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林瑾瑜翻了翻眼睛,又嗔了起来,岂料,话还没有说完,剩下的音节却全部吞没在了东方流景的唇中。
“唔……”林瑾瑜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忽然之间吻向自己的男子。
东方流景却不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伸出手扣住她的头,与她深吻起来。
方才在石洞中的吻,瑜儿先是抗拒后是失去神志,所以,他不甘心,这是他们美好的第一次,他要重新再来一遍。
灵巧的舌撬开了她的檀口长驱直入,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了一起。
她的唇腔很热,而自己的舌头仍旧冰凉,冰与火的交融带来了更加刺激的感觉,激得二人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温柔而冰凉的大掌滑过她背部的肌肤,每走一寸便点燃了一簇火花。
林瑾瑜双手环着他的脖颈,眼眸也渐渐阖上,想要与他水乳一交融。
两人吻地深切之际,东方流景将她转了个方向,变换了一个方式,他在上,她在下,他深深地凝望着她,黑如曜石的眼眸之上蒙了一层水雾,他的唇瓣之上也挂了几滴水珠,狂狷之中带着魅惑,缓缓离开她唇,薄唇开阖诱惑道:“瑜儿,说你爱我……”
林瑾瑜看着他,被他醇如美酒的嗓音给蛊惑了,她轻轻地说道:“我爱你……”
“加上我的名字……”
东方流景再度在她耳前吐气如兰。
“流景,我爱你……”
那个你字刚刚落下,他便再度吻上了她的唇瓣,与她纠缠在了一处。
“唔……”身体异样的感觉让林瑾瑜细细地吟哦出声。
“瑜儿,我也爱你……”东方流景再度俯身攫住了她的红唇,将那海誓山盟的话语全部吞没在了彼此的唇中,一生一世。
碧绿的温泉池水上下荡漾,起伏不定,在这样一个旖旎的夜里,随着寒风轻轻地吟唱。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燃烧了多少次,林瑾瑜终是有些困倦了。
“我好想睡觉,眼睛睁不开了,流景,我们回去吧。”
“娘子,你自己睡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什么?”林瑾瑜撬开一只眼皮,她真的已经好悃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还有,他的精力怎么那么旺盛啊……
不行了,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她反正是要睡了,真的扛不住了。
林瑾瑜眼眸微微转了转便头一偏靠在东方流景的身前沉沉地睡了过去。
东方流景垂眸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又凝眸看了她半晌之后终是为她洗净了身子,带着她飞身上了温泉。
回到石洞之中,东方流景先为林瑾瑜穿好衣服,随后披上浴袍便带着她飞掠回了皇宫之中。
回到自己的殿宇后,东方流景将林瑾瑜放落在了床榻之上,为她掖好被角之后便转身换了身衣服,换好衣服之后他又坐回了床榻处,他伸出手,用手指背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滑了一下,随后便起身离开了殿宇。
他去了水墨逸的太子殿,到得太子殿时,水墨逸的贴身护卫苏扬守候在殿外,东方流景便知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错,逸与思辰当是没有睡的,他们应该还在喝酒。
苏扬见到东方流景时恭敬地颔首道:“景公子好。”
东方流景点了点头,问道:“你家主子在哪里?”
苏扬回道:“还在花园之中与云少庄主喝酒呢。”
东方流景眼眸一阖,火袖云动间,人已消失不见了,他一路飞驰而去,到得花园榕树下的石桌时,见到水墨逸与云思辰已经醉死瘫倒在石桌之上,夜色之中一白一蓝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流景……”云思辰喝了太多的酒,又加上心殇痛哭,瘫在石桌之上,不停地喃喃自语,喊的都是这两个字,月色阑珊下,他刚毅的脸颊之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
东方流景看得心中一痛,唤了一声:“思辰……”
那一声低沉如钟,虽然不是很大声,但是喝得烂醉的云思辰却是听见了,他惊得瞬时就睁开了眼睛,他的脸侧靠在石桌之上,甫一睁开眼睛看出去的景象也是斜斜的。
他看着眼前身穿红衣的男子,唇角一扯自嘲道:“呵……做梦都能梦见这小子,我是真的太想念他了么?”
“思辰……是我,流景!”面对云思辰的低喃,东方流景开口又说了一句。
云思辰闻言,眼眸倏地睁大,他忽然一下直起了身子,当他瞧见面前那个真真实实的红色身影时,他倏地一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由于喝了太多的酒,他有些头重脚轻。
如此一站立,身子不禁往后仰了一下,东方流景惊了一下,旋即伸手稳住了他的身子:“思辰!”
水墨逸也因着身旁的动静而清醒过来,他眨了眨凤眸,当他瞧见东方流景时,也猛地站立起身,不可思议地唤了一声:“流景!”
“逸……”
云思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一切,然而当他真切感觉到手臂处传来的冰凉感觉时,他才从幻想中彻底惊了过来,一旦明白眼前的人确实就是东方流景时,他瞬时就上前拥抱住了东方流景:“流景,这是真的么?你能告诉我,我看见的一切不是梦,你还好好的活着,你还没有死,你快告诉我!”
东方流景眼眸微阖,轻声道:“思辰,我没事,让你伤心了。”
云思辰听了这话,忽然朝后退开身子,伸手一拳便打在了东方流景的胸前:“你个死小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知道你爱小鱼儿已经爱到发了疯,爱到不顾性命,但是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不要逸,你好狠的心!”
东方流景受了云思辰一掌,他剑眉微敛,隐有痛色,他凝眸看向云思辰,随后又看向水墨逸,道歉道:“思辰,逸,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深深地伤害了思辰,所以才会在安顿好瑜儿之后便马上来找他们了,思辰是他第一个愿意敞开心怀去交心的朋友,十几年过去了,没有思辰就没有现在的他,多少次,自己因为无法站立而颓然摔倒时,都是思辰扶住了他的手臂,他一直是自己坚强的后盾,有力的臂膀,他们是生死相依患难与共的兄弟。
云思辰听着这一声沉沉的道歉,他铁拳紧握,别开脸闭上了眼,滚烫的泪水仍旧止不住地溢出眼眶,却是怎么忍也忍不住的。
水墨逸定定地看向月色下那个长身玉立的红衣男子,他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坚实的拥抱:“流景……”
“逸……”
水墨逸点了点头,眼眸阖上,一滴泪水悄然滑落脸庞,滴落在了东方流景宽阔的肩膀之上。
几人静默站立了一会儿之后,水墨逸与云思辰的酒也醒了大半了,酒醒之时澎湃的心潮也才调节好。
云思辰正了正声调,对东方流景说道:“流景,你将手给我,我为你把脉。”
东方流景将手伸了出去,云思辰搭了三根手指到他的脉搏之上,细细地探完之后,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身上的寒蛊还真是霸道啊,居然连这样奇怪的毒都能够吞噬。”
水墨逸闻言,本该松一口气,然而他又凝重地问道:“不知那个母蛊何年何月才能找到。”
流景身上的寒蛊既然如此霸道的话,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除?莫非这蛊真要伴他一生一世么?
东方流景闻言,回道:“逸,你莫要担忧,这事急不来的。”
云思辰点头道:“是的,流景这事急也没有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解除小鱼儿身上的毒,倘若以后流景身上的寒蛊解了,小鱼儿仍旧是死路一条。”
“我终生不解蛊就是了。”东方流景闻言,极其自然地提了自己的意见,反正这蛊毒已经伴随他这么多年了,介不解除又有什么所谓?
云思辰闻言迅速否决道:“那怎么行?你身上的寒蛊一定要解,小鱼儿身上的毒也要解。”他顿了顿,随后又问道水墨逸:“逸,你昨夜说楚璇玑只有在当上圣女之后才能知道这解毒方法,是不是?”
之前他们一直不知道楚璇玑到底是谁,因着逸在无意之间挑开了她的面纱,她就开始不停地追杀逸,上次在东琳时便商谈让逸套她的话,逸便以凌霄宫宫主的身份与她接触过几次,还救了受伤的她,那个楚璇玑慢慢喜欢上了做为凌霄宫宫主的逸,女人一旦爱上了便会说出许多话来,后来他们方才知道,原来她竟是那个老妖婆的徒弟,是圣女殿的圣女,也是下一任的圣女。
如此,他们也不得不猜测,这个妖女的出现是不是来自于那老妖婆的阴谋。
“是的。”一提起楚璇玑,水墨逸眼眸微阖,深如幽潭,那之中含着让人看不明的情愫。
云思辰叹了口气,问道:“逸,你对楚璇玑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水墨逸凤眸微挑,冷冷地回道:“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他的心早在多年以前就被那个如精灵一般的女子填满了,他想,这一生,他可能不会再爱其他人了,他的心早已苍凉。
云思辰点头道:“那好,我们明天便将小鱼儿的身体状况告诉给无痕大伯,然后联手无痕大伯将老妖婆给骗出来,跟着我们便用计杀了她,将她的死假造成是别人杀死她的景象,待她死后,楚璇玑就会当上圣女,到那个时候,逸你便用九幽摄魂术去迷惑她,让她将解毒方法告诉你,当我们拿到解毒方法之后,楚璇玑便任你处置了,逸,你看我说的这个方法,怎样?”
昨夜他与逸就已经在商量这事了,只是小鱼儿的毒发作得太快,让他有些始料不及,根本就来不及实施这个计划。现在既然流景没事,那么他们便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处理这事了。
水墨逸转眸看向天边的月色,今夜的月有些黯淡,周围还绕了一层薄薄的黑纱,半晌之后他收回视线点头道:“此事就这么办。”
为了凝儿,让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即便让他去欺骗楚璇玑的感情,他也再所不惜,要救凝儿,雪绒就必须死,纸永远包不住火的,楚璇玑总有一天知道雪绒是被谁杀的,而且,只要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是那个解毒秘方,那么她一定就会推断出雪绒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从璇玑与他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俩就注定会以悲剧收场。
反正他也不喜欢她,不是么?
如此,又有什么所谓呢?
东方流景凝眉看向了水墨逸,这小子,他是打算这样做了么?
商量好如何解除林瑾瑜身上的毒素之后,云思辰又问道东方流景:“流景,你现在已经与小鱼儿如胶似漆了,每月初一的事,你还打算瞒着她么?”
东方流景眼眸半闭,想起今夜自己昏厥时林瑾瑜的表现,又想起她说的那句生死相随,如此,让她知道自己初一是寒蛊发作的日子,她的心该有多痛?而他又怎么忍心看她难过?
“此事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云思辰脸色发沉,半晌之后方才点头道:“好。”
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其他事后便各自散去了,此时,月色早已西移,已是丑时了。
东方流景回到自己的殿宇,刚一走到廊下却见那个本该安静熟睡于床榻之上的人竟是穿着中衣奔出了殿门。
“瑜儿,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往外跑?”东方流景一个飞掠就到了她的身旁。
林瑾瑜在见到东方流景时,瞬时就松了一口气,她飞扑进东方流景的怀中担忧道:“流景,我一觉醒来发现你不在身旁,我忽然觉得好惶恐好担忧,这么夜了,你到哪里去了?从今以后,你不要这样不声不响的走开,好不好?”
她完全不敢想象今夜的事情再发生一遍她会怎样,她怕是马上就会疯掉吧?
在过往的岁月里,东方流景早已融入了她的骨血之中,一旦抽离,她的生命便会终止,她已经承受不起失去他的痛哭了。
因为,爱意早已入髓。
东方流景紧紧地将她圈入怀中,在她的额头之上落下了轻柔的一吻,安慰道:“瑜儿,让你担心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去哪里都带上你,好不好?”
林瑾瑜在他的怀中乖巧地点头道:“好。”
她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她会这么粘一个男人,粘到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寒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粘一个男人呢?简直太不像她了,这要让以前在现代的那些同事见到,该会笑掉大牙吧?
东方流景心满意足地抱着林瑾瑜,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的瑜儿,终于与他身心交融了。
只要有她,他便拥有了全世界,世间所有的艰难险阻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翌日清晨,林瑾瑜因着折腾到了很晚方才入睡,而东方流景本想早早起来去商量杀雪绒的事,可是,林瑾瑜却将手臂死死地缠在他的身上让他根本动弹不得,她昨晚睡得很少,他心疼她,所以便由着她抱着自己闭眼阖目养神起来,至于杀雪绒的事,回头再去问思辰好了。
冬日的太阳来得有些晚,辰时末,太阳方才懒洋洋地爬上天空普照大地。
朝阳殿内已经坐满了人,云思辰昨夜喝多了,早上睡得有些沉,待他一睁开眼睛时方才记起今天貌似要做很重要的事情,他一骨碌地起了床之后便来到了朝阳殿,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无痕大伯与静姨听。
吴芷静听了他的话后,秀眉蹙起,责怪道:“你们这些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呢?昨日都说了这件事由我与你无痕大伯解决,你们怎地就擅自决定了呢?还有景儿那孩子,他怎么那么死心眼儿,如若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与你无痕大伯怎么自处?又有什么脸面再去见二哥?”
云思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流景非要这样做,他又能如何呢?左右为难啊,只是好在现在没事了。
“静姨,您就别再责怪我们了,总之现在是没事了,流景身上的寒蛊将小鱼儿身上的毒素给吸噬了。”
水无痕闻言,敛在一起的俊眉微微舒展,他看向水墨逸,问道:“逸儿,现在既然已经争取到了时间,父皇主要还是想要看你的意思,那个楚璇玑应当是被雪绒调教坏了,她本性应该不坏的,如此做,对她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水墨逸凤眸微阖,他回道:“父皇,这件事情孩儿已经给做了决定了,为了救凝儿,孩儿愿意去做这件事。”
水无痕长长地纾了一口气,随后点头道:“既然如此,此事也只能这要办了,要让雪绒拿出解药是根本办不到的,这事就交给父皇来做吧。”
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一人引起的,他断然不会让这些孩子们来处理这些事情。
话音落下后,云思辰却说道:“无痕大伯,这事儿就不用您麻烦了,交给我与逸还有流景便可,我们一定将事情办得好好的。”
“那怎么行?”水无痕闻言自是拒绝。
云思辰见水无痕不肯答应,随后视线微转放到了吴芷静的身上,他笑着说道:“静姨,您就跟无痕大伯说一说嘛,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几个就行了,我来动手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就算有痕迹也是算在我倚云山庄的头上。”
做坏事,他云思辰是首当其冲的,他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下地狱,有什么冲他来就好。
吴芷静闻言,也不同意:“辰儿,这事还是让你无痕大伯做吧。”
水墨逸见母后也不赞同便说道:“母后,这事就让我们几个做吧,也该是我们这些后辈为你们做些事的时候了。”
做为人子,他当然不想自己的父母再染上鲜血,他们这一生本已有太多的崎岖不平,这么些年来又因凝儿的失踪脸上都没有真心的笑容,如此,他又怎会答应此事让父皇母后去做呢?
吴芷静转眸看着水墨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看向水无痕,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水无痕凝眉看了看这两个孩子,终是沉沉地点了点头。
看来……自己还真是老了啊。
待这事定下来之后,几人又商议了一下具体事宜,水无痕假意答应雪绒娶她为妃,然后以皇帝娶妃不可乱了祖制为由,让雪绒拜当朝右相为兄,暂住他的府邸,剩下的事情便交由云思辰等人来处理了。
商量好了之后,水无痕便去往冰王府告诉雪绒自己的决定,而云思辰与水墨逸则是去往东方流景的殿宇将他们商量的结果告知于他。
冰王府的忘忧岛上,雪绒在见到水无痕出现时,她也出现在了忘忧岛上。
水无痕一头银发立于苍穹之下,王者之势睥睨天下,他的视线放在远处,却是根本就没有将身前的女子放入眼中,他冷冷说道:“朕答应娶你为妃,但是,依照祖制,朕要纳的妃子不能身份不明,所以,你需要以右相妹妹的身份住进右相府中方才可以。”
当雪绒听见水无痕的这一段话时,她忽而仰首笑了起来:“哈哈……水无痕,你果真爱你的女儿爱到命里去了么?为了她,你可是宁愿负那吴芷静么?”
真是可恨,如若那样的毒素在小女孩儿的身上就能发作的话,她又何必等这么多年?
可恨那水忆澜,当她找到水无痕时,水忆澜已有七八岁了,都是个能明辨是非的大姑娘了,不仅如此,她的身旁总是形影不离地跟着一个男子一直保护着她,让她根本就无从下手,所以,她只能转换目标,将目标锁定在水无痕的小女儿身上。
如若不是因着时间的关系,她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也不会藏在山洞里养这么多年的伤。
她恐怕早就嫁给水无痕了,说不定,现在的她就是西玥的皇后了!
水无痕不想理睬雪绒,只放下话语道:“你即刻便可去右相府中,朕已经通知右相府中的人了,婚期定在下个月初五。”
雪绒收了笑,随后从怀中扔出了一颗丹药给水无痕,她说道:“这颗丹药可以解除这一次的发作,待你娶了我洞房之后,我再给你其他的解药。”
哼,她就不相信,她这辈子当不成水无痕的女人。
她有的是手段去完成自己的这个梦想。
“嗯。”水无痕拿到丹药,轻轻地嗯了一声之后便掀袍离开了,神色看着十分地不耐烦。
看着水无痕飞掠而去的身影,雪绒忽然之间就觉得有些失落,这么多年了,她的目的终于要达成了么?
“哈哈哈……”她又仰首笑了起来,然而,那笑容之中却又为何含着泪水呢?
她这样的执着到底对不对?
她这样一直追着一个根本就不会爱自己的男人到底有没有意思?
可是怎么办呢?她爱他呵……就是那么地爱他……
爱到她可以为了他毁灭一切!
雪绒在得知自己会成为水无痕的妃子之后便起步朝右相府行去。
到得右相府门时,却见府门处已经立满了人,为首的人梳着妇人的发髻,当是右相的夫人,她在见到雪绒时便迈步上前问道:“请问,您是雪绒姑娘么?”
雪绒秀眉扬了扬,姑娘?对呵,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一直还是个姑娘么?她都快到四十岁了,却还是个姑娘呵……
她朝着右相夫人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迈步朝旁径自朝府门行去。
右相夫人旋即转身跟了过去,指路道:“雪绒姑娘,妾身带您去您的院落吧。”
“嗯。”
跟着右相夫人一路去了自己的院落,一切打点之后,雪绒便坐在院落之中,眼神望向远处,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她静静坐于树下,良久之后,她忽然转身看向院墙之上,眼眸微眯,声色俱厉地说道:“出来!”
话音落下之后,院落之上一抹白色的身影飞旋而下落在了她的面前,来人脸上蒙着一个白色的面纱,额间一个泪滴形状的朱砂痣,正是使者楚璇玑。
楚璇玑落地之后便单膝跪地请安道:“璇儿给圣女请安。”
雪绒冷冷转眸看向她,眯眼斥责道:“你还知道来见本圣女么?”
楚璇玑颔首道:“璇儿自知做了错事,还请圣女恕罪。”
“哼!本圣女让你去拿水墨逸的项链,你非但没有拿到项链,还让水墨逸挑开了你的面纱,你忘记圣女殿的规矩了么?如若水墨逸揭开了你的面纱,他就必须娶你,而你都做了什么?你以为本圣女不知道么?”
楚璇玑闻言,头垂得更低了,她浅声道:“璇儿不想嫁给水墨逸,他是个登徒子。”
“啪”楚璇玑话音刚落便被雪绒扇了一巴掌。
“放肆!圣女殿的规矩岂容你破坏?你这一辈子,只能嫁给水墨逸!”
水无痕不喜欢自己,是么?所以她偏偏要让楚璇玑来惹他的儿子,她就要让他们一家人都有圣女殿有瓜葛。
她就不相信,水无痕不能爱上自己,莫非水墨逸也对楚璇玑无意么?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计划地在往前进行,可是这个不听话的璇儿居然喜欢上了那个凌霄宫的宫主。
这孩子简直就是在造反!
楚璇玑受了雪绒一巴掌,跪在地上的身子瞬时倒在了地上,唇角也溢出些许血渍来,她抚着脸看向雪绒,眸中泪水在不停地打着转儿。
雪绒一双厉眸直盯着楚璇玑,她怒问道:“本圣女给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倘若你非要一意孤行的话,那么本圣女将对你执行背叛的惩罚,给你服食夜妖娆。”
“夜妖娆……”楚璇玑听见那三个字时,身子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听说那个毒药非常的残忍,每一次发作都犹如媚药一般,倘若找了男子,那个男子便会因此而死去。
而这个毒药,师父给林瑾瑜服食了下去,还通过这个成功要挟水无痕,让他娶师父为妃,可见那个毒药真是十分猛烈。
因着害怕,楚璇玑终是颔首道:“璇儿仅尊圣命。”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定不了,况且,那个水墨逸不也很讨厌自己么?他肯定也不想跟自己在一起,如此相看两厌的人又怎么可能呢?
现下,还是先不要惹师父为妙。
雪绒睨了一眼楚璇玑,见她同意,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圣女不日便会嫁给水无痕,等本圣女嫁给他之后便会安排你与水墨逸的事,你只管收住自己的心便是,这段时间别再给本圣女惹出什么妖蛾子来!”
“是。”楚璇玑虽心有不甘却仍旧颔首说了一声是。
雪绒挑了挑眉,随后手一扬,说道:“你下去吧。”
“遵命。”楚璇玑站立起身,微微一颔首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雪绒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眼眸微眯,须臾,唇瓣微扬,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