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新月如钩,悬挂在天边。
一位宫装丽人带着一群宫装女子在月色里缓缓向前走去。忽明忽暗的灯笼,在融融的夜色里竟带着诡异的光芒。
月光透过云层,洒遍了大地,却始终温暖不了那位宫装丽人的心。
她仰头望着天边的月色,心中有了几分凄凉。
月色迷离,却掩映不了她的美貌。
她双眸如水,眉如弯月,樱桃般的双唇有着一丝丝血丝,像是被人用力咬过一样。淡红色的宫装裙子随风轻舞着,如墨染的青丝在夜风吹拂下,也有点凌乱。
握紧了自己的柔荑,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然后再大步流星的往前踏去,脸上不再是刚才的忧郁与彷徨,反倒是一脸的决绝。
一地的月色,在她的脚步下被踏碎。
厚重的宫门,在那些宫装女子的手里慢慢的被推开,宫装丽人在踏向门槛时,犹豫了一下。
这道门槛是生死门,是谁生,是谁死?没有到最后,恐怕都是未知的命数。
吱呀的一声,门已经合上了,可这一声,却彷如在宫装丽人的心里重重敲了一记。
她侧首,望着那扇朱红色的门,仿佛回到自己初入宫门的那瞬间。
“娘娘,你该下定决心了。”身边的宫女桃红对着她说道“过了今天,你就是太后身边最亲近的人,日后,要什么就有什么,还怕什么?”
宫装丽人脸上绽开一抹笑容,不过,这笑容下面隐藏的苦涩,是无人看得懂。
月色依然是迷离的,可是她的心思再也没有办法回到迷离的状态里。
她要活下去,不然的话,当初为自己赌下的都会输掉。
她拢了拢自己的衣领,对桃红道:“日后本宫有了好处,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这个桃红是太后派来了,说白了,就是太后的一只眼睛,自己得罪不起太后,也不能得罪太后,连带的,对这个桃红也有几分惊惧。
桃红微弯起嘴角道:“娘娘说的是客气话,只要这件事成了,就是大功一件啊。”
大功一件?宫装丽人心中暗忖,恐怕也是大罪一桩。日后,只要自己的心思不对太后的眼,这件事就是自己的把柄,就是太后对付自己的利器。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就是后宫最真实的写照。
她双目望向前方的一道门,透着一抹难解的光芒。
她伸出手来,对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说:“把你手上的灯笼拿给本宫。”
如果注定要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生存,那么,她就要学会如何生存下去,不能够依赖谁,也不能相信谁,她能做的就是自己握着自己的命运。
一步步往着前方走去,坎坷不平的小路,纵横交错的草根,一再提醒着她,这里是什么地方。
谁能想到,名震天下的萃华宫,如今是竟败落到如此的地步,又有谁晓得,当今的皇帝宠妃,竟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冷宫里。
最后的一扇门被推开了,映入宫装丽人眼里的是一身白衣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白色委地锦缎长裙,光泽黑亮的青丝用一根白玉簪轻轻挽起,这一身简单的装扮不但没有折损了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几分清丽。
宫装丽人仔细审视着她,像是想从她脸上找到什么。
她面如新月,唇若红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在月色下,更加动人心弦,眸光流转间,也是含着无限风情,想必,任何男子看了也是心动几分吧。
冷宫的生活似乎没有让她染上半点憔悴,她还是那个艳绝人间的萧淑妃。
宫装丽人眼里燃起了一抹火焰,那是女人天生的本能,女人天生的性子。
“淑妃娘娘最近过的可好?”宫装丽人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里带着寒意,向那个淑妃扑去。
那个淑妃望了她一眼,再瞧着背后那群人,心里有几分了然,脸色白了白,道:“好与不好,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宫装丽人似乎被激怒,她目光如火,紧紧盯着眼前的佳人道:“本宫还以为娘娘过的不好,特地来探视,今日一来,才发现娘娘过的不但好,还是非常的好。”
最后几个字,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谁都知道,宫里现在最受宠的人是她卢德妃,不是萧淑妃,可是今日来到这里,她才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真正受宠的人是她萧淑妃,从来不是她,不是她卢美人,也不是她卢德妃,她一直都是帝皇用来迷惑别人的视线。
甚至于,她能够获宠,诞育皇家子嗣,恐怕都是拜眼前的萧淑妃所赐。
怪不得太后一定要她来赐死萧淑妃,她就是要自己明白,卢德妃你不过是萧淑妃的障眼法,从前是,以后还是,除非萧淑妃死了。
萧淑妃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夜深了,娘娘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还是回去安歇吧。”
对于自己亲自教导出来的人,萧淑妃还是怨恨不起来。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吧,萧淑妃对自己自嘲道,当初入宫,本来就是目的不纯的接近皇帝,如今,就是自己受到惩罚的时候吧。
“安歇?”卢德妃脸上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是啊,是要安歇了,不过,不是本宫要安歇,是你,萧淑妃要安歇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