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有什么办法?没风度!”安晓气道。
“既然没风度,你干什么不放手?”段简驰说着,向她逼近一些。
安晓有点警觉起来,段简驰已经离她很近了,他哑声问:“安晓,你值得更好的!”
她今天太美,他有点失控了,她看到他明显充满暧昧暗示的目光,有些心惊,不由往后退了退,此刻正好有人来跟段简驰套近乎,成功将她解救出来。
段简驰这个男人,令她感觉没有安全感,她觉得他是洋味儿十足的那种人,对性这种东西看的很随意,觉得欣赏了,一拍及合,觉得腻了,便一拍两散,说白了就是随便,她可不是,她洁身自好,一切只因辛濯洁身自好。
别看段简驰现在是段氏总裁,炎风等人都没有过来打招呼,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可仰慕他的人也有,此刻他身边还是围了一群的人,段简驰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排场,十分自若地跟各人打招呼寒暄。
宴会算是刚刚开始,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暂时没来,安晓今天也分外的活跃,如鱼得水,优雅大方,势要将落洛比下去,落洛与她是不同的两种风格,甜美自然,相对于安晓的性感,她比较讨得同性的喜爱,当然异性与她交流是比较本性的,没有伪装,可与安晓交流就带了些给自己贴金的成分。
似乎真是觉得这宴会不热闹一般,此刻又来了两位意想不到的人,安胜武,他是来给女儿捧场的,他担心辛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会欺负自己姑娘。
辛濯十分意外他的到来,他是怎么进来的?并没有给他请柬啊?再拄后看,明白了,后面跟着的是辛勇,原来是他带安胜武进来的。
辛濯的老爸,谁敢拦?再说看看人家的身份,也没人敢拦。
安胜武脸上带着笑,跟辛勇就走到辛濯与落洛面前,辛勇看都没看落洛一眼,辛濯则侧头对落洛说:“你去招呼一下段总!”等说完才意识到没说清,又补充了一句,“段煜麟!”此刻恐怕他最相信的也就是段煜麟了,通过黄祥那件事,他确定段煜麟不会伤害她。
落洛有些担忧,但还是点点头转身走了,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呆着也不过是给辛濯添麻烦。
安晓看到父亲进来,有些纳闷父亲怎么来了?此刻安胜武的目光也看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安晓只得拎着裙子向父亲走去,心里却极为担心,父亲是不是来找麻烦的?段简驰一看安晓过去,他也跟着走了过去。
段煜麟看到安胜武就往这边走了,此时看到落洛向自己走来,便快走几步迎上来,对她说:“那边人少,过去呆会儿吧!”
“嗯!”虽然她想招呼客人,但是她相信辛濯有他的道理,便乖顺地跟着段煜麟向宴会厅角落走去。
“爸,您怎么来了?”辛濯脸色不好看,问辛勇。
“我不能来?我来看看不行?”辛勇虎起脸,说完之后沉声道:“来叫你安叔叔!”
辛濯的目光根本没向安胜武看去,只是说:“爸,那边有酒有饭,您自便,我还有客人招呼,就不招待您了!”
他说罢转身就要离开,辛勇在身后低喝,“站住!”
此刻安晓也走了过来,看到这个场面不由担忧,站在那里没说话,心里越发觉得父亲不该来,这样只能让辛濯更加恨自己。
“爸您还有事?”辛濯转过身,表情不喜不怒。
辛勇低声问:“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我从小怎么教的你?”
辛濯浅笑一下,说道:“爸,您这样给儿子的宴会添堵有意思么?儿子在外面创业容易么?今天您不知道这个宴会对我的公司意味着什么。既然非要把话说清楚,那我也不妨说一说,您从小教育我,要做一个正直的人,不要害人,这点您有没有做到?你没做过害人的事起没起过害人的心?身为长辈,自己做的不正如何让晚辈服从?爸,恕我不能顺从您的意思!”
他句句话影射安胜武,一点情面都不留,安胜武此刻已经面若锅底,阴阳怪气地说:“辛勇,你这儿子生的好啊,教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安晓忙说:“爸,我带您去吃点东西吧!”
真是够乱的,她并不想搞砸了这个宴会,怎么有父亲的掺合,她与辛濯就越糟糕。
安胜武脾气不好,此刻遭到奚落能就此罢休就怪了,他连女儿的面子都不给,哼道:“我还吃的下去吗?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辛勇也自觉下不来台,脸板了起来,说道:“辛濯啊,最基本的礼貌,爸爸可教过你吧!”
“不知道爸爸面对侮辱我妈妈的敌人时,还能不能维持最基本的礼貌?”辛濯尖刻地说。
“辛濯!”辛勇喝道。
简直太放肆了,这儿子怎么变成了这样?礼貌没有,说话也如此难听?他谈个恋爱就变成这样?
“爸,您觉得不爱听了是吗?可事实的确如此,我就是这样的感受,如果您真的体谅我是您的儿子,就不要再逼我,就算我身边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发生这种事,我也同样会这样做,无关爱情,无关是谁,只因为男人的尊严!”辛濯紧紧地盯着父亲的眼,说的十分坚定。
辛勇不由重重一震,杵在那里下不来台,想教训儿子又舍不得,毕竟这是儿子公司宴会,想就这样算了吧,辛濯给老安弄那么大的难堪,不管也不行,不由有些后悔,今天来这里真是欠妥当,让安胜武给忽悠了。
安晓这叫一个急啊,想解救却又不敢开口说话。安胜武现在对辛濯倒也不那么气愤,这小子的脾气对他的味儿,他越看越喜欢,一定要招为女婿。
落洛远远地望过来,满眼担忧,段煜麟不由泼她凉水,“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这种场面会越来越多,难道次次你都要躲到辛濯身后吗?”
“我在那儿,恐怕他会更为难!”落洛叹气说道。
段煜麟问道:“这下明白段家人对你的好了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落洛转过头毫不客气地说:“我当然珍惜,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面临这些烦恼与痛苦!”
他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由暗骂自己居然连聊天都不会,太笨了!本来好好的气氛让他给弄的无比僵硬!
安晓拉了拉安胜武的手,轻声说:“爸,您跟我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这语气有些祈求了,安胜武心有不忍,重重地叹了声气。然而这声叹气,却成功地将辛勇给激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无奈呢?辛勇虎着脸说:“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学会懂礼貌,就别怪我把你的宴会给搅和了!”
就是威胁,用辛濯对落洛的在意,辛勇自然知道今天这宴会开的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么?说的好听,为公司?他不信!
这边的情况已经吸引了宾客的注意,因为几个人脸上情绪都不对,眼看着一场宴会即将搞砸。
辛勇那大家长脾气又上来了,本来他对儿子的倾诉略怀伤感,可此时,他的脑子又转念一想,你小子事业干大了有什么用?有本事顶撞家里了是不是?你不听我的话,我就阻挠你干事业,看看你是女人重要还是事业重要!
他非常清楚儿子为这个公司做了多少前期准备,一切都是儿子一手创建的,从来没有求过他,也没通过他走关系,他很明白儿子将这个事业看的有多重,于是他现在决定,让儿子选一个,他不信女人比事业还重要。
今天的事儿,不能善了!
“爸,我的确不能阻止您这样做,即使您将这宴会搅了,我也会认定我心里所想的,并且以后,您休想我再回家了!”辛濯说的冷冷清清,似是平静,实则他紧握的拳已经泄露了他心中所想。
辛勇气的几乎快失去理智了,这小子、这小子……
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时刻,门口又是一阵骚乱,然后随着许多的惊呼声,段贺光陪着段老爷子现身了。大家俱是一惊,不少人都围了上来。
段家生意何其多,庆功会何其多?从来没见段老爷子现过身,今天怎么过来了?传言段老爷子对前儿媳落洛非常好,也不知道这回是不是因为她而来。
辛勇看到段老爷子才恍然回神,他只顾得这是儿子公司的庆功会,完全忘了这个项目是与段氏合作的,他搅和了儿子的宴会,同样搅和了段家的。
虽然大家都围了过来,却没人敢靠近,段老爷子的威严使得他们畏惧,不敢上前。
段孝严先坐到让人现搬来的红木椅上,然后精锐犀利的目光就在大厅巡视起来,在看到角落里的落洛时,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落洛本来犹豫是现在过去还是一会儿再过去?毕竟是段家离婚的儿媳,她太热络会不会不好?可此时爷爷向她招手,她便没了顾虑,轻步走了过去。
待落洛走到段孝严面前的时候,段孝严才笑道:“落丫头,今天这模样跟中学生似的,你可是越来越水灵了!”
“爷爷!”落洛不好意思,这么多宾客在呢,哪有这么夸人的?
段孝严呵呵地笑着拉她坐下,“小洛啊,这次的项目爷爷可都盯着呢,做的真出色,不错不错!”
这是什么一种状况?段老爷子不理段煜麟更不理段简驰,就拉着段家离婚的儿媳热络说个不停,大家都迷惑了。
段孝严眼皮一抬,就看见辛勇,他呵呵笑道:“辛勇啊,今天你也来凑年轻人的热闹?怎么不过来?这么长时间没见,不认识了?”
辛勇赶紧笑着往前走,“哪里哪里,这不是看老爷子您正忙着,我插不上嘴嘛!”
这位可是跟他爸一个辈分的,他哪敢得罪。
段孝严稍稍笑问:“老辛怎么样?最近过的如何?”
“回老爷子,家父还在疗养院住着呢,身体一直不太好!”辛勇恭敬地说。
段孝严轻叹,“是啊,我们这个岁数,快要入土的人,也就求个身体好,能吃吃、能喝喝就是一种幸福了!”
“老爷子您身体硬朗,再活几十年没问题!”辛勇适时拍马说。
段孝严哈哈大笑,说道:“我今天是来给小洛捧场,你来是干什么的?”
注意,人家说的是“小洛”而不是“段氏”,大家耳朵都竖着呢,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辛勇脸上一僵,不得不说:“呵呵,我来给家子辛濯捧场!”
除了这个解释,没有再合理的解释了。
段孝严点头笑着说:“辛濯的确优秀,是个好孩子,并且行的端、坐的正!不像某些人……”他的目光威严犀利地扫到安胜武身上,深沉地说:“不像某些人,仗着自己有点关系,在国外事业有点模样,就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欺负一个小女孩儿!”
安胜武有些怒了,不由想上前,辛勇的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死死挡住安胜武的身子,说什么也不让他过去。安晓这是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段老爷子,即使他的目光看向父亲没看自己,她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受,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这是上位者一种无声的压力。
辛勇心里害怕了,安胜武要真的跟段老爷子对峙上,那可就惨了!
段孝严的目光毫不避讳,就那么盯着安胜武,又缓缓开口,“有些事儿,不要过分,做的太过了,人不管,天在看,小心有天遭报应!”说罢看向辛勇,“小勇,你说是不是?”
辛勇冷汗都冒出来了,连连点头说:“是、是,老爷子说的是!”
段孝严呵呵一笑,“看你们小辈也不愿意同我说话,你们去吧,我跟小洛说说话,回头等你父亲回来,我们一起喝酒去!”
“是、是,您的话我一定带到,我先去那边了!”辛勇点头哈腰。
段孝严抬手,摆了摆,目光已不在辛勇身上,而是转过头看小洛,目光和蔼,含着慈爱。
落洛何尝不知,这是段老爷子给她撑腰呢,她万分感动,眼眶里都快要出泪了,段孝严笑道:“傻丫头,过来坐到爷爷身边来!”
段贺光亲自搬把椅子放到了段孝严的身边,落洛一看大家都站着,就连前公公段贺光都站着呢,她哪里敢坐?段贺光温柔地说:“小洛,听爷爷的话!过来坐!”
落洛瞧前公公发话,也没再矫情,走过去坐了下来。
段孝严颇为动情,“小洛啊,你不知道爷爷多喜欢你,多想你当爷爷的亲孙女,可惜、可惜啊!爷爷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落洛哽咽地说:“爷爷,谢谢您!”
段孝严也有点动情,可能人老了情绪就容易激动吧,他还在安慰落洛,“小洛,今天你可是主角,不能哭啊,哭花了就更得输给那女人了!”
落洛有点意外地抬头,“爷爷,您都知道了?”
段孝严的手抚上她的头,“傻孩子,偏偏选一条最难的路,难不在于此,以后你就会明白,不是相爱都能有结果,也不是什么都不顾地在一起就可以天长地老,再坚固的爱情也不能坚不可摧,如果有人较真,就算是天荒地老,对方也不会放手!”
他看的明白,辛濯与安晓,都是执著的人,这注定了是场苦恋,落洛在其中,只会尝到过多的爱情苦涩,盖过于甜。
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段老爷子跟段家前儿媳居然聊了起来,段简驰与段煜麟一个与安晓已经走远,一个在另一头,不解啊不解,莫非这个女孩儿比段家的孩子还要金贵?
安胜武已经被辛勇给拽出宴会厅,因为安胜武情绪非常激动,他一把甩开辛勇问:“你拦着我干什么?他以为他是谁?”
“就连我辛家也不得不高看一眼,你说他是谁?”辛勇严肃地质问。
安晓与段简驰站在一旁,两人有些不知所措,很明显刚刚的情况,安胜武十分没面子地惨败了。
安胜武不吭声。
辛勇叹气说:“你也不是没在C市呆过,难道你不知道段家的地位?”
“这都几十年过去了,难道就没变化?”安胜武不肯死心地问。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几十年段家就能弱了吗?你别傻了,今天这事儿你应该也明白,我劝你一句,别太过了,还有,这晚会就别参加了!”他说着,拍拍老友的肩,率先转身离开。
安晓也真的怕了,在一旁轻劝:“爸,咱们回家吧,我累了,行吗?”
安胜武看女儿这副可怜的样子算是妥协了,他走到车边,段简驰殷勤地帮他拉开车门,安胜武瞪了他一眼哼道:“以后离我女儿远点!”
安晓吓一跳,递给段简驰一个歉意的目光,然后拉开车门坐上去,车子开了之后才说:“爸,他是我上司!”
“哼,什么上司?一看就是对你有所企图,油头粉面,不是什么好东西!”安胜武不屑地说。
油头粉面?这是说段简驰那个高大自认为很Men的男人?估计段简驰听了会吐血,他哪里“娘”了?
宴会厅里,不配合的人都走了,辛濯浅笑着走过来招呼,“段老爷子!”
段孝严呵呵地笑:“哟喝,占了你女朋友是吧,这么快就来要人了?”
辛濯面色有些发红,“您别笑话晚辈了!”
段孝严轻拍落洛的手说:“你们忙吧,我岁数大可禁不起熬,要回家睡觉了!”他拄着拐杖,站起身,段贺光在另一边轻扶。
段孝严今天的目的达到,也不再多呆,他在这里大家都会不自在,如果不是安胜武太过分,他不会露这个面,而他也只能在这里露面,因为这个项目段家也有份,不算突兀!
坐上车,他才有些感慨地说:“贺光,咱们当年可能都错了,以为这样是最好的,可没想到,最难把握的竟然是自己家人的心!”
“爸,事已至此,您不要多想了!”段贺光低声说。
“怎能不多想?怎能啊?是我们段家欠了……”
“爸!”段贺光截住段孝严的话,痛苦地说:“都是我欠下的,都是我,您做的很好,不要自责!”
大人物都走了,此刻宴会大厅人们才慢慢恢复自然的交流,他们面上看来并无什么变化,心里却有了一盏灯,这落洛即使与段煜麟离了婚,在段家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这地位看着比段煜麟还要高,那么以前传言段煜麟因为落洛而赶出段家的事,似乎就是真的了!
于是后来,大家看落洛的目光都有不同,比起刚开始,热情了许多。
炎风自诩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可刚刚看到段老爷子的风采,他深深地被折服,他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那样的人?这一刻,他无比期望自己能强大起来,不只是为了人们畏惧的目光,而是为了自己能有朝一日做自己的主。
这个宴会算是圆满结束,辛濯与落洛送完客人已经很晚了,两人的话都不多,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太多,他们心里都很沉重。
到家之后,两人洗漱完毕疲惫地爬上床,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入睡,他果真守信,什么都不做,就抱着她入睡,两人过的温馨且相安无事。
今夜,他颇有些感慨,拥她入怀,抚摸着她的发,久久不能入睡,她也有满腹的心里,脑中转的都是爷爷对她说的那段话,她恨自己年龄太小,阅历不够,看不透,难道有爱与坚持,不能走到最后吗?她转了个身,反手抱住辛濯的腰,这样好的男人,让她失去了,该是怎样的痛苦?
有了辛濯的陪伴,感受到缠绵细致的爱,她也慢慢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这时候,告诉她辛濯有可能与她分开,她如何再一次承受被弃的痛苦?
“小洛,怎么了?”辛濯低声温柔地问。
“辛濯,要不……我给你吧!”她冲动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就想把自己交给他,有些任性的不愿接受命运安排,也让自己更加坚定,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都不要退缩。
辛濯的身子僵了一下,他努力压抑了一下自己,哑声问:“小洛,你怎么想的?”
她略略有些紧张,抓着他胸前的睡衣,头也深埋在他胸膛里,小声说:“就是害怕,怕你有一天会不要我!”
辛濯紧紧地抱住她,动情地说:“小傻瓜,这辈子你不离开我,我死也不会放开你的!”
这样美好的人儿,他的小奴隶、小花妖,他怎么忍心放手呢?黑暗中摸上她细嫩的小脸,小心捧起来,俯下头,辗转敲开她的贝齿。
感受到她的紧张,他在黑暗中低笑,揽上她的腰肢,“宝贝,放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