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彻底让柯莫认识到“小偷梅”的无知,既然战书已经下到头上了,我柯莫宣没道理不接受啊?
不怕死的梅妍,那就让你知道得罪“劣男”的下场吧!
怕、怕、我好怕啊!可惜她梅妍生来就是挑战恶势力,岂会因为小小恫吓而放弃她除暴安良的正义之心,嘿嘿,当然是和他血战到底!
清晨的阳光明亮而干净,天空是海洋般的蔚蓝,偶尔有几朵流云轻轻飘过。
校园里槐花的芬芳霰雪一样无声地飘堕,洒满整个校园。可是,梅妍已经无暇欣赏这些,下课铃声一响,她就箭一般冲出教室
“老唐,他来了没有?”低声窃语从二楼传来。
“我先看看。来了,来了!”
“嘘”
几分钟之后,淡淡的烟草味从一楼飘上来。梅妍和唐小夕很有默契地互视一眼,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一、二、三,开始”
“柯莫宣”
正站在一楼走廊上抽烟的柯莫宣听到二楼有女生呼唤自己的名字,有些惊讶地走出来,却在抬头的瞬间“哗啦”一声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错,这只是柯莫宣刹那失神的幻觉,其实是一桶冷水兜头浇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只有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啪嗒”“啪嗒”一颗颗狼狈地滴落。
目睹这一幅画面的所有人皆被吓得呆若木鸡面如土色,仿如被点穴一般,全部愣在原地静止不动。天啊,这个女生到底是头壳坏掉了还是脑神经短路?竟公然和校霸为敌,挑战他的威严?她该不会身患绝症,所以活得不耐烦了吧?
上有玉帝下有阎王,所有人都在心里发誓,此后一定要离这个女生远一点,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老大,你没事吧?”
金凌和一个剪着刺猬头的男生反应快速地冲过来,手忙脚乱地为他擦拭头上脸上的水珠。
柯莫宣身上散发的寒意足以把人冻成冰块,他慢慢地抬起头,紧紧盯住梅妍,眼中的冷光似乎要将她射穿。
梅妍却是一脸无畏的微笑:“嗨,谢谢你让我明白了被球幸运击中的感受。所以今天投桃报李,特意让你也尝尝成为一只落汤鸡的滋味。”
柯莫宣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好,很好!以后我会礼尚往来地让你品尝到更多美妙的滋味!”
“那就候教了!”她朝他抱拳施礼。
一旁的金凌冲她大喊:“死丫头,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我就是不想混了,怎么样?有本事你咬我啊!”说完,朝他们潇洒地挥挥手,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周围隔岸观火之人依然呆如木雕泥塑,金凌和刺猬头不得不采取强行驱赶措施。
“看什么看,哪边凉快闪哪边去!”
“再看,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挖出来。快滚!”
为了打破尴尬的氛围,刺猬头吐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老大,虽然你全身都湿了,但是这样更能凸显你身材的完美!”
话音刚落“哐”头顶就遭到“铁砂掌”的袭击。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教训完这个没眼色的小弟,金凌转头偷觑柯莫宣脸上的表情,完了,老大这种变态的平静绝对是愤怒到极点的表现。山雨欲来风满楼,后果绝对地极其地相当地严重。阿门,愿主保佑世人!
泼水事件之后,梅妍亦开始名扬四海。这位坚决与恐怖分子作斗争的女生,众同学只敢在心里仰慕她,认为她将是建校以来第一位肩负着全人类解放事业的女烈士。既然是烈士,他们就没必要跟她绑在一块赴死,所以,跟她保持一定距离是必需的。
做人真是难啊!不仅要避开校霸柯莫宣,还要远离未来的烈士梅妍同学。最近,绕道走路的同学似乎越来越多了。唉,没办法,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自从公开得罪了柯莫宣,梅妍的日子每天都过得相当精彩,充满不同的奇遇。走在路上,经常有可爱的香蕉皮西瓜皮造访。经过教学楼,则无一例外地空降一堆瓜子壳或花生壳。
小case!梅妍告诉自己,面对敌人要比邱少云更坚忍,比董存瑞更壮烈。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星期四下午的历史课。梅妍现在才发现柯莫宣和自己同级。不是冤家不聚头,果然是至理名言啊!
在去图书馆查资料的路上,梅妍心里还想着怎么整治整治那个凶猛的男生,可是敌人的智商也是很够用的。
梅妍提前半个小时来到了图书馆,来的人还不是很多。不错不错,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心情大好地走到第四排中间的位子坐下。突然,一个黑影窜到她的身旁,醇厚的男中音在她耳边响起:“同学,这个座位已经有人了。”
梅妍明白这“有人”的潜台词,可她连张占座的破纸片都没看见啊?最近,不管是自习还是借阅,搞大规模圈地运动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唉,算了,好女不跟男争,她收拾书本挪到后面一排的座位。
“同学,这个座位有人了。”这次是嘶哑的男低音。
faint!她为什么老是被赶来赶去的?
罢了,梅妍决定最后忍耐一次。她再次转移到下一排的座位。
这次在她耳边响起的是细弱的娘娘腔:“同、同学,这个座位我、我们已经先占了。”
我kao,这是什么世道!好想好想扁人!梅妍紧握双拳,愤然抬头
咦,这个男生是对她说话吗?为什么他的双眼是瞄向最后一排的?循着他的视线,梅妍终于明白了罪魁祸首原来是
“柯、莫、宣!”原来又是他在远程遥控!看来老兄他是决意跟她扛到底了!
柯莫宣双腿搭在桌子上,悠哉悠哉地坐在最后一排。梅妍走过去“啪”地把书包往桌屉一扔,坐在最后一排另一端的座位,隔着中间空空如也的座位与柯莫宣互看两相厌的对望。
“你眼睛瞎了!”柯莫宣冷冷地斜睨她“没看见这些座位已经被我先占了吗?”
梅妍的心头之火“腾”地窜上六丈高“你们用几本破书破纸片霸着这些位子不让别人坐那是资源闲置暴殄天物西方经济学没学好吧回去再翻书复习一下如何才能让资源得到合理有效地利用以达到帕累拖最优!”
她一口气说完不带标点的句子,然后转头招呼被逼到旮旯里的唐小夕:“老唐,过来坐吧,这边没人。”
柯莫宣的脸色已经发绿。梅妍并未察觉飓风正以每小时260公里的速度向她逼近。
查阅资料的过程中梅妍一眼也没有离开过手边的书本,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些充满怨气的眼神一直在她的周围游来游去,也许是觉得后背发凉,梅妍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却在阅览室门口和唐小夕撞了个满怀。唐小夕又气又急地拉着她的手:“小妍,他们他们”
“别着急。到底怎么了?”
“他们把我们的包扔出去了。”
“什么?”梅妍跑到窗边,从四楼的宽阔的阳台望下去,那两只帆布包正可怜兮兮地躺在一楼的冬青丛里。
她的心顿时冷到绝对零度那只翡翠手镯还在书包里,因为怕弄脏,在上洗手间之前她还特意摘下来
顾不上多想,她转身狂奔下楼。
“小妍,等等我”唐小夕紧跟着也冲了出去。
冬青丛里,梅妍呆呆地凝视着手中已经碎裂的玉镯,大脑一片空白。
“别难过,我们还可以再去买一个手镯。”唐小夕安慰她。
话虽这样说,但唐小夕也知道这句安慰是多么的苍白无力,这只玉镯晶莹剔透,通体翠绿,一眼望上去就知道是上好的翡翠,价值不菲。
“不可能”她喃喃低语,声音有些嘶哑“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是啊,唐小夕叹息,其实每一块玉都是无可取代的。
梅妍仔细地擦拭玉镯上沾染的尘灰,仿如珍视着最神圣的宝物“它是妈妈留给我的”
梅妍的目光落在遥不可知的远处,似在回忆一段很美很美的时光,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亦吹乱了她的心绪,理不清、看不清,直至眼前朦胧一片:“我知道她一定在天上注视着我,望着我,尽管在很我小的时候,独自跑去‘享福’,呵呵,看见了吗?看见女儿现在的努力了吗?”她的喉咙哽咽,泣不成声。“我没有让她失望没有”
梅妍小心翼翼地把碎成两瓣的玉镯放进包里,勉强挤着笑容“呵呵,像嫁妆吧?老爸说我十五岁以后就可以戴上这只手镯。每天戴着它,我就能感觉妈妈一直没有离开我。喏,她还在冲我笑呢!可是现在”
泪水不可自抑地滚落面颊,她忽然感到一阵痛彻心肺的疼。
“小妍,我不知道原来你”唐小夕难过地抱紧梅妍,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任何语言都是无济于事的。一直以为开朗快乐的梅妍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没想到她的身世竟然这样凄凉,她真的不能想象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是怎样长大的。她一定是伤心到极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也被打碎了
阅览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肃杀的气氛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梅妍的脸色阴郁,一步一步走向柯莫宣。
“柯莫宣,向我道歉!”
“道歉?”柯莫宣懒懒地抬头“我的字典里没这两个字。”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爆发!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道歉!”梅妍的音调突然提高了八度,像一声炸雷一样响彻云霄。
刹那间,静者更静。只有两人的对话回荡在教室上空。
“就凭你摔坏了我视为生命的手镯。”她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而后不能生。
“哈,就一只烂镯子”
“啪”话音未落,柯莫宣的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梅妍感觉自己体内的火山熔岩在这一刻不受控制的喷发!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柯莫宣一甩头发,眼神倏忽变得凌厉:“我从来不打女生。但是今天,你该死地竟然让我破例”
右拳猛地向她挥去,梅妍灵巧地侧身避开,战斗的号角声在这一刻吹响
旁观众人全部看得眼珠子乱掉,毕竟第一次近距离地观赏到真人格斗秀,而且是接近专家级的精彩表演。
纵步冲拳勾腿、挥拳蹬腿、弹腿,跃步、鞭拳、勾拳、扫腿,闪步、摆腿、截腿、弹拳混战不下数百回合,直打得难解难分
天啊,地啊,唐小夕差点要晕死过去,小妍,我一直知道你不一般,可是,你也不要这么厉害行不行!
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虽然我曾经祈祷你们给予我精彩的生活,但,你们是不是太厚爱我了?现在这种情形,已经超出我心脏的负荷能力了
已经快上课了,头发花白的历史郝老师也过来这边准备一会的讲稿,可是一进屋,一场宏大的打斗戏就让老头微弱的脉搏有点不受自己控制了。
“后面两个同学怎么回事?”
相较于阅览室内的喝彩声和打斗声,郝老师的声音简直跟蚊子没啥两样。
“统统给我住手!”郝老师拿着课本使劲敲着面前的一张桌子。
“砰哩乓啷”由于多米诺骨牌效应,整排桌子全倒得七歪八扭。幸好大家反应快速,目前为止没有伤亡人员产生。
“听到没有,赶快住手!”年近花甲的郝老师不得不用尽全身力量提高声音的分贝值。
稀里哗啦,桌上的书本摔到地上,满地狼藉。正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人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郝老师气得胡子乱颤,站在教室的中央慷慨激昂:“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长此以往,人将不人国将不国啊!”患有高血压的郝老师,说完“啊”之后,悲愤地手捂胸口,英勇地倒在了一片惊慌的人群中间。
本就一片混乱的阅览室,更是乱上加乱。
“老师!老师”
“叫救护车!”
“天啊,这唱的是哪出戏?”
“快走,快走,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课也没法上了!”
闻讯赶来的年级主任为阻止战火的蔓延,不得不出动了全校的保安。打成平手的两人被幸运地请到主任办公室,接受了一顿声震长空、唾沫横飞的训斥。接下来是全校通报批评,然后等待他们的是最严重的处分。
“处分?我看这就免了吧,而且记入档案的话,会成为他们一生的污点。年轻人,总要允许他们犯点错误嘛。”校长储包赋虽然感到震惊,但仍极力为他们开脱。
“可是校长,这次他们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
“哈哈,好了,陈主任,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他们一马吧。我想他们经过这次教训,以后一定会约束自己的。”真想亲眼瞧一瞧啊!
陈主任满脸的疑惑不解,这两个学生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连校长都为他们求情?奇怪啊,真是奇怪!
“老大,柯老大,”金凌手拿一叠纸,屁颠屁颠跑过来“这些是你要的资料。”
“什么资料?”柯莫宣困惑地抬起头。
“你不是让我搜集关于储程最全面的资料吗?”老大该不会提前进入更年期,得了健忘症吧。
柯莫宣这才想起还有正事没办,都是那个死丫头,最近把他搅得头晕脑胀的。
“老大,你现在要看吗?”
“不,我们先去找兰星。”
柯莫宣拨通了手机,另一端传来清朗的男音“哥?”
“兰星,我需要你的帮忙。”
兰星和柯莫宣是儿时的伙伴,两人的友谊久经考验,一路走来的故事足以写成一本书,是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兄弟的铁哥们。
“冰箱里有饮料,你们想喝什么就自己拿。不要跟我客气啊。”兰星捧着杂志躺在沙发上,其实是懒得爬起来。
兰星的家是位于郊区的一栋别墅,因为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所以这里就成了柯莫宣和众兄弟的会议场所。
“我从来不知道客气怎么写。”柯莫宣和兰星已经混到比烂茄子还熟的地步,但他经常想不明白,为什么兰星这样的全a优质生会愿意和他们这些人混在一块。
柯莫宣拿了一罐可乐坐在兰星对面的沙发上,中间的金凌看看左右两边的帅哥,忽然心理极度不平衡地灌了口橙汁,同样是爹妈生的,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他哀怨地摸摸自己的脸,如果自己能把兰星书卷气的帅和老大阳刚硬朗的帅结合在一起,那该多好啊!呜呜,可惜天不遂人愿
“金凌,你现在可以开始了。”柯莫宣丝毫未察觉这位兄弟心里的痛苦幽怨。
金凌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经过我们日夜不停地辛苦劳作,终于历尽千辛万苦从各个渠道收集到了关于储程的个人资料。”
他挺直了脊背,俨然一派总统演讲的架势:“储程,女,16岁,身高165cm,毕业于新榆女子国中。由于老爸是圣新学院的校长,因此不用考试就能直升本校就读。目前在英国进修,据估计,会在两个星期后回到学校。所以,老大你不用着急,两个星期后,你就能见到你心爱的女孩了。”
心爱的女孩?柯莫宣的面神经经不住抽搐了两下,他是从哪里得出这种狗屁结论的?
兰星则耸动着双肩死命抱着肚子,他可不敢笑得太夸张,以免被某人的冷光射死。
“大眼睛双眼皮,波浪麦黄色长发,目测长度是20cm左右”金凌未觉有异,依然口水乱飙地滔滔不绝“有过三次短暂的恋爱经历,第一次她说对方不够帅,第二次她嫌人家不够高,第三次是因为对方有口臭。综上所述,只有老大才能满足她的要求。”
柯莫宣脸上的三叉神经又扯动了一下。
“虽然她的大腿比较粗,但是三围比较标准,分别是3”
“这条省略,继续往下讲!”柯莫宣及时打断他。
金凌吞了一口唾沫,老大竟然对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关心,不太正常耶。
“她喜欢的男明星很多,从日本到美国、从韩国到英国法国的都有,”金凌抬头征询柯莫宣“老大,要全部念出来吗?”
“pass!”柯莫宣挫败地摆摆手。
“那好吧,”金凌翻到后面一页“下面的信息很重要,你们一定要记住啊”重要信息!
躺在沙发上的兰星也禁不住坐起身。
“她的大姨妈一般是在每个月的八号来访”
“噗”柯莫宣一口水喷出来。
兰星这回很不给面子的从沙发笑跌到地上:“哈哈哈,金凌,我突然发现你很有当八婆的资本。”
柯莫宣已是满脸黑线:“你的资料是不是太过全面了?”
“老大,你可不要小看这一点啊。”金凌皱眉看着地上的兰星,简直不尊重他的劳动成果“女孩子在大姨妈来的时候,是最疲惫脆弱的。老大,如果你能在这个时候给予她无微不至地关怀,一定能够打动她的芳心”
“口水这么多,不如拿去浇花!”
长篇演说还没结束就被打断,金凌委屈地撇撇嘴,难道尽心尽力做事也是一种错误吗?这年头给人打工真是不容易啊!
“哥,其实金凌说的也有道理。”但兰星担心,以金凌把一句话掰成三句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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