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渔民救了,这是在他家!”
辛濯一听“我们”二字,问道:“你是谁?我……又是谁?”
“辛濯,你……不认得我了吗?”安晓几乎是禀住呼吸小心地问。
辛濯迷茫地看她,努力去想,可头却疼的要命,安晓立刻说:“不要想了,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妻子!”这就是她心里的想法,哪怕有一丝的机会她也要与辛濯在一起,她知道自己与辛濯已是不可能,所以就算他将来想起来会恨她,她也要这样做,哪怕当他一天的妻子,她也知足了!
又或许……时间一长,两人有了感情,辛濯再想起来,也不会离开她呢?
“妻子?”辛濯疑惑地重复了这两个字,他现在才开始仔细地看安晓,发现这个女人长的虽然不错,但他对她没有一点爱的感觉,相反感觉到很排斥。他把手不着痕迹地拿开,向里挪了挪,避开与她的身体接触,问道:“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与她身上的衣服都很破,但明显价格还是不菲的,与这里的房屋环境格格不入。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但平时的敏锐观察度不会变。
“我们……是遭到仇人追杀,躲到这里来!”安晓开始编,她并不介意这里生活艰苦,如果能与辛濯在一起,哪怕让她当一个家庭妇女她也乐意,就算去种地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她已经为辛濯成痴。
辛濯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了解。
“辛濯,你觉得难受吗?”安晓看他刚刚很痛苦,好像头疼的样子。
“只要不想事情,不难受!”他答。
她担心他会出什么问题,他应该去看病的,可她又害怕他看好了会想起过去,离开她。这幸福好不容易刚刚来临,她不想梦如此快的破碎,她几乎是赌着辛濯的命来成就自己的痴念。她的这辈子只有辛濯了,她的名声那样不堪,在这个小渔村她觉得很好,没人知道她是谁,没人知道那些照片,大家都认为她是他的妻子。而辛濯也开始对她温和的讲话,一切都在往好里发展。
王芳的家里简直鸡飞狗跳,王芳父母知道她要去困难落后的国家支援,异口同声的反对。他们好不容易托秦傲兰的妹妹把她给办进医院,她不但不知道珍惜,还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她一走,那位置不立刻就被别人挤了?再说那个地方女孩子太危险,不同组织的枪战时常发生,还会有什么人质之类的,那是女孩子呆的地儿吗?眼看这马上就过年了,哪有赶着年根走的?
王母说:“这事儿太突然了,你以前怎么没跟我们说过?”
王芳心想,早说她就走不了,当然不能说。她若无其事地说:“妈,这是医院的安排!”
一听这个,两老都傻了,王父问:“医院怎么就派你去了呢?”
王母问:“是啊,是不是我们送礼不够?要不咱们再求求你表舅妈?”
“求也没用,我表舅妈她妹夫都知道这事儿,人家没反对啊,您说表舅妈她妹不也得求自己老公?算了吧!我也就去一段时间,以前支援的回来都升职了,想在医院出头,不付出点怎么能行?”王芳心里完全不是这样想的,但只要如此一说,父母一定会妥协。
果真王父先说:“是这个道理,不过一个女孩子去那里真叫苦,看来还是咱们门子不硬。”
王母发愁地说:“你们医院有没有人性啊?要去不也得过完年?还有不到一星期就过年了,哪有现在去的?”
“妈,人家那边等着呢,晚去一天不定会死多少人,比起这个,您的年还那么重要吗?”也不是不能过完年去,她选择年前一是让那边的同事回来过年,二就是刻意躲开这个时候,从她二十五岁起一到过年热心的亲戚就开始问她有没有对象,要什么条件的,搞不上是不是眼光太高了,一年比一年说的厉害,今年她都二十七要二十八了,不定要说成什么样,她可不想受这份罪,还不如去给需要她的人看病来的快乐。
有人欢喜有人愁,王母与王父就算心里千般不舍,为了女儿的前途也只好心痛把她送走了。
辛濯除了偶尔头疼外没有别的毛病,倒是安晓肩上的伤看起来有些可怕,她担心辛濯的身体,忽略了自己,现在已经溃烂,这里医院水平落后,家家户户没有药,有的只是村民采来的草药弄烂糊到伤口上,他们的鞋很多都是破的,受伤是经常的事。
安晓也用这种办法来糊伤口,这样一来,伤疤肯定是要留下的,但是安晓并不在意,因为这是救辛濯而留下的证据。每当她一指着自己伤口对辛濯说的时候,辛濯的目光就会有所动容,软了一些。
虽然安晓给了渔民一些钱,但长时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辛濯便跟着渔民出去打鱼,而安晓在家里帮着做做饭、学着做活,这里的男人衣服全是自己妻子做的,她也要为辛濯做一件,看着辛濯身上穿自己做的衣服,将会非常有成就感。
当晚,辛濯回来的时候,安晓在门口迎接,这个样子就像妻子迎回丈夫一般,这种生活充满了幸福与新鲜感,安晓想把手臂伸进他臂弯,可他快走两步进了屋,独留安晓在门外。
想必他不太适应,安晓摇摇头,告诉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别要的太多,慢慢来。
这里的人过着非常质朴而原始的生活,虽然这里有电,黑漆漆的屋中挂着最古老的白炽灯泡,像什么电视手机都没有,别提网络了。大家吃过饭就是睡觉,没什么娱乐,因为第二天摸黑就要起来打渔,生活很是辛苦。
睡觉便成了问题,安晓躺在床上等辛濯,辛濯洗完脚后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安晓穿着单薄的背心,睡觉嘛,里面肯定不会穿内衣的,于是胸部形状隐约可见,辛濯别开眼,去箱子里翻出一套被褥铺到地上。
安晓没想到他会这样做,赶紧问道:“你干什么呢?我们是夫妻啊,一向睡在一起的!”
辛濯淡淡地说:“我还不适应,先这样吧!”他躺下来,拉灭灯,一点余地都没有给安晓。
她坐在床上,黑漆漆的房中他看不到她失望的表情,她以为这些事是水到渠成的,没想到辛濯即使失忆也在排斥着自己。
辛濯闭上眼,一天的船上工作令他有些疲劳,他脑中时不时会闪出一个女人的样子,却不是安晓的模样,他不知道安晓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唯一肯定的是,他爱的女人绝不是安晓。脑中的女人,每当他要深想的时候,头都会像炸开一样的疼,令他无法忍受!
清晨,落洛起床后,段煜麟已经把她的衣服准备好了,他说:“早餐还是一起去吃,刚刚赫根先生让人来说的!”
落洛去换衣服,今天段煜麟给她准备了一套红色昵料娃娃裙,外套则是白色为底,领口与袖口的花边还有衣服上的小鹿颜色都是红的,将她衬的像大娃娃一般。
两人到了主宅,情况依旧像昨晚一样,刚进门就听到赫根说:“今天我得与段老杀两盘切磋一下,平日里总是遇不到对手,这边的人有几个会下象棋啊?艾西的水平真是太差劲了!”
“说我差劲?我还是你师傅呢!”艾西不满地说。脸上却是笑着的。
落洛与段煜麟进门后,艾西忙招呼道:“我们吃早饭了,刚出锅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群人走向饭厅,在看到桌上的早饭后,大家都愣了,原来是油条豆腐脑,在这种古老的欧洲家族中看到这种传统的中国小吃,别提感觉有多怪了。
赫根说:“太好了,我最喜欢吃的!”
段孝严笑道:“看来你还真是喜爱中国文化!”
“那是自然,就算开始没感觉,娶了艾西不也要喜欢了,你们有句话叫什么?爱乌及乌?”赫根用中文说。
常怡舒赞叹,“您的中文说的真不错!”
“是啊,平时我跟艾西在房里交流,用的可都是中文!”赫根自豪地说。
落洛坐在桌上吃起油条觉得很香,她一直以为赫根的早餐都是面包果酱一类的,没想到是地道的中餐,她很久没吃,自然觉得好吃。
段煜麟看她吃的很开心,又为她挟了一根。
桌上的人其实都挺斯文,唯独赫根垫张纸直接用手抓,他还解释道:“上次去北京,看街边坐着吃油条的都是这样吃,我试了试,果真比用筷子吃的香!”
落洛彻底服了,她还从没见过像赫根这样完全融入了东方文化的西方人,虽然住在欧式的建筑中,可做的事与生活习惯却都是中式的。
落洛吃完油条,对旁边的艾西说:“一会儿有时间吗?我得问问您这边有什么游玩的景区!”
艾西说:“下午吧,上午有事儿!”
不远处的托比亚斯听了,微微勾起唇。
不错,托比亚斯就是想跟落洛介绍这里的景区,吃过饭,他直接跟着落洛一同走了回去。段老爷子被赫根拉去下棋,艾西其实说好了上午陪常怡舒去买衣服、看首饰,她们没叫上落洛是看她怀孕不想让她那么辛苦,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瞒着她。
段煜麟看到托比亚斯与他们一道走,有些不悦,不明白这男人怎么不去忙自己的事?今天反常!
走到落洛住的门口,托比亚斯说:“我看你想带他们出去玩是不是?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里好玩的地方如何?”
“好啊!”落洛求之不得。
段煜麟这才明白他的用意,立刻说:“不是要问艾西的?她下午就过来了!”
托比亚斯不紧不慢地说:“艾西要招呼客人,会很忙,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落洛也很赞同他的话,抬头问他:“我是不是要去拿地图?”
“不用,我们去那里谈,我的东西都十分齐全!”托比亚斯说道。
“好吧!”落洛爽快地答应了。
段煜麟一看,居然是托比亚斯经常呆的亭子,他立刻阻止道:“那里坐久了会不会冷?”
托比亚斯解释道:“不会,去了就知道!”
落洛其实挺好奇,因为托比亚斯穿的一向都很薄,如果冷的话他怎么会一直坐在亭子里?
看着落洛很想去的样子,段煜麟没办法,也只能跟上了。
这个地方看着不远,走起来还是有段路的,像这种庄园太大,就算你不想运动也要被迫健身了,段煜麟关心地问她:“累不累?”
托比亚斯插嘴说:“艾西说,她现在要多走,这样将来好生,运动一下没有坏处,你不让她动那才是害了她!”
段煜麟能不知道么?他只是想以这个借口带她回去罢了,结果现在说的他什么都不懂似的?还有托比亚斯一个大男人那么关心落洛的生育问题干什么?这孩子又不是你的!
说话间,亭子已经到了,落洛走上去,里面果真不冷,与外面简直就像两个季节,她仔细看去,原来不管是顶还是柱子,都有吹风口,从里面吹着暖风,这里空气是流动的,再加上暖风,营造出一种春天的氛围,空气好、还不冷,真是太奢侈了。
托比亚斯已经命人拿来放大的地图,这是专门的旅游地图,上面景区标注的非常清楚,就看她选择哪里了。
托比亚斯很自然地坐在落洛身边,对她讲道:“你现在怀孕、段老爷子岁数大了,所以那些像滑雪之类的地方就不适合你们,如果想买衣服,也只是带着段夫人去就好,不必连老爷子也叫去,后面不是还有你父亲与段先生没来吗?所以大家一起活动可以等等他们。你要规划好,这几天带着段夫人跟老爷子去风景不错的地方就好。”
落洛点点头,十分认同他的计划。
段煜麟完全被抛在一旁,他看着落洛与托比亚斯热切交谈,心里恼恨极了,郁闷自己光忙着照顾她,没顾上熟悉这里的环境,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恐怕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