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对文夫人道:“娘。敛儿还有事。这便回去了。”然后不等文夫人回应便转身走了出去。比之刚才来时地速度快了许多。
宋笑眉愣了一会儿,笑起来“难得见小小姐也会有这般脸色。”
文夫人也笑了会儿,又忽然停下叹息了声“这几个孩子,居然都已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啊。”
三天后,文敛坐在醉颜阁仔细看着手头上的资料,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最后将那些纸张放在一边,开口却问的是另外一件不相干的事“忆香,你说那位宣嚣经常来醉颜阁?”
忆香不明白她为何忽有此问,点了点头道:“是,也就近几个月,宣公子隔个七八天便来一次,每回来却只喝酒,有时是叫盛颜,有时也让其他姑娘作陪。”
文敛想了想,表情倒没多大变化,再问:“爷爷让你看着他是吗?发现了什么?”
“不曾,”忆香摇头“宣公子来了多次,却没说过几句话,总是独自淡漠的喝酒,脸上都没见过其他表情。不论是盛颜还是其他人,都不见他特别待见谁。”末了,忍不住问了句“小姐,这位宣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文敛淡笑看她一眼,她便觉有些发虚,不由垂下头去不敢与文敛对视。文敛往外看去,淡淡道:“他是宣府庶出公子,却在忆香眼底这么久没露破绽,确实不简单。”
忆香一震,猛然抬起头来看她“小姐是说他在打醉颜阁的主意!”
文敛抚着手底纸片有微微失神“是不是我不能确定,但或许,醉颜阁他并不放在眼里。”
“小姐?”忆香满腹不解。
这个人和定州必然是有关系的,爷爷此去不知是否与他有关。揉了揉眉头,问道:“盛颜的房间是在哪里?”
忆香愣了愣“二楼的正对面。”
“那么,宣嚣进的其他几个房间又是在哪里?”
“掬红是在盛颜左边,枊茗是在右间”忆香渐渐住了声,脸上出现一片惊异之色。
文敛不看她,叹息一声“无论他进了那个房,都是能看到你这里,即便不是在对面,恐怕也是你这房里的正下方——他是在,监视你啊。”
忆香呆愣愣地看向她,半晌反应不来。
文敛站起身,对她道:“他恐怕早已对这里起疑,或许只是一点点,所以忍着没动作。只是无论如何,我已不能再来这里,至少短时间内不能再来。忆香,”文敛深深看她一眼“以后他若再来,你不并管他,你也不要做什么事了,只安心呆在此处就是。”
见她说完便要走,忆香脱口问道:“小姐,老爷子究竟去了哪里?”
“爷爷他——去了定州,”看着她笑了笑“你若关心他老人家,便替他好好守着这里吧。”
忆香瞬间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小姐,你放心,纵是拼上这条命,我也会将这醉颜阁守住,将来,完完整整的交到老爷子手上。”
文敛定定看她,忽而一笑“我信你。”
淡淡三个字,却让混迹红尘看透世情的女子,一瞬间,泪盈于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