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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我是杜雨婷。”
(雨婷,是我。)
是他!展佑熙!
奇怪了,他出差的期间,总是晚上打电话騒扰自己睡觉,今天怎么反常?
“什么事?”
(下班一起吃饭。)
呃?他在说什么?难道难道他回台湾了?
她马上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天啊,他真的回来了!
“你、你什么时候回到台湾的?”
(刚到,我才下飞机就打电话给你,你是不是感动得不得了?)
听著他那狂妄的话,她真想把电话挂掉。
“没事了吧?那我要去忙了。”她可不想对得了“狂妄症”的家伙客气。
(下班等我,我去接你。)
收了线,她才迷糊地开始计算他出差的时间。不是吧,已经半个月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她忙著核对公司的财务报表,同时分析展氏集团各位股东的情况。虽然好几位小鄙东的股份已经收归到自己名下的顾问公司,他们也很支持她这位从没露过面的大股东,但她如果想继续增加自己手里的股份,是件困难的事。
剩下几位股东都是展家的老战友,跟随展家打拼多年,想从他们那里收购展氏股份,恐怕难如登天。
她正琢磨著自己的收购计画时,展佑熙的电话又打来了。
“还有什么吩咐?”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又打来,难道他闲得没事做?
(我是想告诉你,今晚我临时有个宴会,我们改成明天晚上吃饭,好吗?)
他竟然是打电话来爽约的!
杜雨婷闻言不禁火冒三丈,不高兴地说:“明天我没空,改天再说吧。”
(你在生气对不对?那我晚点去你家找你,一起吃宵夜,好吗?)
“你以为我整天闲著没事做,就等你来约我吗?对下起,我今天很累,我想早点休息。”
(你不要不讲道理好不好?你知道像我这样的身分地位,总会有排不完的应酬,你要习惯,知道吗?)
他居然还在炫耀他的身分!
“我永远都没办法习惯,我不喜欢临时更改计画,这会让我的生活大乱。”她气愤地回答。
(那我试著去改,好吗?今晚真的是突发状况,你不要生气。)
“我没在生气,你忙你的吧。”
(还说没生气,你根本就是在说气话。好啦,有人找我,我九点以前去你家找你,到时候再谈。)
不待她开口,他迳自挂了电话,她只好对著已断线的话筒痛骂。
下了班,杜雨婷立即返回家中,让自己的身心可以得到适当的休息。
没什么心情,她干脆洗澡就寝,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安心入睡。
想着展佑熙在电话中说的话,她知道自己正期待著九点钟的到来。
可是她又告诉自己,不可以抱太大的希望,也许会有突发状况绊住他,或者他根本就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
撑了许久,已过九点,期待已变成满腹的怒火。
杜雨婷骂自己白痴,又被他要了一次!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安心睡觉,可她还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成眠。
随著时针定到十一,她的泪水终于不争气地掉下来。
自己为什么要傻傻地等著他?为什么要相信他的话?
他们展家最拿手的不就是欺骗吗?当年,展佑熙的父亲不也同样欺骗了自己的父亲?她居然忘记了前车之鉴,太蠢了!
就在她意识朦胧时,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她立即接起。
(雨婷?你睡了吗?很抱歉我来晚了,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愿意下来见我吗?还是我方便上去坐一下?)
“都不方便,我已经睡了。”
(你睡了?我的电话把你吵醒了?)他感到抱歉。
“是的。”她故作坚强,泪水却依然奔出眼眶。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你哭了?)他听出她的鼻音。
“没有,你回去吧。”
(可是你声音怪怪的,我不放心。你住几楼,我上去看你,好吗?)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你回家吧,我累了。”她才不需要他的假仁假义。
(没见到你,我怎么睡得著?我知道自己不对,我不该再次爽约。)
“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
杜雨婷二话不说地挂上电话,并干脆把电话线拔掉,更把手机关机。
今天晚上,她不想再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
等到明天,她做好心理准备后,再想法子应付他吧。
在楼下猛打电话的展佑熙,知道杜雨婷肯定是在生自己的气,才把电话和手机都关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在乎一个女人,可她是特别的,他一定要取得她的谅解!
展佑熙走到警卫室,要求上楼采视杜雨婷。可是,无论他如何好说歹说,警卫都不肯放行。看来,这里的确是戒备森严的高级大楼,想必她一定在租金和管理费上花了许多钱吧。
“你不让我上去?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台湾最有名的展氏企业的负责人,你没有在报纸上看过我的照片吗?”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展佑熙只好把自己的名字抬出来。
“对不起,没有住户的同意,就算你足总统,我也没办法让你进去。”
“好吧,那我请问你,杜小姐的家人回来了吗?”展佑熙心想,也许她的家人会好心邀请他上去坐坐。
“家人?杜小姐没有家人在这里住。先生,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怎么可能?听上次接电话妇人的声音,那人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他明明曾在电话里听过。
“你是指她的佣人吗?先生,她今晚没有来。你别等了,明天再想办法和杜小姐联络吧。”
“佣人?你是说她有请佣人?”他不禁瞪大眼睛。
“先生,住在咱们这栋大楼的住户,每家几乎都有请一、两名佣人,这没有什么好奇怪。”
展佑熙知道这栋大楼的房价不便宜,里面也确实住著几个重要人物,只是没想到杜雨婷的身价同样不低。
可是,单凭她在展氏的那点薪水,她怎么可能拥有这一切呢?
展佑熙神情落寞地走回车中,觉得杜雨婷就像一个谜,他找不出谜底,却越陷越深
烦躁的情绪让他将车开得飞快,他明天一定要找杜雨婷把话说清楚,不能再这样胡里胡涂地进行他的恋爱。
整夜失眠的杜雨婷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她发现自己竟喜欢上了她的仇人!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玩火自焚。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超然地面对展佑熙,因为她对他的情感太复杂了。
即使如此,她还是要去上班,那是自己暂时的精神寄托。
不过,她并不准备在展氏待太久,她要赶紧夺回父亲的公司,然后离开展佑熙!
一个上午,杜雨婷都以忙碌为由,请秘书替自己挡掉所有的电话,专心于自己的工作。
临近中午,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騒动,才让她从繁忙的工作中抬起头来。
“总裁?你怎么来了?”她讶异地看着走进自己办公室的男人。
展佑熙关上门,低声说:“你不接电话,我只好亲自找上门。”
“我在忙,你应该看得出来吧?我不是你花钱请来混水摸鱼的员工,你应该感到欣慰才对。”她这样说著,背脊却升起一股寒意。
“我不在乎为你花多少钱,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女人。”他承认他对很多女人说过此类话,但只有对她是出于真心。
“总裁,请你注意点,这是办公的地方,请不要说个人私事!”
“那你跟我去吃中饭吧。”
“我没空,下午还有会议要开,我要准备资料。”
他命令地说:“那就把它推掉!”
“你以为你是谁?要找我吃饭,我就一定得抽空陪你吗?”她最受不了他的逼迫。
“现在可是你在办公的地方和我争吵”他的眼睛斜斜地瞟了瞟窗外“说不定有很多双眼睛正看着我们呢。”
“好,去哪吃?我自己开车去找你。”
“不必麻烦,现在就跟我走,我的车子在外面。”展佑熙霸道地走上前,拉著她的纤手就向外走。
担心两人的拉扯会更加引人注目,杜雨婷只好妥协地说:“你让我自己走,别人看了会乱猜。”
“你很在意吗?还是你很害怕我知道你太多的事?”他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
“你在说什么?”她怔住,看不出他眼里的涵义。
“你要怎么解释你穿的名牌服饰和开的高级轿车?对了,你住的那栋大厦也价值不菲,而且,你还有自己的佣人。”他直直地注视著她“不要骗我你每个月的薪水可以负担起这一切。”
“我不能像你一样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吗?”
“你家里很有钱?台湾姓杜的有钱人我都认识,却没有任何家的千金叫杜雨婷。”
“那是因为你们把我出生的杜家遗忘了!”如果不是拜他们展家所赐,他们全家何必去美国重新开始,又怎么会被展家遗忘?
“遗忘?”他不解。
“算了,我没什么好说的。”她感到全身无力,只想好好休息。
“可是,我想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他紧追不舍。
“我一直居住在国外,三年前才回台湾,我家有自己的公司可以吗?”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在美国做你的大小姐,却非要回台湾给人打工呢?”
他心中的谜团没有解开,新的疑团跟著出现。
“我也不想的,可是”她终于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对不起,我很在乎你,所以我想弄明白你的一切。”
“在乎我?”她抬头冷笑“你在乎的女人太多了!”
“你会在意我有其他女人吗?那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他好像在陈述她对自己的特殊意义“我真的对你感兴趣,打算和你交往,你明白吗?”
“和我交往?我要你的真心,你能给我吗?”她不相信这个只会哄骗女人的男人。
“也许也许我会爱上你!为什么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呢?”
“我根本不需要这个机会!”她猛烈地摇头,一副不想继续争辩的模样。“你不要再逼我,我就是这个样子。”
“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多说也无益。”
展佑熙放她离开自己的怀抱,感觉她的温暖渐渐远去。
他承认,这是他这些年来,人生面临的最大挫败。
他向来都是无往不利的,今天却被一个女人狠狠拒绝,他实在有著说不出口的苦涩。
谁教他偏偏喜欢她呢?
他拉开门,却心痛得不敢同头再看她一眼,他伯自己会不争气地说些低声下气的话,开可乞求她接受自己。
上帝对他何其残忍,为什么让他遇上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却不能拥有她、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