过,他也会是如此的麻木不仁,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