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在最热闹的台北城里除了酒店、舞厅人满为患之外,另外还有个地方也有不少的人群,那就是时下年轻人、上班族,甚至是情侣们最爱逗留的coffeeshop。
“思芹,这杯义式咖啡是第九桌那位男客人的,而卡布奇诺是女客人的。”这间coffeeshop的老板珍妮,正在柜台内一面指挥,一面忙得团团转。
才刚刚替第九桌送上咖啡的女服务生,又手脚灵活的替另两桌的客人分别点好饮料及送上咖啡。而这个伶俐的女服务生就是李思芹,也是珍妮店里最得力的助手。
李思芹眼看工作终于告一个段落,可以稍作片刻的休息,她才走进员工休息室里,拿出自己带来的矿泉水灌上好几口。这一幕正好让走到休息室门口的珍妮看见了,她忍不住对李思芹念了几句“我说了,厨房有调好的冰红茶、冰咖啡,渴了就倒来喝,何必跟我客气。”
李思芹回头对她一笑“我知道珍妮姐对我好,只不过我还是习惯喝白开水止渴。放心,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是吗?那我明天泡一壶香片看你喝不喝?”珍妮太了解她的心性了,李思芹在这里打工了半年,却从来都不肯占她一点便宜,就连加班费也从来不计较。
“香片!我最爱香片了,保证只要半个小时就替珍妮姐喝光光。”她调皮的笑着,脸上甜美的酒窝就是让人难以移转汪意力。感觉上它是一种幸福的表征,真的,无论是谁只要看见她的笑都会忍不住觉得好幸福、好温暖。
突然,听见外头传来“欢迎光临”的招呼声,李思芹马上如往常般赶紧奔出休息室,然而她的脚步却在看见了走进店里的人后,硬生生的顿住了。
同样的,迎面走来的巩靖东也看见了她,不过他只怔仲了数秒便与身旁的女人一块儿坐进了靠窗的情人雅座。
李思芹一看到他的脸就无法不去想起白天在电梯口的那个吻,而这个回忆顿时让她难堪了起来。不过此刻是在珍妮姐的店里,她不能失态,因此她只好强迫自己挂着笑颜走过去招呼“请问两位要点些什么?”
“我要一杯黄金曼特宁。”吕右琴看了下menu后说道。
“那我要”巩靖东犹豫了半晌后又仰首看着她“可不可以介绍一下你们的招牌咖啡或点心?”
“嗯”李思芹深提口气接着说:“这位小姐点的黄金曼特宁口感就很不错。”
“我要更特别一点的。”他的固执看在她眼里倒比较像是在找她的碴。
“那么像是蓝山、夏威夷kona、意大利浓缩,或者是肯亚aa也都非常不错。”她笑容微僵的解释着,接着又说:“至于小点心的话,我推荐我们的手工小饼干。”
“好,那就来杯蓝山,再加一份小点心。”巩靖东说完后便自顾自的与面前的女人聊起天来,不再理会李思芹。
李思芹默默的回到柜台内,将刚烤好的饼干从模型盘内敲出来,放进盘子里。
接着她又调配咖啡上切准备就绪后就将它们端了出去“这是咖啡、这是点心。因为才刚出炉不久,请小心饼干有点烫口。那么两位请慢用。”李思芹将饼干和咖啡一样一样小心的放上桌。
碑靖东的目光自李思芹走近他们后,就自始至终一直停留在她的小脸上,嘴边挂着的冷笑代表着他对她的兴趣正浓。
就当李思芹转身要离开之时,巩靖东却忽然对她开口了“没想到你的精力那么旺盛,上班累了一天,晚上竟然还有力气跑来这种地方工作?!”
李思芹微愣了会儿,她原以为他打算当作不认识她,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敢当着“女朋友”的面跟她闲聊起来。但他既然开了口,她也只好笑着回答“只要有薪水可拿,这点辛苦根本不算什么。”
“你还真的很爱钱!”一听到李思芹提到钱,他马上又露出一副很不屑的神情。
“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爱钱的,这位先生我想你应该也是吧!又何必大惊小敝?”话一说完,李思芹便不再逗留的旋身离开了。
“巩总,你认识她?”看着巩靖东和女服务生一来一往的对答,吕右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她和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好像扯不上任何关系,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巩靖东把汪意力放回公事上,一开口便将话题导入正轨,让吕右琴的疑问就此打住,想探听也无从探听起。
“当然当然,我们要谈的是巩总手上的这份估价单内容。”她聪明地顺着巩靖东的话说。
“不知道吕小姐现在打算做出哪些改变?”巩靖东只想赶紧将公事结束,不想再与面前的女人继续纠缠下去。
“如果巩总真觉得报价太高了些,价钱方面我们当然可以再商量。”吕右琴从自己的大型lv背包中拿出新拟的合约“这个数字不晓得巩总意下如何?”
碑靖东眯起眸定睛一看,忍不住轻哼两声“这个价钱我在其它厂商那儿也一样谈得到,就不晓得我们两家的交情到底是真是假?”
吕右琴听出巩靖东话里的讽刺,脸色一变说:“不知道巩总的接受范围是?”
“如果再少个百分之五,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他很坦白地讲,根本懒得跟她兜圈子。
“哈巩总果真是精明的生意人,像我这样的弱女子当然怎么斗都斗不过巩总,不过做生意嘛!只要不亏钱,就不跟巩总这么计较了。”她撩了撩发丝,拿起笔很干脆的在合约上头改了一个数字。
“我也没想到吕小姐做起生意来这么爽快,真是有乃父之风。”对方既然这么阿沙力,那么他自认也没什么好强求的了。
“那就签名吧?”她对他暗示般的眨了眨眼“谈完公事了看巩总想去哪儿玩都成,我一定奉陪到底。”说时,吕右琴涂着红色蔻丹的指头还不怀好意地慢慢爬上他结实的手背。
“吕小姐,你这样的邀请还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巩靖东不着痕迹的甩开她的手,将合约放回公文包内“三天后我会给你答复,至于这杯咖啡和点心,就让我请了,再见!”
“你”传闻中巩氏老大做起事来向来小心谨慎,难道还真一点也不假?吕右琴压抑着怒焰,拎起皮包往肩上一甩便蹬着高跟鞋,又羞又愤的离开了。
碑靖东完全不在意她对他的观感,就算她批评他冷血无情他也无所谓。本来嘛!在商场上接触的,哪个不是为自己的私利着想?
正打算要结帐离开,但他一回头又看见李思芹那女人在店里忙碌着。看看这问coffeeshop,其实它店面并不大,但是人潮却不断涌入。本来想要离开的欲望就在看见她不厌其烦地为每位客人展开笑颜服务时,全然消失无踪她竟然勾起他想留下的冲动。
伸手又拿了块饼干塞进嘴里,再拿起已半凉的咖啡浅啜一口,香脆的口感配上浓浓的咖啡香气马上弥漫唇齿之间,这下他终于懂了,为什么这间coffeeshop可以招揽这么多客人。
很意外的,他这一留下竟然就坐了好几个小时,而他的一双魅眼也直跟着李思芹打转,几乎没有停下来过。她当然也能感觉得到那两道如炬的双目正像雷达似的跟着她,那不但让她感到浑身不对劲儿,做起事来更是碍手碍脚。
眼看就快打烊了,他居然还不走!李思芹终于受不了地走向他“这位先生,我们还剩下十分钟就打烊了,如果你喜欢这里的咖啡,欢迎你改天再来。”
“改天我可能就没有什么时间了,不过既然还有十分钟,你能不能再给我来一杯咖啡?”他将桌上的空杯递给她。
她瞪着他手上的杯子,天!这已经是他今晚的第四杯咖啡了!
“先生,顾客喜欢我们的咖啡,这是我们极力想做到的事,但是喜欢归喜欢,咖啡喝多了毕竟还是不好。”所谓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良心,她想珍妮姐应该也不会愿意为了赚钱,让顾客一口气喝太多咖啡。
“你很有意思,不但精力旺盛,而且想法也和一般人很不一样。”不可讳言,巩靖东已经慢慢接受自己对这个小女人产生了某部分的兴趣。
“谢谢你的过奖,请你到柜台那边结帐吧!”李思芹的暗示已经很明白了。当然,巩靖东也不是个死缠烂打的男人,于是他依她所指示的方向走过去,掏出皮夹付了帐,另外又放了五张大钞当小费后便转身离开。
“等一下!”李思芹叫住正要踏出店外的巩靖东“我们这里只是间小店,跟一般餐厅不同,是不收小费的,不过还是谢谢你,请你收回吧!”李思芹发现他的大方后马上拿了这些多出来的钱就追上去,将钱塞回他手中,完全没理会他错愕的眼神。
珍妮看见刚刚李思芹还客人小费的那一幕,趁她走回柜抬时,忍不住又念了念她“你真傻,既然有客人给小费,你又怎么不收呢?”
“这是过去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我不想开先例。”李思芹将桌面收拾干净,然后解下围裙制服就对珍妮说:“珍妮姐,那我先回去了。”
“嗯,已经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
“我知道,我一定会小心的。”回头对珍妮一笑,李思芹拎了包包便快步走出店外。
秋末的夜晚多半气温下降得快,李思芹才刚关上店门,就突然感受到一阵夜风拂面而来,冷得她轻颤了下,不自觉的拢高衣领。
往停放机车的停车场走了几步,就见前方一台轿车的车灯突然大亮,刺得她快睁不开眼!
李思芹一手遮着灯光,半眯着眸望向那辆车,不过她却看不清楚车内坐的人是谁,她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它靠近、探究
总经理!
当她看见巩靖东那张俊魅中带了抹邪气的笑脸时,整个人就此僵住,再也移动不了半寸了。“你你还没走?”
“今晚月色特别美,所以我就留下来欣赏了。你下班了?”他摇下窗户对着她扯唇一笑“上车吧!”
“什么?”上车!他究竟以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看你一晚的身价多少,我都可以付得起。”她不是死要钱吗?既然如此,他们就可以各取所需。虽然凭外貌、身材,她还构不上他的女人之列,但她的甜美与坦率倒是让他很想接近。
李思芹原本还告诉自己,一定是她会错他的意了,但接着听他说出“身价”这些话后,脸色完全大变。
“对不起,我想你是搞错了。我还要赶着回家,没空陪你闲聊。”她继续朝前面的机车停车场走过去,气得完全不想再理会他。
碑靖东一路开车跟着她,当看她牵了机车就要离开,他马上下车堵上她“是我误会了吗?本来我是觉得你这女人只对钱有兴趣,可是刚刚被你义正辞严的退还我小费,让我忍不住想试探试探你。”
“你试我?!”她深吸口气“没错,我不否认我爱钱,那是因为钱可以让我温饱!可以让我不受房东威胁,可以让我的机车不至于半路没油而罢工,但是我爱钱并不表示我会为了钱出卖所有东西,包括我自己。”李思芹勇敢的对视他“如果在巩氏上班的女职员都必须和总经理有某种程度的关系才可以的话,那我明天就去向人事主任请辞,你放心吧!”
“吁”眼看面前的小女人如此呛辣,巩靖东忍不住吹了声长长的口哨,
“好呛的女人呀!”
“随你怎么说,现在、目前、此时此刻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你的员工、你也不是店里的客人,请你往后退几步吧!别挡了我的路。”她已戴上安全帽,急着回去洗澡、休息,更重要的是她得养足明天工作的体能。
“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他巩靖东这辈子只有撵女人离开的份,还从来没有被女人赶的经验,更何况,他现在还不打算造就出第一次这种经验。
“当然没有。”
“那么白天那个吻呢?”他充满笑意的眼底掠过一道流灿的精光。
“有吗?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老天!她都难堪死了,他还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讲?
碑靖东的唇角一抿“你忘啦?是不是要我再做一次,你才会想起来?”
“你你疯了!”她被他这句话给赫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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