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听到皇上两个字,少天行暗黑的瞳仓促的闪过一丝伤痛,大殿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半晌,少天行转过身,低叹道:“惊澜,你应该知道,这个天下,迟早是你的。”
低下的眼中暗光流转,他的确是立了太子,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皇位传给太子。
太子,只是为了保护惊澜的一个幌子而已,作为一个帝王,他怎么会不知道过多的重视,只是灾害,但是,他是绝对不能压抑对惊澜的在意,他已经失去了忧儿。
语气中,夹着一丝无奈,现在的少天行,不是朝堂上那个威严的一国之主,只是一个得不到谅解的父亲而已。
他知道,惊澜心里也是有他这个父皇的,不然,这些年,在暗地里,是谁一次又一次的替他解决掉那么多的大麻烦,他这个皇帝的高枕无忧,是他这个儿子维持着的。
闻言,少惊澜黑色的袖袍一挥,冷声道:“这个天下,我从来都没想过要!”现在,属于他的天下,已经在他的怀中,想到这儿,少惊澜寒冽的蓝眸微微透出一丝难得的柔情。
没注意到少惊澜细微的变化,少天行抿着有些泛白的唇,厉声道:“这个天下,你必须要!”
不仅仅是因为惊澜是他最爱之人留下的孩子,还因为惊澜是他最优秀的儿子,天傲必须交到他的手里,只有惊澜,才有资格接下他的位置。
大殿内,两人迎面而立,暗黑的厉眸和冰蓝的寒眸相对,互不相让,空气中,流着浓浓的火药味。
最后,还是少天行败下阵来,声音也跟着软了几分,“惊澜,如果忧儿在……”
“住口!”
哐,巨大的一声轰响,旁边一把坚硬的大椅被一道寒冽的劲风破开,顿时四分五裂,化作一堆废铁。
九霄殿外,远远守候的侍卫都不由得抖了抖。
少惊澜冰蓝的重瞳顿时寒气四溢,如果刚刚的他冷得毫无温度,那么现在的少惊澜,就如同一块千年玄冰,冷得彻骨,大殿的空气仿佛否骤然下降。
少惊澜袖袍下的手紧紧捏着,青筋暴起,寒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提母妃——”
就是这个所谓的天下,害得母妃惨死,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害得母妃抱憾而终,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母妃的身体在他怀中一点点变凉,那种绝望,而眼前的这个人,那时的他又在做什么。
让他怎么原谅,又如何原谅!
少天行猛地一怔,健壮的身躯一颤,一瞬间,仿佛又老了几十岁,眼中也是化不开的郁结,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又怎么能要求惊澜……
安静的大殿几乎可以听见呼吸的声音,明黄的幔帐不停翻滚。
“最后一次——”
摔下几个字,少惊澜一挥袖袍,转身向殿外踏去。
少天行暗黑的眸一亮,就像绝望已久的人,突然看见了光明一般,他就知道,惊澜心里是有他这个父皇的。
回过神来,他望向已经走到门口的少惊澜,一蹙眉,正想叫住他,还有选妃的事,他也必须要提一提,暗黑的眸一狠,如果必要,这凌归玥是留不得的,不能让她毁了惊澜。
也不愧是父子,少惊澜好像知道少天行的想法一般。
走到殿门的漆黑锦靴一顿,微微偏头睨向少天行的方向,冷然道:“那日我就说过,玥儿是我的王妃,唯一的夜王妃,不要试图去打她的主意,如果她有什么事……”少惊澜语气一缓,寒声道:“我就毁了你这个挚爱的天下!”
寒冽的话语砸在墨石地板上,掷地有声,谁都不会怀疑它的真实性。
少天行厉眸一睁,不可置信的愣了愣,看着少惊澜远去的背影,不禁又想到了记忆中那个活泼娇俏的人影,暗黑的眼中幽深难辨,各种思绪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