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耶律娇穿件翠色的小袄,又在外面套了个边上翻绒的皮坎子,正在楼下大呼小叫。
“阿娇,上来哩,”李二大声吆喝。
小丫头耶律娇抬头见是李二,欢喜的噔噔上楼:“是你呀,春娘姊姊哩?还好不?”
“春娘呐,好着哩,好着哩!”李二笑呵呵的应了,右手虚引,示意小丫头入座。
说话间,后面上来一身材高挑的女子:“阿娇,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么?”
但见这女子着一高领斜襟的粉色夹袄,穿的是月宝色的琉璃纱长裙,娇柔腰柳身材绝妙。杏脸桃腮,朱唇一点,一双凤目流转秋波,送出娇滴滴万种风情,真个是海棠醉日芍弃药笼烟的容貌。
这女子简直是美到了极致,尤其是五官精致细腻,便如名家描绘的仕女图画一般。却不似春娘那边的柔弱,没有长平公主那样的张扬,面目依稀和耶律娇相似,却比耶律娇多了几分稳重祥和。真个是堪比月里嫦娥,不让云中楚女。
完美!
李二心里忽然冒出这个最贴切的词汇,只有完美能够形容她了。
小丫头耶律娇笑嘻嘻的说道:“甚么公子不公子的,他叫李二,是和我一起挨过板子的交情,嘿嘿,长平那贼婆娘又打过你屁股没有?”
李二早就震慑于这女子的美貌,已是魂游天外,魄散九霄,露出一副骨软筋酥面红耳热的白痴模样,根本没有听到小丫头的话语。
“咄!”小丫头贴近李二,来了个超近距离的“晴天霹雳”李二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还是忍不住的由衷赞叹:“这位姑娘好生端庄秀丽”
那女子微微蹲身福了一福:“原来公子便是大宋的驸马,我是时常地听阿娇提及的”
耶律娇老实不客气的在拉过把椅子坐了,忽然想起甚么似的又来过把椅子:“四姊,你坐,对了李二,这便是我四姊耶律玉容。你这泼才也不请我四姊来坐,四姊莫管李二这厮。径直坐了便是。我还以为李二你是大才子,见了我四姊的样子也是这般丑样子,哈哈。”
“耶律姑娘请坐,请坐”原来这就是大辽的四公主,李二急忙起身:“叫阿娇取笑了。四公主容貌出众,李二我失仪的很,羞甚愧甚”
耶律玉容掩口一笑,落落大方地坐下:“我与公子虽是素未谋面,却是仰慕公子久亦。公子乃是中原之地的大才,阿娇见天的提及公子的高才深义,今日得见芝颜。幸甚!”
李二赶紧的客套几句,随口地问道:“公主千乘之尊,金娇玉贵的身子,怎有闲暇来中原之地不等耶律玉容说话,小丫头耶律娇嘴里啃着鸡翅膀,含糊的说道:“我也是金娇玉贵的身子,怎也不见你来问我?可是看上我四姊的好容貌了吧”
耶律玉容笑道:“阿娇便是这般地口没遮拦,公子是阿娇的好友自是知晓她的性情。万勿见怪。我也是在宫里闷地紧了,闲来无事,听阿娇说起中原诸般繁华,这才心生敬仰,特来一睹中原河山。刚巧遇到公子中原的大才子,岂不是有幸的么?”
李二笑道:“中原人杰地灵。饱学之士多如漫天星辰,真的便是车载斗量,我李二可算不得甚么才子。”
“若说是文采风流,自然有胜公子者,”耶律玉容神色一正:“然肯为心上之人出生入死征战千里的,遍数天下,唯公子一人罢了。想那些个搬文弄词文人墨客的不过是小才子,公子这般真性情真胸襟的才堪称的上是大才子,每思及此点,俱生感慨”
“四公主缪赞了,春娘于我共患难地事情阿娇也是知道,想来也曾说于公主,此等真心待我之人自然是要以真心待之。”
耶律玉容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坊间早就遍传公子的真情,世间人俱知道公子征战西夏非是为高官厚禄,乃是为一名唤做春娘的女子,想那春娘定是风华绝代的人物,若有机会一定去见见地。”
一提起春娘,李二心里就是好一阵温暖,起身说道:“今日官家颁旨肯了我于春娘的婚事,我先把这好消息告知春娘,不几日便是我与春娘地婚期,还请公主驾临”
“呵呵,如此千古奇缘,自然是要去的。”
小丫头亦是高叫:“春娘姊姊也好久不曾见了,我也要去。”
李二告了罪,带了刘十三出来。
酒楼上的小丫头对耶律玉容说道:“四姊阅人无差,我这朋友不错的吧?”
耶律玉容郑重的说道:“此人胸无沟壑,却是率性天真,不是成大事的人物!”
“嘻嘻,我看他方才见到姊姊的模样就想笑,傻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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