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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蔡氏见李妈不来回禀感觉奇怪,打发小丫头过来看看究竟。这一看还了得,小丫头惊慌失措的跑回了荣禧堂。

    蔡氏听到大仓库被强行打开,涟儿正带着人搬东西,不禁血往上涌。带着人急匆匆赶过来,瞧见涟儿正坐在不远处悠闲的喝茶,小厮穿梭往来,库里的东西已经去了一半。

    “还不停下!”她大声呵斥着。

    孟荣看看涟儿,见她一摆手,命小厮停下手休息一会儿。

    “强盗,这是强盗啊!”蔡氏指着地上的钌铞喊着,“没经过我的同意谁敢搬东西?你们这些不知道深浅的下作玩意儿,一会儿我就派人报官,咱们也别管家丑不可外扬的话。再不好好整治一下,明个儿就敢进我房里抢东西了!搬回去,都给我搬回去!”

    涟儿听了把手中的茶杯交给知春,面带笑容的走了过去。

    “大伯母息怒,听涟儿说几句。”

    蔡氏扭头瞪着她,“还巧辩什么?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你也从来没把我这个大伯母放在心里!”

    “好!既然大伯母不想听涟儿的解释只想报官,那我也同意。”涟儿的笑容收起来,“我不过是拿回自己家的东西,事先还征求了大伯母的同意,这犯得是哪门子的王法?本来只是想从门缝里往里面瞧瞧,不想这钌铞竟不好使了,一碰就掉下来,这又是犯的哪门子王法?我倒想要见官,好好问个清楚明白!大伯母到底上了年纪,记性也差起来。明明东西都在大仓库,非让李妈拿小仓库的钥匙。不过无妨,现在不用钥匙了。”

    说完涟儿吩咐知春,“你去姨妈府上走一趟,我听说京都府尹是姨夫的门生,找他来断断案也省得家丑外扬!”

    蔡氏闻言脸色发白,瞧见知春真得答应着往外走,忙喊住她。

    “站住!你们姑娘人小不懂得轻重,你也跟着起哄。我本来已经带了钥匙过来,不过见门被强行打开一时气了,说了些胡话不必当真。”蔡氏到底是一只老狐狸,权衡轻重马上就退步了。

    涟儿闻言就坡下驴了,“涟儿也失言了,大伯母海涵。”

    孟荣见状吩咐小厮继续搬,蔡氏见到一件件东西被抬出去,心里像被刀割一般疼。

    她把心一横,眼不见为净,转身就要回去。

    涟儿见了忙说道:“大伯母慢走一步!涟儿见这簿册上登着一个翡翠花瓶,不是摆在您房里吗?那东西是宝贝,没放在仓库里保管是对的,涟儿这就叫知春抱回来。它是我母亲的最喜欢的花瓶,看见它就像看见了母亲。”

    蔡氏一听到涟儿提及“母亲”两个字,不由得想起灵魂附体一事,又怕又恨,脸色吓人!她牙根紧咬,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吧。”

    涟儿闻言命知春去了,不大一会儿,翡翠花瓶就被抱回了西府,放在了涟儿的房里。

    整整抬了大半天,簿册上面还有不少物件没着落,库里却已经空落落的了。涟儿满意的站起身,捶捶坐得酸痛的腰,“行了,今个儿这活干得漂亮,回去有赏!”

    众人一阵谢恩,个个面带笑容,欢喜的不得了。

    那蔡氏回去越想越生气,胸闷气短的毛病都上来了。抬头瞧见李妈溜着边进来,更是火冒三丈,不容她解释臭骂了一通轰了出去。

    小丫头进来回禀,说是听雨轩那边开赏呢。她不觉“哎呦”一声,胸口生疼起来,心中暗道:“涟儿那蹄子天生就是克星,难怪她父母都被早早克死!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也会被她活活气死!”

    正在生气,彩云进来回禀,说是老爷请她去书房一趟。蔡氏听了一皱眉,赶忙换衣服去了。

    一进书房就瞧见老爷在皱眉,她赶忙笑着迎过去,“老爷回来的这么早啊,刚好妾身有事要回禀。”

    “嗯。”大老爷似乎不太高兴。

    “彩凤福薄命短,昨夜里走了。妾身按照惯例赏了二十两银子,妾身又把私房钱拿出三十两另外赏了两套新衣服。毕竟她在妾身跟前侍候了不少日子,她娘还是我的陪房。妾身擅自做主,老爷不要责怪。”

    大老爷听了点点头,“没坏规矩就好!我也赏了年大二十两银子。”

    蔡氏见他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接着说道:“涟儿想要另过,管家、小厮都招好了。今个儿早上府门大开还放了好一阵鞭炮。妾身把大仓库打开,里面的摆设装饰都让她抬回去使,总比买新的强。反正那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让她高兴高兴,眼下这庞府是风光无限,咱们也不能得罪!”

    “我正想说这个。给庞府的贺礼你可备好了?先让我过目一下,别太寒酸。涟儿那丫头成不了气候,想必是想着自己那一房落没要撑撑门面。素不知一个姑娘家再怎么撑也是白扯,门可罗雀是一定的,以后嫁了人就更不行了。你暂时万万不可得罪涟儿,我听说上次庞家少爷还为她得了相思病,好悬没西归。虽然庞府封锁了消息,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看样子庞家少爷对涟儿是痴情的很,涟儿要是成了庞家的儿媳妇,咱们还要跟着沾光呢。”

    蔡氏听了心中像猫抓似的,现在涟儿就已经处处和她作对,往后要是成了庞家儿媳妇还不更甚?不行,她一定不能让涟儿嫁进庞家!

    虽说她和大老爷是夫妻,可是有些话也不能说出来。她在内院里把持,私下捞了不少银子,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多少双眼睛等着抓她的错处,赵姨娘就是头一个!对大老爷,她是连哄带骗;对姨娘等人是暗中压制;对下人冷酷无情,内院多少年一直在她的掌握之中。

    尽管现在出了些意外,不过蔡氏觉得自己能够力挽狂澜,因此怎么会把实话都说出来?

    “老爷放心,妾身一定看着涟儿,不让她做有伤徐府脸面的事情。支撑起一个府宅不是简单的事情,等她胡闹够了就好了。”蔡氏嘴不对心的说道。

    大老爷闻言点点头,“内院有你打理我放心多了。”

    蔡氏脸上在笑,心中却在算计着怎么整治涟儿。

    却说涟儿回了西府,先是放赏,然后命人把院墙重新砌好,角门封死。吩咐孟荣把抬回来的东西摆放到各个房里去,一直忙活到晚饭时候。

    吃罢晚饭,绮云带着丫头来了。

    “我想要回东府去,过来跟你辞行。”她不好意思在涟儿这里白吃白喝。

    涟儿听了笑着说道:“你尽管住着,我一个人闷得慌,而且府里也没有人气。别说大伯母没来接你,就算是接个两三回我也要留呢。不用担心银子,你能吃多少?”

    绮云闻言心里感动,眼下涟儿从东府割裂出来,自己不能装傻充愣继续住下去。太太那边又不派人来接,她倒进退两难。

    如今见涟儿真心实意留自己住下,想了一下说道:“那我就把每个月的月钱拿出来贴补进去,总不能白吃白住。”

    涟儿没有拒绝,她知道绮云也是有自尊的。丫头、婆子辛辛苦苦做了一个月,眼巴巴等着放月钱,她们那份是不能动的。不过是绮云自个的十两月钱,涟儿会用别的方式补贴回去的。

    两个人正在说话,外面小丫头拿了一封信进来。

    “姑娘,管家送进来一封信,说是有个小厮送到门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涟儿闻言一怔,接过去,只见信封上写着苍劲的四个字“涟儿亲启”

    看笔体应该是出自男人之手,可是哪个男人会称呼她为涟儿呢?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莫非是他!

    疑惑地拆开信封,打开雪白的信笺,涟儿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涟儿:甘露寺一别已有三日,请原谅我当时的犹豫!听了你对自己内心的剖白,我甚感震惊,以至于无法很快做出回应。我自觉博览群书,容纳各种学术思想,可是对于你这类想法还是第一次听到。它彻底颠覆了我对男女之间关系的观念,我不得不需要时间消化和思考。我想,这样做是对你我二人的尊重!三天以来,我一直在回忆与你相逢的每一个情形,历历在目!我想从第一次相遇开始,你就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吃饭的时候惦记你是否吃饱,睡觉的时候担心夜深露重你会踢了被子,早上睁开眼睛想着你可否梳妆……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想要时时刻刻对着你!这是不是爱?我不敢确定!这种感觉能持续多久?我更不敢承诺!不过,我真得想要抓住你,所以我想尝试,我想接受你的考验!不管是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我不会后悔!请给我这个机会好吗?如果可以,请于明日巳时城南翠湖边见。谦政敬上。”

    看罢这封信,涟儿心里涌起些许波澜。她的爱情观对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那日范谦政的迟疑让她有些失望,但却能够理解。

    今日这封信的内容却让涟儿很是意外。上面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诚的,不夸张、不做作,透过这上面的每一个字,涟儿都能看到他的郑重。

    “谁来的信?”绮云见她拿着信发呆,不由得问道。

    涟儿也不隐瞒,随手把信递给她看。

    绮云好奇的接过去看,看到谦政表白的部分不禁面红耳赤,“这都写的是什么啊?”她把手中的信甩在一边,又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写来的,忍住害羞再次拿起来看。

    看到最后不禁愣住,这不就是和涟儿退婚的范家公子吗?

    “你们什么时候打的这样火热?这信可千万别让其他人看见,会毁了你的清白!”绮云皱着眉头,叮嘱涟儿把信毁掉。

    涟儿无所谓的撇撇嘴,“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从来就不怕人家的闲话,‘将我行我素进行到底’是我的座右铭!”

    座什么明?绮云哪里听得懂她的歪理邪说,摇着头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信中提到的考验是什么,但是你对男女关系的说辞我也听过,简直是惊世骇俗!那位范公子能够理解和配合,足以见他的大胆。如此看来,你们还真是绝配。”

    绝配!涟儿闻言笑了。瞥一眼信上约定的时间、地点,决定明日去赴约。郭德纲有句话不是常挂在嘴边嘛,你敢死我就敢埋!

    她要在这个世界好好谈一场恋爱,不管结果如何!

    “不过你们已经退了婚,这样私下见面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早知道彼此投脾气,死活不退婚就好了。”绮云有些遗憾的说道。

    涟儿闻言笑着回道:“这和婚姻无关,我想要的是恋爱!”

    “恋爱?”绮云很诧异,涟儿似乎有许多新鲜词,是她以前从来没听过的。

    “对啊,每个女孩子都想拥有一场浪漫的恋爱!和自己心目中期待的白马王子,手牵着手漫步在樱花树下。相互凝视的眼眸中只有彼此,祈祷着时间在这一刻停止,直到地老天荒。”涟儿的话让绮云似乎走进另一个世界,她心中有某种悸动在萌芽,“一场这样的恋爱都没有谈过就死去,会死不瞑目的!”

    涟儿想到了自己的前世,那些仇恨已经渐渐淡去,但是有些遗憾却永远的留了下来。她从来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亲情、友情,她从没有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老天爷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会把前生的遗憾全部弥补!

    “其实我心里很羡慕你!”绮云叹口气,“怎么想就怎么做,而且都做到了。什么时候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涟儿听了笑着说道:“好啊,先谈场恋爱好了。”

    “去你的!人家和你说正经的,你反倒取笑人家。”绮云的双颊飞上了两朵红云。

    她的准夫家是京都林氏,准公公是正五品的太医院院使,两家是门当户对。准夫君叫林世杰,年方十六,现在在太医院学习。只等着明年礼部堂官考试,被录取就成为医士,方可正式入太医院侍候宫里的主子们。

    不知道长相、品行怎么样,少不得打听一下,涟儿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孟荣就来禀告,说是教书先生已经请来了。涟儿闻言忙让他请进来,总要见上一面。

    不一会儿,外面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目光如炬不卑不亢,读书人那股子傲气流露无疑。

    涟儿不敢慢待,起身见礼,“先生快请坐!”

    “嗯。”那人也不客气,哼了一声坐下。

    一杯茶端上来,他喝了一口,不觉点头,“汉家刘氏茶果然不同凡响!”

    涟儿眼睛一亮,果然不是俗人。

    “敢问先生姓名,又为何愿意到府上做教书先生?”涟儿轻声问道。

    “程英。”他不卑不亢的回道,“因为没有银子花了,再超脱的人也免不了世俗。我读遍了圣贤书,又不会别的手艺,只好用它换些银子使。”

    倒是坦白,涟儿喜欢,“不知程先生有何好的教法?”

    “不愤不咎,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程英回道,“孔子说:‘不到他努力想弄明白而不得的程度不要去开导他;不到他心里明白却不能完善表达出来的程度不要去启发他。如果他不能举一反三,就不要再反复地给他举例了。’我倒是十分赞同这个看法。”

    涟儿听罢赞同的点点头,“好!程先生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六个月,六百两银子,吃喝拉撒睡全包!另外每个月要两天的假期,而且我还要看看府上的公子,不投缘、不聪明、不用功、不教!”程英麻利的说着。

    知夏听了一皱眉,这哪里是请先生,不是找个祖宗吗?以往看见的教书先生都是头发花白,中规中距,这个程英怎么看怎么不像,莫不是来骗银子顺便骗吃骗喝的吧。

    涟儿倒是不介意,古往今来有才之人都有些怪癖,她笑着答应又命人请林春生来。

    不大一会儿,春生就来了。涟儿给他引荐程英,两三句话过后便觉得很投缘,程英当时就答应下了。

    涟儿派人带程英去看住处,又吩咐孟荣找小厮照料他的生活起居,一再吩咐不可慢待。

    “让义妹操心了。”春生面对涟儿还是有些生疏。

    涟儿瞧瞧他越发消瘦的脸,说道:“今日起义兄就搬过来住,书房我已经派人收拾好了。现在离大考还有六个月的时间,什么都不要想专心读书,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高中!至于家里的房子,我会派人过去上夜,你就不用惦记了。”

    春生闻言一阵动容,想要说点感谢的话又觉得不太合适,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的点点头。六个月,他会用高中来回报涟儿的帮助,用功名来告慰父母的亡灵!

    他回去收拾东西进西府读书不提,涟儿也准备去赴约。

    一辆马车从徐府出来,一路朝着城南的翠湖而去。车沿儿上坐着个粉面红唇的小厮,她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似乎是第一次赶马车。

    不远处有一个大坑,想要拐弯已经来不及了,车轱辘掉进去又被拉马拉出来,颠簸的“扑通扑通”。坐在车上的人被颠得老高,忍不住“哎呦”一声。

    “姑娘,你慢点儿,奴婢这心吓得怦怦直跳!”说话的竟是知春,细看那小厮不是涟儿是谁?

    她弄了一身粗布青衣,头发挽起来塞进帽子里,“别乱喊,让我分心说不定会翻车!”

    知春听了吓得不敢言语,紧张地紧紧攥住车蓬边的把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眼瞅着翠湖就在眼前,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停!”涟儿高喊着,可是那马听不懂人语还一个劲往前跑。

    这可怎么办?涟儿急了,忙用手里的鞭子抽它,可是马跑得更加快起来。没想到这马车竟然比汽车还难摆弄,早知道就不逞能了。

    眼看着马车奔翠湖而去,看样子要冲进湖里了。想要跳车,不行,速度太快会摔断腿!还是掉进湖里好了,大不了冬泳了。

    知春早已经吓得失声叫起来,打定主意的涟儿反倒镇定下来。

    马车冲到湖边眼看就要掉下去,一个身影闪过来,伸手揪住马缰绳,马车稳稳的站住了。

    涟儿定睛一看,原来是范谦政,“我来晚了。”她跳下车沿儿,笑着说道。知春脸色苍白,爬下车还用手不停地拍着胸口,真是虚惊一场啊!

    谦政见状一怔,细细打量涟儿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涟儿一皱眉。

    他指着涟儿说道:“看你娇小的身材,肤色白皙水嫩,长长的睫毛打着卷闪忽,小小的红唇嘟嘟着,说话还细声细气。怎么看怎么是女孩子,穿上小厮的衣服也是唬不了世人!反而让人觉得……更可爱了。还有,怎么每次你都和马车杠上了?这玩意儿你还是少碰为妙。”

    “姑娘,奴婢就说这身衣服不妥。”知春从马车上拿下一个包袱,“这里面是奴婢带来的衣服,姑娘还是上马车换上吧。”

    涟儿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利落的长衣长裤,腰间扎着板带,脚上一双软牛皮的短靴,动起来方便轻松。

    “谁说我要假装男人了?不过是这身衣服上山、下河都方便。到这里少不得划船,穿裙子连大步都困难,我才不换呢!”她想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自己觉得好就行。

    谦政听了笑着说道:“这样打扮更好看。”

    知春见了偷偷吐了一下舌头,范公子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人,姑娘说什么都是对的,怎么样都是美的!这就是姑娘曾说过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她可不想夹在范公子和姑娘之间碍眼,把马缰绳栓在一棵大树上,自己则坐在车里看东西。

    涟儿没有空理睬她,正在欣赏湖边的画舫。她还次第一次亲眼见到实物,就像花车放在了船上,看起来漂亮极了。

    “想坐吗?”谦政见她双眼发光,笑着问道。

    “可以吗?”

    “嗯。”谦政点头,先跳上去然后朝着涟儿伸手。

    涟儿把自己的小手放进他的掌中,顿时被温暖包围。迈步上了画舫,随即抽出自己的手,谦政却有些怅然所失。

    画舫一共两层,涟儿直接上了第二层,拉开船舱的拉门,瞧见里面很宽敞。中间是一张矮案几,上面放着水果、点心,地上放着两个厚厚的蒲团。东面一个小巧的美人榻,旁边是暖炉。西面放着一张古琴,半点灰尘都没有,应该有人时常擦拭吧。

    涟儿本身会弹琴,不过自从穿越来之后就再也没碰过琴,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弹出调子。她走过去轻轻用手拨弄琴弦,清脆的琴声流泻出来,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谦政推开窗户,碧绿的湖水一览无余,画舫在缓缓移动,一圈一圈的涟漪慢慢荡开。已经初春,湖面上的薄冰早已融化,岸边的柳树虽无绿意枝条却柔嫩起来。湖对岸几棵红杏开得正好,远处有一对鸳鸯在悠闲的划水,就连空气都温暖起来。

    涟儿席地而坐,双手放在琴弦上,闭上眼睛用心去弹奏。琴声婉转动听,像淙淙流水又似清风细雨,谦政听了不免沉醉其中。

    他轻声念道:“南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汝持酒劝艳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忽闻窗外有人拍手,琴声、念诗声都戛然而止。涟儿扭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艘差不多的画舫就靠在窗口。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坐在里面正往这边看着,他的睫毛竟然比自己的还要长还要卷,粉嘟嘟的小脸像诱人的苹果,无辜的大眼睛清澈见底,好一个小正太!

    “谦政哥哥,好久不见了。”他欢喜的拍着手,委屈的说道,“你怎么不来家里找我玩儿,缘儿想哥哥了。”

    瞧着他扁扁嘴巴欲哭的模样,涟儿觉得有些心疼,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招人爱呢?范谦政却一脸的避之不及,“我最近很忙,没时间去府上拜见晋王爷,不知道他老人家可好?”

    哦?原来是晋王府的世子。涟儿暗自思忖,常听人说起晋王府有个十二岁的小世子,古灵精怪最爱捉弄人,当今太后甚是宠爱,所以无人敢管。

    怎么看也不能把眼前这个小白兔一样的孩子和世子联系在一起。

    “谦政哥哥忙着和‘小厮’游湖吧!”他可爱的眨眨眼睛,“谦政哥哥,什么是‘断袖之癖’啊?”

    “世子小小年纪休要胡说!”谦政有些头疼,这个小子可不是一般的难缠,被他盯上准没有好事。如果认为他只是个一脸无害的孩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谦政哥哥,你干嘛凶缘儿啊?”泪水在他的眼中打着转,“我偶尔听他们说起哥哥,身边没有一个侍妾就连通房丫头也没有,从不见你逛逛妓院,怕是有‘断袖之癖’。缘儿不明白什么断袖什么癖的,自然要不耻下问。”

    呃!谦政满脑袋的黑线,迎上他“期待”的眼神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还有事要忙,改日再和世子聊天。”谦政赶忙关上窗户,转身迎上涟儿的笑眼不觉有些讪讪的。

    “你别听世子胡说,我……”

    还不等他说完,涟儿就打断了他的话,“世子只是童言无忌,我并没有往心里去。可是世人要是知道了你我的关系和约定,怕是要非议,你能忍受吗?我本意并不想让任何人受伤,却总是事与愿违!”涟儿认真的说道。

    “我并不像你想的那般脆弱!你只要相信我,依靠我就行了。”谦政上前拉住她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四目相对,暧昧的情愫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谦政哥哥说得有事要忙,原来就是和小厮手拉手大眼瞪小眼啊!”门猛然被拉开,世子小大人似的背着手站在门口,一脸的天真无邪。

    涟儿到底是女孩子,见有外人在场忙松开手,顿觉脸颊有些发烫。好好的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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