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笑。
“师姐这么害怕做什么,不是你说要帮我收剑的么”
帮你收剑也不用靠得这么近吧
姜屿紧绷着身体,一时也拿不准他的想法,抱着剑迟疑不定。
但见他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这才伸手接过剑鞘,快速归剑入鞘,悄悄松了一口气。
剑是收起来了,但危机还没有解除。
姜屿由抱着剑,改为了抱着收在剑鞘里的剑,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并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把剑还回去。
谢知予也不开口问她要。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望着,气氛沉寂下来,唯有窗外雨声淅淅沥沥。
姜屿打起十二分精神,紧紧盯着谢知予的神色,生怕他突然变脸,自己来不及反应。
想着待会方便逃跑,她站得笔直,丝毫不敢松懈。
就这样保持着站姿不知过了多久,姜屿站得腿都有些发酸,她看着眼前同样站了许久的谢知予,脑子一抽问出了声。
“你累吗,要不,我们去坐会儿”
这话刚问出口时姜屿便后悔了。
她是有什么毛病吗不想办法让他离开就算了,居然还邀请他坐下,简直是纯给自己找麻烦。
可话都说了,又没有撤回键能让她反悔。
思来想去,只好眼巴巴地望着谢知予,就差把“快点拒绝我”五个字写在脸上。
但偏偏事与愿违。
谢知予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但又也许是故意的。
总之,他十分爽快地点了点头。
没办法,事已至此,姜屿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只能慢慢挪到桌边,顺手点了盏灯。
淡淡烛火驱散了黑暗,姜屿将离恨放在桌上,想了一想,又伸手将它推到桌边,距离谢知予更远了些。
火光轻轻摇曳,映出谢知予神情平淡的脸。
他注意到了姜屿的小动作,面上表情却未变,始终沉默着,一语不发。
姜屿觉得今晚的谢知予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往常这种时候他早该出言阴阳怪气几句,或者故意拿剑吓吓她,而不是安静得让她觉得反常。
她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谢知予是不是被谁夺舍了,忽然一阵风吹来,烛火随风晃动两下,颤微微地熄灭了。
姜屿只得暂时收起疑惑,起身去关窗户。
光亮骤然消失,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顷刻间化为了一团漆黑。
谢知予听见窗户合拢时发出的轻微声响,神情总算有了一丝变化。
密闭的房间内,黑暗汹涌而来,铺天盖地似的快要将他淹没。
身体在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谢知予却并不在意自己的反应,好似早就习惯了般,弯起唇角轻快地笑出了声。
他抬手摸到腕间的伤口,指尖抵着用力摁了下去,猩红的血液汩汩而出。
疼痛让身体的异样一点点平复下来,少年眸光淡淡,指尖却悄然加重了撕扯伤口的力度。
感受到这股血肉撕裂的痛感,谢知予眉眼绽开,笑得更为愉悦。
空气中隐隐飘起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姜屿合上窗户,心觉不对,忙回头望去,差点直呼好家伙。
谢知予左手已然鲜血淋漓,却仍笑着好似全然感受不到疼痛般,右手还在撕扯着伤口。
月光从纸窗透进来,照在谢知予身上,勾勒出清冷出尘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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