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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北辰离开房间,舒爽才真正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记得她很难过,所以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躲在冷水下面哭了很久。发泄过后,她就睡着了,睡得很难受,后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黎北辰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用目的,于是她安了心
眼角的余光瞥见放在床头柜上的小药瓶,舒爽这才想起来:这是她放在柜子上的退烧药!
昨晚她发烧了?也对,她毕竟在冷水下站了这么久不可能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意识到发烧,很多似乎在梦境中的记忆也顿时变得清明了,好像是她主动缠着黎北辰,缠了他一夜,最后也是他安抚着,她才终于勉强睡了过去
这就是他上了她的床的原因?
那她刚刚还忘恩负义地把他踢到地上
想到这里,她的头不禁又开始隐隐作痛,舒爽撑着额头闭目养神,鼻翼间嗅到淡淡的血腥味道——她的心里不由紧了紧;他的伤到底严重不严重?他到底又流了多少血
他一个人去医院行吗?
纷至沓来的问题让舒爽的心里越发担忧,她猛地从床上滑下来,很想冲动一回上去追他,但是走了几步又险险地止住了脚——她很清楚现在追上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对黎北辰的全盘原谅。
原谅这个强|暴了她、然后接近她又只是为了让她生下孩子的男人
能原谅吗?
她不知道。
正当舒爽犹豫之际,房间里想起突兀的手机铃声,她反射性地看向声源,立马意识到这是黎北辰的手机!他刚刚走出去没有拿。他的手机需要她来接吗?
她就这样站在手机的五步之遥,怔怔地等着,保持某种僵持不下的状态。
铃声响了良久停下,舒爽暗暗呼出口气。
可是下一秒,那个电话又执拗地响了起来,舒爽只能咬着下唇,为难地上前挪了几步,当看清屏幕上翻出“左迁”两个字样时,心里才稍稍一松,闷闷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
“黎啊?”听到舒爽的声音,左迁的话立马转了一百八十度,又平和转向震惊,原本平和温润的嗓音就这样变成了尖锐震惊的低叫“舒爽?!”
“恩。”舒爽淡淡地应声,不动声色地把手机移开一点,躲开左迁的疯狂魔音。
“你们和好啦?”左八卦立马恢复正常,僵硬了两秒钟后又恢复了笑嘻嘻的姿态,挪揄了舒爽几句,等不到她的回答,这才正色地提醒“他的伤还好吧?千万别出血了,要不然控制不住跑出去,很危险。”
“什么叫控制不住?”她的眉头一蹙。
“黎北辰见到他自己的血就会发狂,你不知道?”左迁挑眉,陡然静默下来,停顿了一秒钟后陡然大叫,语气满是焦急和担忧“你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