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静抱着酒缸的锦采烨脸上微红,他并不是很想喝酒,可唯有醉才能解他心中的痛。想到再过几日他就要死了,一切也都无所谓了。
上好马闩后,向少云把两个女人搀扶进马车,自己跳上车板后才朝还愣在大门口的人喊道:“喂,走了”
听到催唤,锦采烨身子一动,转过身便朝马车走了过来,爬上车板后打量着怀里的这一缸酒,深叹一口气,便撕了封口,随即就咕噜灌了一大口。
掌车的向少云见他仰靠在车檐喝酒,心里不爽,把手中的马鞭大力甩在马屁上,马儿吃痛飞快拉着车辆咕噜向前奔去。
迎着凉风,灌了好几大口的锦采烨头脑开始迷迷糊糊的了,抬着醉眼朝身边的人邀请道:“兄台,你要不要也喝一点。”
“哼。”没他那闲情意致的向少云脸色很臭,推开提到前面的酒缸骂道:“滚。”
迷模的锦采烨见他不领意,毫不为意地收回自己提酒的手,立即又牛饮了一口。
“捣香筛辣入瓶盆,盎盎春溪带雨浑。收拾小山藏社瓮,招呼明月到芳樽。酒材已遣门生致,菜把仍叨地主恩。烂煮葵羹斟桂醑,风流可惜在蛮村。”边吟边饮的他开始大醉了,时而高歌时而长哮。
“咚”
在向少云黑着脸犹豫要不要一脚把他踹下马车时,旁边发酒疯的人已变成一团烂泥,静躺在车板上,继续他的风流可惜在蛮村了。
七月的天空最烦人就是说变就变的脸,刚过中午,原本晴朗的天便渐渐阴霾了下来,乌云大量笼云摭日,眼看就要被淋成汤鸡的向少云,再也忍不住朝天际破口大骂。
随着他的骂声落下,天空中的乌云天碰撞,一声非常巨大的轰隆声蓦然大起。
见夫君骂声刚落,老天爷就发脾气了,云日初吓了一大跳,掀开帘子朝外面掌车的男人说道:“爷,不要骂老天爷,快找处地方躲雨吧。”
也被吓了一大跳的向少云噤若寒蝉地点了点头,可荒野小道上哪有人家,除了林就是山,能到哪躲雨?
正当要变成落汤鸡时,向少云哀眼一喜,见到山林边有一间摇摇欲坠,可能明天就会崩溃的简陋小木屋,一时也不管它会不会塌,投胎似的驾着马车便飞驰而去。
说巧不巧,刚把车板上那一团烂泥拖进小木屋时,天老爷便大发雄威,雷声轰隆隆大作,随后那种会淹死人的大雨便从乌漆嘛黑的天空倾泻而下。
走进这摇摇欲坠的小木屋内,所有人都惊险万分,不敢大力呼吸,深怕这栋到处漏雨的破房会被他们大力呼吸给弄倒。
云日初见到他夫君身上被雨水淋湿了,不舍地伸手进怀里,本想要掏手绢的她一愣,随后慌乱的手便急忙在怀里寻找。
挥掉额头上的水渍,向少云见她着急成这模样,走近询问道:“初儿,你怎么呢?”
“爷,我的钱袋不见了。”云日初快哭地朝眼前的这个男人说道。
听她说钱袋不见了,向少云哑然一笑,向这个慌乱的人儿安慰道:“不见就不见了,以后小心点。”她的钱袋能有多少银子,重要的是他的钱袋不能掉。
“不是呀。”着急不已的云日初见他还这么闲霞,哭着嚷道:“爷,印符在钱袋里。”
“什么?”听到印符丢了,向少云立即跳脚了,急不可奈地伸手往她身上摸了过去,可是摸搜了许久依然找不到符印的下落。
云日初急哭了,睁着泪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向少云“夫夫君怎么办?”
“真哥会宰了我。”他都仿佛看见兀鹰那七百多把弓箭对准着他了。
柳杨扬不知他们在说什么符印,可见他们如此的紧张,好奇凑身问道:“少云,是什么符印?很重要吗?”
云日初双眼通红,见杨扬不懂,哭诉说道:“杨扬,这是兀鹰的将符,如以后兀鹰在执行任务时,有人拿出符印来作怪,那会害死这七百多名兀鹰的。”
不知其中厉害的柳杨扬听说会害死七百多人,立即吓了一大跳,赶紧催问:“日初你别急,好好想想,是不是搁在什么地方了?”
哭泣的日初脸色一凝,喃喃自语道:“最后拿出钱袋时是在客栈房内沐浴。”喃到这里她恍然大悟,急呼:“爷,在枕头的下面。”
听她说在枕头的下面,向少云刻不容缓立即向大雨的外面走出去。
“爷,我跟你去。”云日初也急追出来。
“你好好呆在屋内,我去去就来。”站在大雨下,向少云把跟出来的人推进屋里。
云日初满脸坚决道:“真哥把兀鹰交给我们,符印是我弄丢的,理当我亲自去取。”
“你”云日初催促道:“夫君,不要再说了,把符印拿回来才是首要。”
“唉。”深叹了一口气,向少云朝跟出来的杨扬嘱咐道:“杨扬你千万别走开,我们很快便回来。”
“嗯。快去吧。”事有缓急轻重,柳杨扬点头令他们安心,站在败破的门框边看着驾车离去的两人,深深叹了口气,这一路上还真是多灾多难。
沥沥的大雨夹着轰隆的雷声不停下着,天黑来越暗,可是雨却仍不停歇。
寂静冷森的破屋内,柳杨扬手抱脚裸地坐靠在没漏雨的木屋边,而他旁边静躺着醉如烂泥锦采烨。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天黑就黑了下来,蒙胧的月光昏暗的看不清小屋内的轮廓,四周诡异的寂静,连虫鸣声都没有,害怕的杨扬轻移了移身躯,朝旁边呼呼大睡的男人依偎了过去。
“锦公子”
“锦公子”
一声声惧怕的声音轻轻响起,可沉睡的男人依然毫无反应。
害怕里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听着外面雨水的哗落,紧抓着地上男人衣袖的杨扬蓦然听见马蹄嘶声。
听到马蹄声后,柳杨扬惧怕的小脸立即舒展开了,终于等到他们回来了。
不对!
刚要站起来的她,身子一僵,听着外面阵阵咒骂声,一张小脸立即刷白了,外面的人不是少云和日初,会是谁?该怎么办?
惧怕不已的杨扬悚然盯着屋门,蓦地三具宽大伟雄的身影立即出现在眼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