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陶酣迫过来时已来不及,只能望着计程车场长而去。叹了口气,他不疾不徐的走向餐厅停车场。
她不会走远的,如此仓皇地逃跑,惟一能供她避难的地方只有家。但他仍是不放心,刚才看到她削瘦苍白的脸,他着实心疼,这几天她又是如何虐待自己?她刚刚一直抚着胃,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他一定得上她家看看她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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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千秋坐在家附近小鲍园的上。她的胃仍是隐隐作痛,这样狼狈回家一定会接收到一道道关爱的眼神,她现在最想要的是一个人静静地独处,所以她不想回家,只想在外面吹吹风。
为何见到陶酣亲密挽着另一位女子会令她如此难受?难道她真的嫉妒?若真是嫉妒,那为何以前看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子没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她烦躁地抓了抓被风吹乱的发。她一直不愿去猜测陶甜录音带的情感真伪
千秋,你终于回来了,分隔两年终于盼得你的归来。我知道你回来定会给我个惊喜,但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染个亮紫发及一身帅气穿着,有别于你出国前的可爱娇俏模样。你说这是个人风格,我静默无语不予以评论。我知道你这是另类挑衅,你想激我生气,以报复我擅作主张将你送出国。其实当时我想告诉你,不管你外表如何改变,我还是一样爱你
录音带的内容像魔咒一样又出现在她脑海,这段是在她回来当晚录的,她由陶酣的低沉声音中可感到他的心情因她的归来而愉悦,那种伪装不来、发于内心的单纯喜悦,附在声音中的情感是如此的浓烈,她真的被感动了,深深的被陶酣的每一言每一语撼动心灵。她无法将心境调回从前,那种单纯将陶酣当哥儿们的心境。
人是贪得无餍,只有这点可以解释自己刚才的强烈妒火。在未知陶酣的心意之前,她天真的想与陶酣维持友谊,压抑对陶酣友谊以外的任何遐想,包括对他身边女伴的嫉妒,但听过录音带后,她无法收回自己奔放的情感及嫉妒的心。
“看吧,爱情就是这般恼人!见不着他整个脑子都是他,见到了他,体内每一个分子都雀跃不已,看到他身边有别的女子就妒火中烧我真的完了,爱情特有的患得患失症状样样皆备。我居然不知不觉的踏人陶酣的爱情陷阱,被他牵动每一种情绪,落人现代爱情俗套中而不自知,枉我自恃头脑聪明冷静,遇到自己的感情事却如此迟钝。”宫千秋坐在上,仰望天空中的上弦月自语。
但有什么办法?爱情要来时,不是使尽全身之力以双手抵挡就能阻绝它的到来,它像是附着在空气中,一点一点的渗透进身子,毫无所觉。她不正是如此,口口声声的想捍卫自己的心而拒绝陶黜的情,不愿陷入爱情泥淖中,殊不知自己的心早不知在何时已失落。
“啊!我不要这样啊。”她双手掩面,垂首哀号。事情怎么会这么完全不试曝制?她不要思绪被陶黜的一举一动左右。
“原来你在这里。”身前突然传来一低沉男声,前约五十公尺站着一高瘦男子,缓缓的往宫千秋走来。
由于他背着光,宫千秋在黑暗中无法辨识他的五官,但她直觉这男子是目前她最不想见的人。
“你来干什么?”宫千秋拉下脸沉声问道。
“我担心你。”陶酣走到公园游乐场的灯光下,微弱的灯光照着他俊逸的脸。
“用不着。”宫千秋倨傲地别过脸。
这花心男子不是有了新欢?何须费心假装对她关心。
“千秋。”陶酣唤着她,口气中透着深沉无奈,他低下身蹲在宫千秋面前平视着她,手轻柔地拂着她的脸。“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爆千秋仍是倨傲地仰着脸不愿看他。
陶酣见状,无奈地深叹口气,坐在她身旁的缓缓地荡着。
“为何我感觉到你在嫉妒?”沉默片刻,陶酣才又开口说道。
“胡说。”宫千秋立即否认,这才后悔。
“千秋,”陶酣停住摇荡,站起身俯望着宫千秋。“我说过你不善于说谎。”
爆千秋低下头,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谎言被拆穿后的窘状。他怎能如此了解她?连她说谎时的反应及神情都摸得一清二楚。
陶酣站定,等着她照认。
爆千秋垂首沉默许久。
“你是故意的。”她缓缓抬起头,语带控诉地说道:“你故意带着那位身家学识外貌一级棒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无非就是想测试我对你是否真只是纯友谊。在女人堆中无往不利的你承受不住我的拒绝,你想报复我对你的无情。”好强的她才不会让自己处于挨打的地位,她主动出击,气势凌人的指控他。
“我”陶酣不禁失笑,他从未有过这样荒唐的想法,与易蓉一起吃饭只因胥郡的要求才答允,易蓉是胥郡家中为他安排的相亲对象,他自己无暇赴约才找他代为陪伴这位娇客。他万万没想到会在餐厅遇到宫千秋,何来报复性的精心安排。她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你心虚,所以急着想否认是不是?”宫千秋见他想为自己辩驳,立即开口打断他。“你从一开始就在说谎,说什么爱我、思念我,还精心制成录音带放在我的随身听里,无非就是要骗我上钩。其实这一切都是骗局是不是?”
陶酣听到她这番言语更加哭笑不得,难以看信她有如此想法。
“我若像你说的那么可恶,我的目的何在?”真不知这妮子脑子在想些什么,他的一番真心被她解读为驴肝肺。
“我怎知你的自的为何。”她又不是他肚中蛔虫,怎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千秋,这才是你拒绝我的真正原因吧。”陶酣无奈地将她一把揽进怀里。
“什么?”宫千秋惊愕地张大眼。
陶酣拉着她走向公园里的长凳坐定,将她揽在自己的御寒大衣中,替她阻隔了冰冷的寒风。
“其实你口中害怕面对我的感情、害怕因这份感情而改变现状都不是真正拒绝我的原因,造成你的恐惧是因为你对这份感情的不信任,是不是?”
爆千秋自他怀中抬眼看他,他又开始分析她的心理。
“你不相信我会爱上你、不相信我会对感情专一、不相信我的爱会永恒,因此你害怕面对我。你说你的心还没有准备去接纳别人,让别人分享你的内心世界,其实你是不信任我会坦然以待。你说爱情会让人变了个人似的,完全失去原来的自我,其实你是不相信我只会专注爱你一人,你害怕内心的嫉妒会让自己变得丑陋。你说你不想落人爱情的俗套,成为速食爱情的一份子,其实你是因为不相信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事实不正是如此。”宫千秋红着眼回道,他正确无误地说中了她的心事。但她所有的担心不证明皆为事实?
陶酣闻声不禁失笑。
“千秋,你为何就如此肯定我不会爱上你而且不会对你永恒专一?”
“哼。”宫千秋嘟着嘴别过脸。“今天不正是最好证明,嘴里说着爱我,一转身又跟别的女子搞七捻三,原来你的爱那么廉价。”语带指控,口气中有着浓烈的酸意。
陶酣的嘴角咧得更大,一手宠溺地抱紧她的身子,一手将她的脸扳过来面对他,对着她道:“千秋,你不是在吃醋吧?”
“我哪有啊。”宫千秋急忙又别开脸,想站起身逃离他的怀抱却被他强而有力的手紧箍着而动弹不得。
“千秋,你又脸红了。”陶酣提醒她再次的口不对心。
“你你”他怎么能如此了解她?连说个小谎也瞒不过他。宫千秋恶狠狠地瞪视着这个钳制她的男人。
陶酣无视于她的瞪视,仍咧着嘴笑着。
“别笑。”宫千秋伸出手捂住他碍眼的笑容。
陶酣听话的敛起笑容,拉下她冰冷的手紧握着,深邃的眼透着认真,直视着她。
“千秋,你注意听好。”他突然严肃了起来。
听什么啊,看他认真的,不听行吗?宫千秋在心中咕哝着。
“我爱你,以一颗真挚的心来爱着你,我保证这分爱会持续到永恒,即使你老了,苍颜皓首,而我也发秃齿摇之时,我仍旧爱你,至死不渝。”陶酣将紧握着她的手置于胸口,一字一句的道出对她的爱,眼波传递的尽是无伪赤裸的情意。
甜蜜情话总是动听,虽不知这是否为真心肺腑之言,但仍听得她心花怒放。她羞赧地低下头。
“你说的都是真的?”宫千秋极力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但仍掩不住眼神透出的喜滋滋神情。
陶酣重重地点头。
“我仍是不相信你爱我。告诉我,你究竟喜欢我哪一点?”围绕在他身旁不乏绝世美女,她不信他会轻易爱上外貌平凡的她。
陶酣无奈地深叹了口气。该拿这个对爱情执拗无比的女子怎么办啊?在她脑海对于爱情的负面评价已根深柢固,他都放下身段表白了,她仍是不肯相信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为你,我改变甚多,你让我原本封闭的心开启许多扇窗。我心知,你是值得我珍惜且共度一生的人。”
“就只有这样?”宫千秋不满意他的答案。
“喜欢就是喜欢,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有时很难用具体的言语解释。爱一个人若可以理智到分析出爱的理由,这样的爱算是爱吗?我对你的爱单单只有一种感觉,一种舒坦的感觉。没见到你我会坐立难安,见到你会有莫名的兴奋及浓浓的幸福感充斥心间,你的一颦一笑会深深左右我的情绪,就这样。”
也对,若要她说出喜欢他哪一点,她也无法具体说明。对他,她也有一种莫名的愉悦及安全感,就像现在依偎在他怀里,他的体温隔着衣物传过来,让她有种暖暖的安全感,这样甜蜜的感觉一直围绕在她身旁。幸福,她的脑海浮现这两个字,是的,这样甜蜜的感觉是幸福,只有在陶黠的身上才能感觉得到。
“但是你可以任我只当你是朋友,而放任这份爱一直持续下去,不去要求我得回以同样的爱?”她不信他如此宽大,爱一个人不就是占有,占有对方的时间,占有对方的生活,占有对方的心,付出多少的爱意也会要求对方回以等量的爱吗?
陶酣仅是微笑的点点头,似是真的不介意自己付出的爱不能回收。
“你可真是伟大啊。”宫千秋证诮道。
“因为我不去要求,自然会有人回应。”陶酣不理会她的讥语,自信地说道。
“喷你可真有把握啊。”
陶酣耸耸肩。
反正事实可以证明一切。
“既然如此”宫千秋灵活的大眼贼溜溜的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开口说道:“好,既然如此,你这么有自信及把握,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证明你是对的。”她说的样子像是给足了他多大的面子。
陷入情网是冒险的,所以谈恋爱也需要一点点的冒险精神。之前她是对爱情设限太多,以致裹足不前,不愿接受临门的爱情。现在她要抛弃那些爱情理论,放任自己的心去迫寻真爱。爱情不就像一场赌注,大不了赌输了再捡起破碎的心,一一拼凑回来。
“机会?”陶酣挑了挑眉。
爆千秋嘟起嘴,抡起拳头捶了他的胸膛。
“明知故问。”
“你不说我怎知是什么机会。”陶酣故作无辜,他岂会不知她已同意试着去接纳他的爱。
“好啊,当我没说,既然要当我的男朋友,却没有足够的智商参透我话中之意,那就算了。”宫千秋高傲地头仰四十五度,践践地说道。
“不行,我当然了解你所说的意思,不可以这么算了。”陶酣急忙紧抱住她,不容许她反悔。
爆千秋见他像小孩子般耍赖,眉开眼笑的把脸埋入他胸膛。
“不过,陶酣”闷闷的声音从胸膛传来。
“什么?”她不会想反悔吧?他可不允许她说话不算话。
“别说我没警告你”宫千秋仍是窝在陶酣怀里。
“警告什么?”陶酣觉得一向古灵精怪的她似乎没那么简单答应接受他的情意,他的手心冒汗。
“爱我,没那么简单。”宫千秋抬起头,眼中勾勒着诡魅,嘴角扬起若有所图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知道。”陶酣也回以诡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