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我只是感觉很累很累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把一切都想起来,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不想再想起来,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此时此刻,我觉得心里异常平静,我的脸毁了,即使伤口愈合了,伤疤也不能完全消除。此时此刻,我如何用我现在的模样面对那些曾经爱过我,念过我,想着我的人。”
秋灵平心静气的说着,心里枉若一潭平静的水,再也不愿意生起一点儿涟漪。
“孩子,你的命真是太苦了……”
王婆婆眼中溢出了泪水,她哽咽着。
“婆婆,您别为我难过,我就这样度过余生,守在这里,在这片平静的地方,每天陪着您,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秋灵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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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一段时间里,秋灵每隔几天,就换一次药,再加上服用汤药,她感觉自己脸上的伤口正在渐渐愈合。
在这里生活着,她心里十分释然,每当看到王婆婆家里的那个红色的木柜时,她总感觉自己对于红色有些印象,不过她想不起来,也没有表现出来,也不去深究。
每天,她到山林里挖野菜,煮些野菜,摘些野果,就可以勉强度日,王婆婆让她杀鸡,熬些鸡汤来滋补身子,她拒绝了。
王婆婆都是一副面如菜色,骨瘦如柴的模样,她是个年轻人,又如何过不下去?
王婆婆拿出她自己以前穿的衣服,让秋灵将就着换洗,秋灵脸上的伤口渐渐愈合了,今日,她正将脸上的布条拆下来。
竹屋里长时间都弥漫着一股草药的味道,秋灵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药罐子。
“婆婆,我现在已经不用包着这些布条了。”
秋灵刚拆完脸上的布条,王婆婆就走了进来,秋灵赶紧上前去搀扶她。
“那就好,那就好。”王婆婆笑道。
王婆婆对秋灵讲着他们家族的事情。
“说起来,我和我的老伴儿还真有许多相似之处,我们很少吵架,就算吵架了,也是他迁就着我,他的家族本是在丰县世代为官的,不过后来,家道中落,到了他祖父那一代,就以行医为生,我也差不多,我们王家世世代代都是为官的,家里有个名人,曾经是望水城中有名的好官,名叫王雨,可是渐渐的,我们王家人丁凋零,只生了女儿,只能嫁了出去,几百年了,到我这儿,也就不成什么气候了……”
“婆婆,您的孩子呢?”
“说来恐怕是命运,我和我的老伴儿在一起已经几十年了,从我刚嫁给他那时起,我就心想着,一定要为他生一大群的孩子,等我们到了如今的这把年纪,有许多孩子来看望我们,或是子孙满堂,都与我们生活在一起,那也是极好的,可是我始终没有孩子。”
王婆婆说起此事,心里十分伤感。
“婆婆年纪大了,老伴儿去世之后,我就独自守在这里生活着,当年,我们在望水城中开了一间药铺,可是那一年,城里瘟疫横行,我们躲到了这个僻静的地方,一过就是几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