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登基以来,二十余载,辛勤政事。武虽不及太祖,文亦不如仁宗,然如今四海升平,民众安居乐业。古人云,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朕亲政二十余载,未尝有大过。故朕以为,朕可以无愧矣。”宋皇赵昀在大庭之上,侃侃而言,好像以前的几个诸如沂王等人的叛乱与他无关一样。现今更是处处乱民四起,何来安居乐业之有?他竟然还敢厚着脸皮说出来。我当真是对他佩服不已了。再说“四海升平”这四个字,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来,现在宋国已是强敌四环,而蒙古大军则铁蹄肆行,哪里有个安全的所在?如今他竟然还能说得出来,想不佩服他都不行了。
他仍面不红气不喘地道:“数日之后,将是朕大寿之期。为庆此升平盛世,朕与众卿家商议,定于是日宴请四方客,艺献四方人,朕将于观天台与民同乐。是时,我们将请歌舞艺天下无双的周沉芳小姐为民献艺。今日请得沉芳小姐至此,乃是朕先代万民谢沉芳承朕之请,来临安献艺。”说着举起金杯,向周沉芳道:“朕在此先敬沉芳一杯。”说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周沉芳道:“皇上过讲了,沉芳愧不敢当。”说着用长袖掩口将一杯酒喝了下去。
史弥远此时道:“沉芳小姐的歌艺舞技,岂只天下无双而已,沉芳不必过谦。在此老夫敬沉芳一杯。”说着也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而此次周沉芳的回应只是浅尝一口,同时道:“谢史太师夸奖。”
此人竟然敢在皇帝面前插口,看来他真的是位高权重到就连皇帝也不看在眼里了。我转脸去看张天师对此的看法,只见他手中持着酒盏,却没有喝下去的意思,他什么都没看,自己好像超然于世一和般,似在想着什么。
赵昀继续道:“当然,除沉芳之外,朕还请了另外一名歌艺亦名动中原的奇女子来为万民献艺,她便是范雪菲小姐。朕在此亦敬雪菲一杯。”说着又喝了一杯。
范雪菲不冷不热地道:“谢皇上。”
赵昀道:“除此之外,今日我们请到了一个特殊女子,此女为护我国宝,不惜牺牲一己名望,以暗渡陈仓之计,助无心大师等人将我佛门至宝玄奘舍利安全送到大理天龙寺。而据朕所知,此事本来是与她半点关系也没的。故而如此仁义,且又身为女儿之身,可谓天下少有。此女便是今日来到我们殿下的赵歆小姐。”说着右手牵引,指向我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的身上,虽然我在未来见过很多大场面,但是现在亲临此境,心内竟然有些许的紧张。但我仍能回答道:“皇上这次才真的过讲了,小女子受之有愧。”
对面的周沉芳对我眨了眨眼,对我微微一笑,意思好像在说:“你真的受之有愧呢。”我对她使用视而不见神功,对她视若无睹。而在我下一位的范雪菲则好像有点生气,低着头。
所有的目光中,我感觉到有两个目光是有点异样的,那便是史弥远的和张天师的。其他人的目光不是惊异,就是色眯眯的,只这两个例外。史弥远的目光悠远深沉,而张天师的目光玄异难测,这两个大宋一级重臣,对我到底有什么看法呢?
赵昀道:“赵小姐毋需过谦,如此高义,天下纵是男儿亦是少有,何况女子乎?赵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来,朕在此敬你一杯。”说着又喝了一杯。
我在未来里别的东西学得不多,但一些小道理我倒学到了不少。最深刻的一个便是拼酒不找当官的。别人说,当官的首要条件之一便是要有“肚量”(度量),只有符合了这个条件才适合拼杀于各种宴会应酬之间。而皇帝是百官之首,更不能与之相比。现在他已连喝三杯,杯杯见底,而且那酒杯也是大如拳头,他喝下去之后竟然连脸都不红,所以我得防着点。我估计待会向我敬酒的还有一大帮呢。
所以我也学周沉芳举袖饮酒,只是含了一点到嘴中,然后将其喷到衣袖上。咦,这酒味好像有点怪,难道这是毒酒?幸好没有喝下去。
果如我所想,我刚喝完,史弥远立即站起来道:“老夫听得小姐如此高义,不禁亦佩服不已,老夫亦在此敬小姐一杯,请。”说着喝了一杯。
我照刚才的方法又喝了一杯。我用这个方法也不怕被人惊觉,只要到最后宴会快完时,故意将酒弄倒在我的衣袖上便可以了,这样谁也辨不出我在投机取巧。好笑的是史弥远见我“喝”了酒,还大叫一声“好酒量”呢。
张天师看向我来,没说什么,只举起一只酒杯,向我敬酒。
对着他的敬酒,我竟然没有再投机,将苦酒老老实实地喝下了一杯。天啊,这是什么酒,这么苦,难道酒都是这样的么?
这哪里是酒,分明是药嘛,它差点就有诸葛绍给我吃的那些药那么苦了。不对,这酒的味道怎么和诸葛绍给我的那些药的味道这么相似?难道
不,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不是什么难道,而是一定,一定是诸葛绍将药掺到酒里了!一定是!
诸葛绍!又在算计我,骗我吃药,我和你没完!
范雪菲好似十分不喜欢我成为目光的焦点,所以她等我们喝完酒后,便道:“听闻沉芳姐姐创出的新式歌艺十分引人,不知是怎么样的?”她这样一说,所有的人的目光果然又集中回到了她们身上。
周沉芳道:“雪菲所指的应是沉芳所创的平白歌曲吧。”
赵昀奇道:“平白歌曲?这可是初次听闻,沉芳给朕说说看。”
周沉芳道:“是。这一切均系从沉芳游历塞外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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