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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敛看到陶渺渺手中的花,心下忍不住叹息,那是爷爷带着她一起种下的菊花。
“喂,你就是那个哑巴?”正当气氛有点僵时,陶渺渺突然冲着文敛开口“听说你一直不会讲话,连认字的先生都请不到。”
文敛根本不会在意一个五岁小孩说的话,何况她也不是哑巴。然而她不在意,不表示别人也不在意,文敛的四个兄长一时全都沉下了脸。
陶飘飘并不阻止妹妹继续说下去“你连话都不会讲,根本不配生在文家,还有四个哥哥对你那么好。一个哑巴,凭什么住在这么漂亮的花园里!”
文巽忍不住就要冲过去,可是有一个人先他一步站在了文敛和陶渺渺之间。文艮冷漠着一张脸,隐有怒气“离开,文家不欢迎你。”
陶渺渺被他的表情吓倒,不敢再开口。陶飘飘看到妹妹被欺负,挺身站在妹妹面前,她性本蛮横,只是在面对文震时才稍微有些收敛“你做什么?渺渺又没说错,她本来就是个哑巴嘛。”
文艮不为所动,盯着她冷冷道:“你也是,走。”文艮不会骂人,然而他这平生第一次发怒,不仅让向来泼辣的陶家姐妹畏怯了,连文震几人也不由愣住。
说完后文艮不再看她,牵着文敛向园子里走去。
“震表哥,你看他!”陶飘飘想向文震告状,却发现总是面带微笑的文震此刻冷着一张脸,丢给她一句话“三弟说得对,文家不欢迎你们。”便跟着前面二人去了。
文离文巽一人瞪她们一眼,也便不再理会这二人。
有些人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所有人都该围着她转,一切以自己的好恶为判断标准,不考虑他人感受。所以从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也不会允许别人认为自己错。这样的人其实可悲,如果不能醒悟,终其一生便只能活在自己狭小的世界。
文敛从文艮握着自己的手上感受到他的怒气,刚才那一刻,她确实愣住了,因为,她被感动了。就是想因着自身缺陷而得到更多关爱,所以她一直不肯开口说话。上一辈子她经历很多,却得不到任何人的爱,孤独一生,死时才二十七岁。所以一旦触摸到温暖,便患得患失,害怕失去,甚至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这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
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尤其今天文艮的怒气,终于让她确信这一切不会轻易消失,让她的心有了归属,也是第一次,生出了安全感,觉得终于有人可以依靠。
所以,她停了下来,反握住文艮的手,生涩的,极慢的,困难的,开口说话:“不要、生气,我、不想、你们、生气。”
文艮忘记生气,愣住。从后面赶上来的文家三兄弟,听到了文敛开口,彻底呆住。
沉默了五年的文家小姐,终于,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