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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芩也接受到小岚的快乐。毕竟同胞胎的三姐妹心灵是相通的,情绪的波动也都能感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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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在山上的欧阳芩动作也和欧阳枫一样。微笑地感受那幸福的感觉。
欧阳翰走进工作室,看见欧阳芩拿着雕刻刀闭着双眸,唇畔泛着浅笑。
“是不是感受到小岚幸福愉悦的心情。”一想起放弃对有钱人的成见,让小岚觅得幸福,即使让他废掉家规第一条,也觉得是值得的。
欧阳芩浓密的眼睫毛动了一下,掀起眼俭,一双灵活有神的瞳眸盈满笑意。“爸,你猜对了,小岚过得很快乐。”她调皮地搂着父亲的脖子小声地说:“你一定很高兴废除第五条家规让小岚得到好姻缘,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是不是?”
“你这个调皮鬼,连你老爸也要捉弄。”欧阳翰捏着她粉嫩的脸颊。“真不知道你的个性像谁,以后谁敢娶你。”他暗忖着,三胞胎姐妹,三种个性,小枫较像他属于内敛型;小岚较像母亲瞩于活泼浪漫型,小岑嘛,仿佛是属于她自己的个性,谁也不像,精灵古怪,爱捉弄人。
欧阳芩笑容灿烂。张开双臂做个拥抱的手势。“我属于这里、这片山林,所以我不结婚,我要陪你一辈子。”
“你妈不会允许的。”欧阳翰疼爱地揉着她的头“蓟桥还陪在我们身旁,最大的原因是放心不下你们三姐妹。若是你们都有一个好归宿,她就能毫无挂碍地离去。”
“爸,我不要妈离开我们,所以我更不能结婚。那样子妈妈就会继续陪伴我们。”她能感觉母亲就站在他们身旁。
“自私的小表。”欧阳翰笑骂。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欧阳芩夸张地弯腰鞠躬“请妈妈原谅我的自私任性。”她知道母亲能明了自己的话。
“你妈妈说,话不要说得太满,缘分的事情很难预料,缘分一到想躲也躲不掉,搞不好你的另一半个性比你还倔,到时候上演逼婚记也说不定。”
“爸,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能逼我的人一个已死去,另一个尚未出生哩。”
她摇着食指,偏着头说:“爸,我们不要为这种无聊的事抬杠。你来工作室是要通知我客人上门了,要我下山采购食物?”
欧阳翰哈哈大笑,猛拍自己的头。“差点忘了重要的事,刚刚尤雪珠打越洋电话来,说你的雕刻品‘沉思’被高价买走。而且她还说你的作品有专人在收购,这是她在美国经营艺术品多年不曾有过的现象。”
“那表示我的才华出众呀!买我作品的人一定品味很高才懂得欣赏。”欧阳芩兴奋地说,下巴微扬,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向老爸眨一下眼。
欧阳翰笑着泼她冷水“品味很高?哦,我怀疑,也许购买的人觉得小巧可爱的木雕很适合小孩玩,买回家给儿女当玩具。”他就不相信女儿的下巴能再往上抬。
丙不其然,欧阳芩下巴快垂到胸前,嘟着小嘴抗议:“爸,太过分了,把我的作品损成小孩的玩具,太伤我的心了。”她捂住受创的心,用一种哭泣的声音道:“唉,没想到唯一继承父亲才华的我,竟遭父亲这种态度对待,我要去告诉朴爷爷和尤阿姨,他们的眼光太差了,才会卖我的作品。”
轻摇着头,欧阳翰笑道:“戏演完了吗?真的败给你了。”小芩的小把戏最多了,笑闹之间有时还真分不清她的真假。
“我就知道爸爸一定会这么说。”欧阳芩咯咯地笑,方才伤心欲绝的模样遂然无影无踪,换上的是一张阳光般的笑脸。
“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再被你耍了不是太没面子吗?”欧阳翰对三姐妹的习性、动作了若指掌“小枫应该到台中了吧?”话倏一转,他询问起三女儿。
“小枫回到她的住处了,你放心。”
欧阳翰点点头,内心揣测,蓟桥的预言会成真吗?小枫这阵子会有麻烦,而且还是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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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枫把拖把放到屋外,整个人摊在椅子上。
累死了,整理室内花去太多时间,才几天不在家,里面就沾满灰尘,连家具也不能幸免。
望向墙壁上的时钟,欧阳枫叫了出来“哇,都下午三点十分了。”她按着咕噜、咕噜叫的胃部,喃喃自语着:“难怪肚子这么饿,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她一跃而起,朝厨房走去。打开冰箱看看里面还有什么食物,结果剩下一些鸡肉、火腿。
半弯着腰,她对着冰箱内兴叹“伤脑筋,忘记回到车站就直接去超市补充食物顺便带回家,这下可好,要再次出门购物。”住在台中的郊区要进入市区内也有一段距离。
必上冰箱的门,直起身,欧阳枫犹豫着要去采购食物,还是继续整理花圃呢?
看看时钟,又看向那片美不胜收的花田,她终于决定了。“假期剩明天一天,不如现在去采买一星期的食物回来,明天一整天就可以不出门与花为伍,后天开始上班也不用烦恼私事没处理。”说着说着,她便走进卧室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拿着钱包和机车钥匙出门。
欧阳枫骑着五十cc的小机车朝市区前进。慢慢地骑着宛如兜风,空旷的郊外少了嘈杂喧嚣声,仿佛一片净土,秋风透爽,让人忘却烦优。
犹记得当初在这如此偏僻的郊区买下土地兴建房子居住,每位同事都取笑她,这么偏僻的地方,四周都是稻田,公车又下,根本不适合一位单身女孩居住。
然而,她就是喜欢这里的宁静,和山上的家有着相似之处,家人也都支持她。事实上,她们欧阳家全家都崇尚自然,天籁的声音是她们认为最美的声音。住在这里有着如鱼得水般的优游自在,唯一的缺点是离农业改良场稍微远了一点。但是她脑扑服这点早点起床不就好了。
由于今天不是假日,路上的车辆更少,行人更是没有,有的也是在田里工作的农夫。欧阳枫不自觉地泛着微笑,被这种宁静的气息所感动,差点忘了饿扁的肚子和购物的目的。
她尽情地浏览四周的景色,赫然,一辆白色的跑车几乎全毁还冒着烟的影角落她眼底,她不自觉地停下车看着那辆已毁的跑车,莫非是酒后驾车才撞进田沟,她心想。
“这年头是少管闲事为妙。”欧阳枫催动油门,嘀咕着继续上路。行驶一段距离。又觉得不妥,若是车内有人受重伤怎么办呢?
在良心的驱使下,她又转回头,停下机车,走下田里。她在跑车旁停住,望着马路以及冲撞的地点,完全没有练车的痕迹,若不是撞上田沟缓冲车速,这辆跑车一定面目全非。
突然,一阵阵呻吟声从跑车里传出。欧阳枫乍听到呻吟声立即弯身探进驾驶座一看,一位男人夹在驾驶座里,额头有着伤口,脸上净是血迹。
欧阳枫当机立断打开车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从车内拖出来.气喘吁吁的她和受伤的男人都跌坐在泥里,她的衣服也沾上他的血。“喂,你还好吧?”她挣扎着要站起来顺便扶起他“回答我呀!”
“请救我”男人语音尚未完,便昏倒在她身上。
欧阳枫被他的重量压倒地上。“该死,你不能昏倒呀,我背不动你。”她又气又急,该怎么办呢?她开始后悔趟这淌浑水,身上是血又是泥土,还被重伤的人压着,有够衰。
半晌,她好不轻易从他身上钻出来,连忙探探他是否有气息还好,还有呼吸。
懊怎么将他送医院?附近又没人,也没有公用电话,她又不放心留下他而去求救。啊!瞧他身上衣冠楚楚的一定随身携带行动电话。
很凑巧,车内有电话铃声响起,她急忙探身进车内翻找,结果在座位夹缝中找到。
“喂。”欧阳枫不等对方的回答,连珠炮般地说:“我不知道你是哪位,也不知道这手机的主人是谁,因为这里有车祸而且跑车的主人正处昏迷状态,若是可以的话麻烦你叫一辆救护车”她尚未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你现在告诉我车祸地点。”打行动电话的人正是粘崇武,此刻他的胸口沉甸甸,生伯黄羽翔有三长两短。
欧阳枫很快地把地点念给他听,对方一听完,废知不说半句即关掉行动电话。
她秀眉微蹙地看着行动电话,暗骂一声“没礼貌的家伙。”她把电话放回座椅,心想,那位没礼貌的家伙口气非常紧张,说不定是这位先生的亲人。
进退不得之际,欧阳枫干脆在他身旁坐下,反正她是与泥土为伍的人。凝视昏迷中的他,她猜想他为何为驾车到这边呢?毕竟这里不是风景区,更不是充满商机的闹区呀!
哎呀,管他那么多做什么,救护车一来,她就没事了,以后也不会再碰面,管他无缘无故来这里做什么!
她拿着手帕为他盖住额头的伤口,盼救护车赶紧来,真怕救护车来迟了,此人就没救了!她可不想一时的好管闲事而惹上麻烦。
救护车在欧阳枫的期盼下终于来到了。
医护人员迅速地跳下车,抬着担架把受伤的患者抬上车,又迅速地朝医院疾驶而去。
欧阳枫松了一口气,拍拍臀部上的泥土,拂去身上的杂草,这时候才发现路上有辆警车,有两位曾察正在勘察撞毁的跑车。另一有位穿着便眼的刑警站在警车旁,仿佛在等她去向他解释。
把脸上的发丝拂向耳后,欧阳枫步上马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脸颊也沾上血迹。
“小姐你好。”粘崇武马上上前,拿出他的证件让她看。“我想知道你是否有目睹车祸的发生。”
“没有。我骑着机车来到这里时就发现撞上田沟的跑车,是我把那位先生从驾驶座拖出来的,讲不到半句话那位先生就昏迷不醒了。”欧阳枫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曾听过?啊,就是刚刚打电话的那位先生嘛!
这也说明警车和救护车同时到达的原因。
粘崇武敛着眉点点头“小姐请你等一下。”说完,他便在另一位警察的召唤下也走到跑车旁。
三位警察不停地绕着跑车四周察看,并拍照存证。
欧阳枫在她的机车旁叹气。“早知道就不出门.随便煮个面也不会遇到这档事,还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她把脸往照后镜照,眉头瞬间都皱在一起,她发现自己的脸上都沾了血迹,好脏哦!
她当下决定要折回去,把自己全身上下洗干净再说。
粘崇武看见她启动车子要离开,霍然大叫。“小姐,你还不能离开呀。”他动作快速地跑上马路。
欧阳枫转过头看他“我为什么不能走?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伤患也交给救护车载到医院急救,没我的事情呀。”
“话是如此没错,可是你是这场车祸的唯一现场目击者,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到医院,等伤者醒后你再走也不迟。”粘崇武礼貌地说。他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人,毕竟在这偏僻的郊外,一位女孩子在车祸的现场太不寻常了。
“嘿,你话中的含意好像是我害他车祸似的。”欧阳枫微眯着眼瞪他。“请你搞清楚,我是好心鸡婆救他耶.还被你误认为是祸首,天理何在。”她气愤地说。
“很抱歉,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只好委屈你了。”
“组长,都弄好了。”仇昱达小声地在他耳畔说:“煞车遭到破坏,而且手法非常高明,若不仔细地看,根本瞧不出那细微的割痕,能在煞车器动这种手脚的人很不简单。”
听完报告,粘祟武向她说:“小姐,请和我一起走。”他打开一做个请的手势。
欧阳枫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说:“我不想坐警车,我坚持我是清白的,所以我要骑我的机车去。若是你不答应,哼,我也不去医院,你奈何不了我。”
粘崇武凝视着这位清秀柔美的女子,柔弱的外表下却有着倔脾气。她的眼神给人一种沉稳内敛的感觉。“好吧,我答应你。”他让步。“我相信你的诚信,我在医院等你。”或许他误会她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他把医院的地址告诉她,就和两位属下坐上警车离开。
欧阳枫懊恼地跺脚。“气死人,做善事还要被误会。这年头好人做不得!”气归气,她还是骑着机车慢慢前进。
她坏心眼地想,我偏要把时间拖得久一点,让你们等得不耐烦,最好气死。这是她报复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