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王从两丈多高的地方直挺挺地栽了下来,底下的喽啰兵瞬间乱做一团。四爷趁机率领洪屠户,一个冲锋就杀进山门。再看四爷,把手中的索拨棍抡开,上下翻飞,时而猛如僧侣敲钟,时而柔如毒蛇吐信,把山门前的十几个喽啰打的哭爹喊娘;洪屠户则更是野蛮,对着喽啰们的致命部位轮番开凿,他越打越高兴,最后索性扔掉索拨棍,直接拎起两个伙计的裤带,把他们的身体当作人肉流星锤开抡。一见敌方喽啰动刀砍杀,就拿用手中的人肉流星锤去抵挡,搞的喽啰是左右为难,砍也不对,不砍也不对,四爷趁机把身边的喽啰逐一击倒,瞬间局势大变,外加上鸦王突然栽倒,鸦心已失,片刻之后,黑衣喽啰就被放倒了二十几个。
洪屠户望着他的可怜相朗声大笑道:“狗奴才,爷爷我今天让你丢掉为人的乐趣,今后你再敢出现在爷爷面前,我把你小命儿都收去”几个喽啰上前,哆哆嗦嗦地拽住红斗篷的斗篷边儿,慌慌张张地抬拖红斗篷撤退。
跑了半个时辰,众人终于跑回了如秋谷,洪屠户把我轻轻放在埨子里,小宝儿的尸体也被安顿好,四爷遣小德子在外看守,余下众人皆回到埨子内过问离情。
“你们是怎么被李二歪子逮到的?”洪屠户第一个发话。
“李二歪子”?
“就是方才被我废掉的红斗篷,二龙山总辖大寨主的亲妹夫”
“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啊”我把之前的经过:怎么被林中马拖着向北狂奔,怎么滑落掉入山涧,怎么被老鹰抓住以及逃脱的方法说了一大通我并没提山洞的事情,现在小宝儿也死了,世间知道这个秘密的只剩我一个人,我想待到日后整装待发,再继续把每个门内都探查一遍,里面有什么巨额宝藏藏着也说不定。至于鸦王从空中突然坠下,大伙七嘴八舌的谁也说不清楚,只有我心里明白那是鸦王的羽毛沾了小宝儿体内污血的缘故。
“别光说我,分别之后你们情况怎样?”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我把话题转向四爷他们。
“小三子被乌鸦群活活啄死,尸体都碎了,我们在击败鸦群之后,就地把他埋葬了,唉加上小宝儿,我们此次出行损失惨重”四爷怅然回答。
“后来我们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乌鸦要与我们为敌,也想给小三子讨回一个公道,就循着乌鸦粪摸到山门之前了,没想到李二歪子却把你们带了出来”静虚道长补充道。
说完,大伙都为此行的奇事唏嘘感叹。一夜无话,众人整备休养之后于翌日平明醒来,也顾不上梳洗,草草吃了小米饭,用袍子皮裹住小宝儿的尸体匆匆下山。
回到集镇上,我大病了一场。灯台子小棒槌被四爷卖了,钱都分给了小宝儿和小三子的家人,我在家里眯着,也不好意思去参加他们的葬礼。半个月后,四爷又托人送来一百两纹银,作为对我寻找血玉的答谢。
首次进山就出师不利,还闹出了两条人命,我不敢,也不好意思在短时间内向四爷提出进山的请求,只能守在家里和小二继续苦撑药房。月底的时候,住在辽东的大舅举家前来投奔,说大鼻子俄国人已经派了几千人占据了营口,辽西的老百姓有不少已沦为亡国奴。父亲闻听击墙痛骂慈禧太后的**和清政府的无能,骂过之后,也只能带着我们,继续在边陲之地忍辱偷生。
别看这几个月边境折腾得紧,可京城里却平静得异乎寻常。我在家闲的难受,便和父亲商量想回京城看看。父亲当然是不同意,但经过几番争辩,他见我心意已决,知道阻拦只是徒劳,也只能应允。我又交代给小二善后的事宜,全部安妥之后,我单人独马踏上去路。
一路无话,在各个关口悉数打点官兵之后,旅程也异常的顺利。这日,我终于回到了故居妙仁堂。这里已经被八国联军这帮畜生糟蹋得不成样子,虽然时间已过去了三年,但残砖断瓦依然刺的眼睛生疼。故居在这场浩劫中也被彻底烧毁,只剩下几堆难民,不嫌弃这片废墟,拾了些残砖碎瓦,在上面搭了几座简易的窝棚。
这片土地,曾是我儿时肆意玩耍的乐园,是几十万京城居民安居乐业的归巢,是家。可现在却成了老毛子随意来去,随意掠取的公共茅房!我,本来应该是继承祖业的富家公子,有无尽的金银,有三妻四妾,有一帮围在我身边的酒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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