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把手从她的左臂下拔了出来,手背正中大块压痕,血红刺目,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手至少在她面前晃了三十余秒,才往上抬
经过她鼻子的时候,留下一抹淡淡的古龙水味儿。
熟悉的鸢尾主调让她猛然僵怵。
diorhomme的经典男香,那年,她和他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竞赛获奖,拿了奖金她直奔dior专柜,买下这款惦记了很久的香水送给他,那是她第一次送他礼物,也是最后一次。
他竟然还在用这个牌子。
无意间的发现让她心慌意乱。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既已向大姐求婚,就算是避嫌他也该换换品味,比如烟,比如古龙水。
回神,感觉到头顶强烈的视线,她抬眼看过去,猝不及防撞上他深黑如墨的眸,氤着惺忪的雾,复杂地看着她。片刻后,他朝她倾过来,歪着脑袋慵懒惬意的样子,美得像画室里的肖像模特。
寒渊睨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极其好意思地摆出一副对眼下状况一无所知的表情,高深莫测地看一眼她放在他裤裆上的手,修眉一挑,神情耐人寻味。
“这个是因为因为”苏炔不知道这糟糕的状况要如何向他说明,被他那种似是而非的目光盯着看,脸越来越红,头越来越低,明明她真的很倒霉很无辜来着。
“你”“我先说清楚啊我什么都没做!”
“我”
“而且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
“是意外!刚才躲警车的时候我没系安全带被甩到了你身上,然后我的手链和你的裤子就勾住了,缠得太紧解不开,不信你问司机师傅”苏炔问心无愧地朝前座看过去,本该冒出座椅的后脑勺却不见了!
“司机师傅呢?”话说车什么时候停下来的?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灵异事件!司机师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着纠结得一脸褶子的女人,寒渊默了默,心想再逗下去她那张皱巴巴的脸真的会不堪入目,便大发慈悲“他在外面。”
“哦,在就好在就好。”苏炔总算死而复生“你要不要叫他过来证实一下我说的话?”
“不着急。”
他看向她的黑眸像久未有人迹的深巷,荒草丛生,盖住了路途,身在其中,一不小心就会迷失。苏炔被电击了似的,速速移开眼,心知再多对视一秒,她都要溃不成军。
“这个”她指了指他们结合得相当诡异的部位“这个要怎么解决?”她不想好端端的失去一条漂亮的手链,况且,也没法和秦子俊交代。
寒渊出奇的爽快“你随意,慢慢来。”越慢越好,这种被摸被蹭被撩拨的机会也不是时时有的
苏炔呆住,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在花房他把她堵得惨无人道,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她试探道“既然随意的话,那我就扯掉你裤子上的线了”
寒渊瞥一眼她脸上拨得正欢的小算盘,面无表情,声音凉凉“你弄坏了我穿什么?”
“穿别的裤子啊。”
答的是那么快那么理所当然完全不去想,别的裤子在哪里,而他们此刻又在哪里
“”寒渊不禁有些惆怅,一晃四年都过去了,和她说话费神这个事实却没有过去
“怎么不说话?”苏炔着急,手离他的重点部位太近,这么不尴不尬的她都想去死了“到底行不行啊?”
男人轻飘飘看她一眼,幽深的目光已然不良,撇嘴,笑得一脸风月“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对于一些人的一些话,傻炔是怎么也意会不了的,就好比一些人的一些套,她是怎么也会钻进去的。
“试试?说得好听!你都不行了我还怎么试?”那么有钱,牺牲一条裤子会死啊!苏炔万般鄙夷,咬唇死死瞪着他,完全没察觉到两人早已不在一个频道。
寒渊盯着她嫣唇上凹进去的牙印,喉结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他指指膝盖,眼神幽幽,万分邪恶“你坐上来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我为什么要坐”苏炔停住,心想这话不对劲啊,片刻后总算是恍然大悟了“你你无耻下流神经病!懒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