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吧!”
“为什么这些动物不管公、母、雌、雄,你都一律用男生的名字啊?像乔登啊!她明明都当妈妈了,还跟篮球大帝同名,很诡异咧!”
“喔,这个啊”他突然吞吞吐吐的,让游咏慈很有爱心的当起了保证人。“你说吧!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心一横,张银胜选择相信游咏慈不会是个碎嘴的女人。“因为我工作的地方都是女人,我不想回到家里后还得跟怪脾气的异性生物共处一室,所以就统统用男生的名字了。”
“就这样?”
“就这样。”
“你的压力真的很大”游咏慈认同的拍了拍张银胜结实的肩膀。“宠物取名这种事当然是你爽就好!”“我爽就好?”张银胜很难相信会从这个晚娘脸的口中听到“爽”这个台客标准用语。
“没错。你爽就好!人活着如果一天到晚都要处处迁就别人的想法,那样不是很痛苦吗?”她笑得宽宏大量。
“你是不是就是这样想的,才会宁愿被投诉,也要一天到晚都摆个晚娘脸给客户看?”张银胜严重怀疑这个“我爽就好”理论的正确性。
“不是啊!那些客户真的很白痴,一样的东西讲了十次还一直问,这不是摆明了低能欠骂吗?”她很努力的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算了。”对于某些客户的智障行为,张银胜也是了然于心。好几次他也是差一点失手想要扭断那些无脑儿的脖子,好为民除害。关于这一点事实,他实在没有办法否认。“对啦!你爽就好。”
“看吧!这个理论实际又好用。”游咏慈的脸上充满邀功的谄媚。“以后你如果再听到其他同事说一些杂七杂八的难听话,也可以用这句话挡掉所有不开心的事喔!”
游咏慈在安慰他?那个以晚娘脸为荣的冰池水居然会说出这种象样的人话?
张银胜快要怀疑自己今天究竟是让谁进门了!她一下子好像很在意他和小宁的关系,硬要自己叫她小慈;一下子因为宠物的名字而笑得可爱;现在居然还说出这种让他足以感动到痛哭流涕的话。
他担心情势再这样发展下去,他就要拜托李医生先来帮恤做个初步的身体健康检查了。
“抱歉,请问你是游咏慈小姐吗?”张银胜毫不客气的问出深埋在心里的问题。
“没有礼貌。”游咏慈彷佛撒娇的瞪了他一眼。“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交换生活心得耶!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我要回家。”游咏慈拉开房门就要走。
“我送你。”张银胜一把捉住她的手,却因为用力过猛,把游咏慈纤细的身子一下子就拽进怀里。
男性高大精壮的身躯因为靠近,彷佛包裹住细瘦的女体。一瞬间,两张脸的距离不到三公分,他和她都能感受到愈见急促的呼吸。
黑瞳逐渐放大,灼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奔流,他抓着她的手腕,狂跳的脉搏也跳进了她的心里。
这样没有预期的亲近,浪漫得毫不真实!旖旎的氛围让两人都忘了人还有开口说话的技能。
他们只是凝望凝望着对方发亮的眼睛、微张的嘴唇
微张的嘴唇着魔般的逐渐贴近,三公分、两公分、一公分
好死不死的,这动情的费落蒙惊动了整屋子嗅觉灵敏的单身贵族。
“呜!汪汪!呋拂!唁唁!吱吱!”宠物们不识相的猛然騒动,各自用不同的语言表达立场,我也要,亲我!
被彻底惊吓到,两个人迅速分开。
“我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不给张银胜讲话的机会,游咏慈头也不回的冲出这间充满抗议声的小鲍寓。
“唉!你们喔”张银胜怀着复杂的情绪站在原地,低声轻吼“不知道要感谢还是扑杀你们?”
老实说,荷尔蒙旺盛的运动健将们怎能忍受自己独身而欣赏别人亲热呢?看看每天的体坛花边新“这就知道了!
忘记自己是靠两只脚走回家还是坐车,游咏慈一进到大门里,整个人就失去重力的窝在沙发中无法起身。
酋几何时,她已经把张银胜这个可恶的襄理当成一个正常的男人来看待?
甚至抛弃了以前因为姓名被当成笑话,而在人群里所筑起的高墙?也许是因为他的名字跟自己的一样糟糕吧!
看到他刚刚也差点失控的表现,游咏慈给自己打了一剂超高效的强心针。
看起来他的心里对于她突然的闯入,并不如表面上所显示的那样波澜不兴。打开回忆匣,想起他跟宠物们相处时那种温和的性子。她了解张银胜在工作时那种大义灭亲、义无反顾的狂热,只是他对宠物热情的另类延捎邙已。
真实的他应该拥有一颗再柔软不过的心,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夸张的委屈自己,把好好的一间公寓当成动物收容所。
这个男人好得值得投资!游咏慈在心底大声的鼓舞着自己。
既然决定了目标,那就不能有任何退缩的念头。她无论如何都要把张银胜这个镶了九九九纯金边框的单身汉给拐回家。
此时,努力帮小动物们把屎把尿的九九九纯金单身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身为人类的自觉正在警告他他已经成为恐怖的雌性动物所要猎杀的主要目标!
只可惜这只被饥饿大野狼所觊觎的框金小猪并没有应有的危机意识,隔天晚上还是笑咪咪的主动开门,将自己送进游咏慈的嘴巴里。
“小慈啊,你会不会觉得舒马克怪怪的?牠今天都没有什么活动力,我实在很担心牠耶!”
“对喔!”经过张银胜的解说,她才发现这只甲壳类生物居然很软弱的垂下牠最引以为傲的大钳子,而不是张狂的在她的鼻子前面“喀喀”作响。
“圣诞蟹会感冒吗?”她问出了一个最容易联想的病症。
“还发烧流鼻水咧!”张银胜发现自己实在问错人了。
“不然你要怎么办?”游咏慈戳戳牠坚硬的甲壳。“又不能拿耳温枪帮牠量个体温。”
“我还是把牠送去李医生那儿检查好了,我不放心。”
“李医生?!”这三个充满威胁性的字眼让游咏慈心中警铃大作。
在她的追夫绊脚石名单中,李医生等于小宁,小宁等于第三者,第三者等于让她米虫梦泡汤的人
计画还没进行到十分之一,她怎么可以让张银胜带着舒马克去找李医生?这无异是送一块肥肉到老虎嘴边嘛!
“呃,不然我帮你照顾牠好不好?老是麻烦李医生,你也会不好意思的,不是吗?”
“也对。只是你要怎么照顾牠?你不要跟我说你想要把牠放到冰箱里面好降温之类的”
糟糕!好方法被刷掉一个。游咏慈轻蹙眉头,假装很正经地思考这个没有方向的问题。
“我会把牠放在另一个水族箱里观察,给牠好料的让牠补一补。至少不要让牠跟贵花田放在一起打架消耗体力嘛!”
“然后呢?”张银胜等着她的后续报告。
“然后就呃”游咏慈开始自暴自弃的胡言乱语了“把牠带到办公室好好看着。”
“小慈!”张银胜有些恼怒。“不要乱开玩笑。办公室是何其神圣的地方,怎么可以让你这样乱搞?”
“你装作没看到不就得了?只要你不说话,经理也会跟着乖乖闭嘴。要不然你带去,我保证大家都会把你当成怪人。”
“可是我也不能让你背这个黑锅啊!这样对你不公平。”他的迟疑里有太多的担心。
“没差啊!反正我已经没有考绩奖金了,我不这样牺牲,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舒马克孤零零的在家里面等死吗?”游咏慈祭出无敌撒手。“牠可是一条宝贵的生命啊!”“舒马克的生命啊”圣诞蟹红纔纔的甲壳正在张银胜的面前做垂死的挣扎。
争论至此,完全以宠物福利为优先的张银胜举白旗投降了。
“好吧!只能这样了。你保证会好好照顾牠,不会一回家就把牠丢到洗脸台或浴白?”
糟糕,又有两个好方法被抢走了!
“我用游、咏、慈这三个讨人厌的字当保证,好不好?”她无奈的翻翻白眼。“明天我就会把牠带到银行,到时你也可以顺便关心牠啊,不是吗?”
“好。夜深了,我送你回家吧!”张银胜嘴巴这么说着,眼睛却是看向已经被隔离到另外一个水族箱里的舒马克。
对于张银胜对待动物比待人还明显偏爱的性格,游咏慈是有点无力。但是她深刻相信,只要她有愚公移山的精神,相信张银胜总有一天嘿嘿!
“小慈,你笑得好奇怪!你该不会想乘机把舒马克当大闸蟹给蒸了吃吧?”张银胜难得的危机意识只在动物身上发作。
“拜托!我吃牠?搞不好舒马克有毒耶!你真以为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游咏慈的声音开始因为恼火而逐渐高亢。
她有神的利眼带着杀气,逐一飘过其他的笼子。“我如果真的要吃,乔登、伍兹、阿格西、贵花田牠们更有肉好不好?”
游咏慈胡说八道的话自有她浑然天成的一番歪理在,很快的就达到说服张银胜的目的。
“好,那回家吧!”他的眼里还是充满让人嫉妒的恋恋不舍只有针对舒马克。
“好,回家吧!”她的声音里却饱含恋情被介入的无奈。
游咏慈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你也用这种眼光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