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说谎的姐姐竟然骗了她!到底为什么?她这样做,究竟是想隐瞒什么?
胡乱猜度也没用,不如根据确诊书上提供的主治医生跑一趟医院亲自问清楚好了
把确诊病例放进包里,苏炔走出去,张妈正在拖地,看见她就问“你这是要去哪?”
“我想起有份文件落在公司了,去取一下。”
“文件什么时候取不行?我给你炖了汤,你最近瘦的厉害,眼窝子都陷下去了,是不是有烦心事?和张妈说说。”
不开心的事很多,可是都不能说啊,张妈。
心头暖暖的,苏炔抱住老人,闷闷撒娇“张妈,你对我最好了。”
“多大了的人了还黏糊糊的。”张妈笑着摸她的头。二小姐是三个孩子里性子最不明朗的,外柔内刚骨子里傲气的性格很容易吃亏,这孩子让人担心呢“丫头,性子沉闷了可不好,记住,病由心生。”
病由心生?
那时候的苏炔并不明白这四个字所含真意,但不妨事,终有一日,她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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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附属医院。挂号厅。
苏炔对着窗口说挂神经外科邢白方医生的号。
挂号的医生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冲她摇头“神经外科没有叫邢白方的医生。”
苏炔顿住,不信“不可能吧,麻烦你再好好查查,说不定他被编制到别的科室了呢?”
医生又搜索了一遍“确实没有。你是不是看错名字了?”
“就三个字我还能认错?”她控制不住情绪,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叫她怎么想得通?如果这里真没邢白方这号人,那为什么姐姐的确诊病历又是出自这家医院的呢?下面还有邢白方的草签!
她从包里拿出确诊书翻到最后一页仔仔细细地确认过后,递上窗口,想塞进去给挂号的医生看看,但那医生却不接,只是不耐烦地摆手“这位小姐,我已经查过了,没有就是没有!后面排着那么多人,麻烦你让一让!至于你的疑问,我想,服务台会很乐意为你解决。”
服务台苏炔领教过,就是一群年轻护士爱理不搭的!
可是,再在这里僵持恐怕会被保安轰出去。
如果邢白方真在这里,医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那她去找心外科的王主任打听打听好了,他给姐姐做过好几次手术,算是熟人。
苏炔来到他的办公室,礼貌地敲敲门“王叔叔?”
王主任记得她“苏家二丫头?有事?”
“是的,我想跟您打听个人。王叔叔,你们医院有没有一个叫邢白方的医生?”
王主任眉头皱起来“你打听这种人干什么?”
苏炔面露喜色“这么说,真有个叫邢白方的医生?”
“怎么没有!神经外科臭名昭著的邢白方,靠着关系在医院混得风生水起,却没什么技术,给病人确诊错误也就算了,还有好几次手术失误,前面那些都是院长给他兜下了,直到后面一次重大失误,患者命丧手术台,本来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但谁叫他后台硬,到最后也就是开除了他”
王主任见她绷紧的脸青白青白的,额头上都是汗,不由有些担心“丫头,你没事吧?”
苏炔惨淡的扯了扯嘴。
怎么会没事
一番打听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邢白方的错误确诊,姐姐的脑瘤
天。
苏炔只觉快呼吸不过来,冷汗涔涔的手揪住衣服前襟,拼命把领口往下拽,可再怎么拽也无济于事,呼吸越来越困难,头痛欲裂,心脏痉挛,一抽一抽地绞紧,难受极了。
见她摇摇晃晃的要从椅子上摔下去,王主任慌忙过去扶住“你怎么了?”
苏炔苍白着脸摇摇头“王叔叔,你知不知道邢白方被开除后去了哪家医院?”
“好像是卷铺盖去美国了,那小子心眼不咋的,运气倒是不错,听说华尔街有家很大的企业看中了他,给他投资开什么医药器材公司。”
苏炔心一紧“华尔街的公司?叫什么?”
王主任摸摸脑袋“呀,这个我真记不清了,好像是两个字母,hn还是hm的,反正有个h”
苏炔猛地震住,面如死灰,浑身一个冷颤,打得她天崩地裂。
她不知道怎么走出医院的,等她抬起头,尖针般无孔不入的日光几乎要将她的双眼刺瞎。
拿出手机就给秦子俊打过去,手哆嗦地太厉害,连连按错键,急的她想掉眼泪。
终于,通了。
她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像极了灾难电影,惊蛰四起,永无宁日“你上次说寒先生的家族企业,是不是叫h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