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轻轻软软的朝阳搔上顾颖光滑的脸上。
“呜”还没决定现在就要和周公说拜拜,顾颖懒懒地动了动修长的躯体。迎着微微令人感到刺眼的晨光,她好想今天一整天都赖在床上,吃也在床上、喝也在床上、睡也在床上、撒那有点恶心。算了,就这样好了,她也甘愿了
翻翻身子,顾颖准备实现这个不可能成真的春秋大梦。
“顾颖,你起来了没有?七点了,如果你还没有起来,就要赶紧起来了!”
她哀嚎了一声,掀起被子盖上头。
她的克星,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拥护者,她的老妈顾萸。
她什么人都能吼,就是她妈不能吼。被子底下的嘴巴正紧紧地闭着。
“顾颖,你该起来了,虽然你是老板,但是也不能不做个榜样给你的员工看啊!”彼萸的声音在门外声声念。
“起来了啦!”
受不了母亲在门外再三催魂,她勉强抵住瞌睡意,歪歪斜斜的从被窝里爬起来。
身子一翻,从床的彼端翻到这端,修长的双足踩到冰凉的地板,凉意从足端窜了进去,让她清醒了些。
摇摇睡意正浓的脑袋,打着阿欠,搔搔背后的肌肤,走向附属的浴室。
“早啊!彼颖,希望你今天一整天都精神百倍、容光焕发。”向镜子里的自己道过早安、打过气后,她才开始梳洗。
刷了牙、洗过脸,再抬起头时,镜子中的人,五官立体分明,浓眉大眼、俊秀中带着英气,标准的帅哥模样。
“生得这张脸,我自己都以为我是个男人呢!何况是其他人。”她揉揉眉心,对这镜子哈了一口气,然后走出浴室。
从衣橱柜中挑了一套裤装,她也只有长裤能穿,因为从高中毕业后,她就没有理由也没有意愿穿裙子了,所以她的衣橱里找不到一件裙子,连她的房间里也看不到一样较女性化的物品。
不能怪她心里有病,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她这张充满中性的脸配上一百七十四的身高,大刺刺的个性又让她穿不惯裙装,总是以裤装见人,所以十个初次见到她的人有九个半会以为她是个男人,剩下的那半个是近视太深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她的长相让她吃香得很,一堆人追着她跑,这些人通常不是以为她是个帅哥而想与她有进一步关系的女人,就是以为她是个帅哥而想与她变成一对的同性恋。
到处受欢迎当然是一件很爽的事,但是让她头痛的是,她根本一点意思也没有。不论男人或是女人,她都不想与他们有来电的感觉,更别提她会爱谁爱得死去活来了。
她已经赢了她亲爱的秘书连续二十三个月的赌注了,每个月五号,发薪日也是下注日,赌她是不是会在这个月里被哪个男人或女人勾走了心。哈!算她的秘书光有美貌和能力就是少了赌运,让她连续赢了二十三个月的赌注,不算多不算少,一个月下一千,她也累积赢了两万三千块!
至今还没人能赢走她的一千块,教她心里有点痒痒的。对那个可能会破了她的好赌运的家伙,她不禁在心底勾勒一个模糊的轮廓会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她抱着怀疑的态度,因此先假想个轮廓即可,免得将来失望过大,伤了她这颗纯洁的少女心,哦!不,是二十五岁的老少女心。
“顾颖,你在孵什么蛋啊!鸵鸟蛋还是乌龟蛋啊!”穿门而人的是她老妈的声音,她一直弄不明白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怎么会有穿透石墙的威力,好可怕哪!
“好了啦!”为了吃得着早餐,她快速的换上衣服,拿起梳子梳了几下头发,她的整装便大功告成。不用梳理打结的头发,因为顶在她头皮上的从来都是好整理的短发,二十五年来始终如一,而那些五颜六色的彩妆也绝对不会困扰她,因为她又用不着。
从来不必为了出门前的大肆打理门面伤透脑筋,所以只要十分钟,她就打点好一切随时准备出门了。
“我还以为你在化妆,窝这么久!”顾萸扫了一眼冲出门的女儿。
“化妆?笑死人了,怎么可能!你哪时看见我房里出现过化妆品来了?”她搂搂只到她肩头的母亲。
“就是没有才觉得奇怪。干嘛!想事情还是想男人?”
她的嘴巴因为她妈的这么一句话怎样都合不起来。
“还是想女人?”
彼萸手指轻轻一点搭上她的下巴。
这就是她妈,一个年近五十却因为生得娇小又一脸不老的娃娃脸,老是被人误以为是她姐姐的女人。而她也当真不以为自己是年近半百的老婆子一个,最大的嗜好就是拼命花钱收集那圆脸大眼没嘴巴的hellokitty。当然,出钱满足她的是她的老公,为人丈夫的都不敢吭一声了,她这个当女儿的又有什么权利发表意见,免得又被念:“早知道就不要把你生出来,又没有人家小凯蒂可爱,哼!”拿她跟那只卡通娃娃相提并论,再怎么比,她永远是丑的那一方,就算她的鼻子比人家的高挺,又多了一张嘴,她还真是输得莫名其妙。
“我在孵国王企鹅蛋啦!”
她没好气的说。
“切!你以为我不知道国王企鹅蛋是公企鹅在孵的啊!说真的,你跟你那个秘书是不是有什么?看样子,你们感情挺好的。再说,她长得也挺讨人喜欢的,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你想怎么做,我跟你老爸是不会反对的。”打她女儿自国中开始,写情书给她的女生多于男生的现象到现在一直没变过。现在,她也看开了,谁教她生了一个女身男相的女儿呢!
“妈,你在说什么啊!我跟小猫哪有什么?还不就是老板跟秘书的关系。”到办公室,她一定要把这个笑话说给江小咪知道,虽然有关她们的八卦一直在传,她从来也不当一回事。因为没有就没有,说什么嘛!
“连名字也这么可爱,小猫咪耶!”
“妈!人家叫江小咪,不是小猫咪,更不是你的凯蒂猫”她的抗议完全没用,因为她老妈那一身粉红色的身影已经往楼下翩翩而去。
用膝盖想也知道,她那个老妈一定是跑去找她的阿娜答她的老爸当靠山。
“老公,我肚子好饿,可以吃饭了吧!”
她瞪着向父亲撒娇的母亲,她该不该恨她母亲年纪一大把了还在抢女儿跟父亲撒娇的权利?不过自她有记忆开始,她就没记得她哪时曾经和父亲撒娇过,她父亲根本就是把她当作儿子养,而将老婆当成女儿疼嘛!
“请两位老夫老妻、为人父母者,可不可以收敛一点,大清早就恩恩爱爱的磨来磨去,给谁看啊!”她翻翻白眼,往自己的位于一坐。
“当然是给你看啊!”这两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倒一块同声一气的来对付她,不看也罢!还是眼前这两大碗稀饭顺她的眼,可爱多了。
她呼喀呼啃的扒进几口稀饭,听见那对老家伙的谈话,嘴里稀饭差点喷了出来。
“老公,人家好喜欢那个抱枕,你买给我好不好?”
在她老妈口里嗲声嗲气求着要的抱枕,想当然尔,上头一定有一个圆脸大眼没嘴巴的猫样,而且头上还有一个蝴蝶结,当然价钱也绝对不是199就可打发掉的。
“别再乱花钱买东西给你老婆了,败家!”她抢在她老爸开口前先说。
如果她生在别人家,她讲的话绝对有理,可是她生在这个家,她的话却是大有问题,叫冯立风少爱他老婆一点,那怎么可能呢!
“她是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又不是败你的财产,你罗嗦个什么劲!”冯立风不客气的堵她一句。
“老公,我们别理她,她忌妒我们相亲相爱,因为她可怜没人爱。”顾萸接过丈夫替她吹凉的稀饭。
这种戏码每天早上都要上演一遍,她都已经看了二十几年了,他们演不腻,她都看腻了。
也不知道她高大帅气的老爸,到底被她老妈电到哪一点,在二十六年前竟然可以爱得死去活来,还不惜抛开大男人的骄傲愿意人赘到顾家,也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她才叫顾颖而不是冯颖。
她老爸爱她老妈的夸张事迹还包括舍不得她再受一次生孩子的痛苦,在她出生后的第二天,竟然跑去动了结扎的手术,也因为这样,她没了弟弟妹妹来替她分担扛起冯顾两家赋予她的重责大任。她有时也会想,她根本是为了顺他们的心意才长成女儿身男儿心这个样子的。
扫光一碗稀饭,她再向第二碗稀饭进攻。
“你少吃一点,会胖啦!”
“我的工作量大,当然要多电一点才会饱啊!”她不理会老妈的“好心”提醒,继续吃她的稀饭。
“你又穿男人的衣服去上班啊!”这次发表言论的是冯之风。她好胜心强,他知道;她的能力强,他也明白,可是她有必要将自己装扮得跟男人一样吗!虽然她的样子还真是令人很难分辨出她实是女儿身。
“方便嘛!做室内设计,有时候也要到处跑,这样打扮方便一点,也不会有騒扰的问题,何况我手长脚长又平胸,活像个现代花木兰,也只有这种衣服适合我啦!”她一点也不敢想像自己穿裙子的模样。
“我比较喜欢你像凯蒂猫。”顾萸有点遗憾,她一点也没有享受到将女儿打扮成小鲍主的乐趣。
“老妈,来不及了,我看我这辈子当定了花木兰。”她才不想当凯蒂猫咧!
“而且我和老爸长得这么像,你能想像老爸变成凯蒂猫的样子吗?”她的英气很明显的就是遗传到冯立风的长相,父女俩站在一块还比较像是一对父子呢!
她的话让冯立风很难回答。如果她是儿子,他铁定会因他而大感骄傲,就可惜,她外表像个男人,构造上却还是个女儿身。
碗公见底了,她才打了声饱隔。“吃饱了,我上班去了。老爸,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还有时间,你先走吧!”冯立风挥挥手,赶走女儿这个碍眼的第三者。
一张嘴总是斗不过两张嘴,不再斗嘴下去,她拿起外套披在肩上,一派潇洒的往门口走去。
“真搞不懂他们,看了二十几年了,脸皮都皱了,还有那么好看吗?”猜不透这两个老家伙怎么没有犯了相看两相厌的毛病,将车开出车库,她准备努力赚钱去。
****
一个英气逼人的帅哥,怀里抱着一朵朵扎成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不用回头看,顾颖也知道路上不知道有几票人马在偷看她。男人忌妒她,因为那一大束的红玫瑰少说也要几千块,没有一点财力当后盾的人还真是买不起;女人也看她,恨不得她怀里看起来好美好香的玫瑰花是要送给她的。
而男人女人都看她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出来她是男是女,总之就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抱着红玫瑰在路上走,也因为赏心悦目,所以才吸引人。
一手插在裤子的口袋,一手抱着红玫瑰“桂河大桥”的旋律由她口中溢出。
“盂祁,你最讨厌了啦!人家辛辛苦苦的做早餐送来给你吃,你不吃就算了,还凶什么嘛!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啦!”
忽然,一个娇小的女孩低着头往她冲过来,重重地撞上她的肩膀。顾颖的口哨声停了,皱着眉瞪着这个闯祸者。
“小姐,你撞到我了。”既然加害者没有意思开口道歉,她这个受害者只好厚着脸皮要对方道歉。
“我”女孩抬起头,一看到她,原本刁顽的性子隐了去。好一个漂亮男人!比起粗扩的孟祁,一点也不逊色,想着,她红了脸,低头讷讷的开口:“对不起”
“有人惹你生气?”女孩的表情,她全看在心底。很多女孩第一次看到她而且将她错认成男人时,脸上都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她看多了。“那个惹你生气的人很不应该喔!这么一大早就惹得一个美女掉泪。”是男人吧!罢才听到她喊了一个叫孟祁的名字。这个名字应该是个男人的名字,除非他是叫梦琪。
彼颖知道她的声音比一般的女人低沉有磁性,也知道她的声音对一些女人很有催情的作用;但像这样,她一说话就落泪的,她还是第一个。
“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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