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允翊注视了她半晌,冷然笑道:“公主且说来看看。”
贺兰千雪睨了花允翊一眼:“我可以和你结婚,不过只是形式上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花允翊没有说话,不过垂在两侧的手却紧紧攥了起来。贺兰千雪,终有一日,今日所受的屈辱,我会叫你加倍偿还的。
“还有呢?”花允翊冷冷说道,既然谈开了,他也无需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而我会撮合你和若曦,若曦的本领你也看到了,对于你这种仇家遍布的人来,她是最好的帮手。”贺兰千雪笑了,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光彩。
只要不出这坤月殿,若曦是不会像影子一样紧跟着她的。所以今天的谈话,若曦并不知情。
只要若曦被这个缠人的家伙粘住,那么她就有机会逃出这个囚笼。
“贺兰千雪,”目光似冰雪一样寒冷,花允翊冷冷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顿了顿,唇角勾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不过我答应你。”妖冶的眸子里陡然射出一道冷光。
“好,爽快。花允翊,这是你唯一的可取之处。”
“贺兰千雪,如何才能够接近若曦。”花允翊沉声说道。
“由于若曦修炼的功法缘故,所以每月总有一天,是会出那么一点状况的。到时她就会找一个有水的阴性地方,弥补功法的缺陷。那时也是她最虚弱的时候,所以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哦。”
“你说的也太笼统了,到底是哪一天?”花允翊皱眉说道。
“这我不知道了,既然想抓住若曦的心,你总要有所付出的。”贺兰千雪笑的很开心,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不告诉花允翊。
送走了花允翊,坤月宫又恢复了一片寂静。贺兰千雪闲坐了一会,愈发觉得无聊。要不去找柳飞玩?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张笑意连连的俊脸。
说实话,柳飞和花允翊长得都有些阴柔,可是一个看起来顺眼舒服,另一个却是打心眼里讨厌。
想到要见柳飞,心情都好了起来,想来只要不出皇宫,若曦是不会束缚她自由的。
贺兰千雪起身,身后的宫娥太监想要跟过来,却被贺兰千雪瞪了一眼,吓得缩回了坤月宫。
贺兰千雪记性很好,沿着昨晚走的路,一路来到了冷宫。门庭依旧,凄凄苦草爬满整座院落。数百幢破败的屋宇连成一片,灰色的惨淡的屋檐填满了贺兰千雪的视野。
“这是冷宫?”昨晚来的时候,没有看清楚,此时再细细打量,贺兰千雪禁不住自语。
在皇宫中有这么破败的地方,也只有一个被众人遗落的地方——冷宫。可是冷宫中怎么会有一个男子呢?
他不是一个太监吗?贺兰千雪不禁自嘲一下。或许他是照顾哪一个被遗弃的嫔妃吧。
贺兰千雪攀住了昨晚的那扇窗户,踮起脚跟,朝里望去。
屋内,一个颀长的男子穿着长衫,袖口掩在了嘴边,眉目间似哭又似不哭,嫣然一顾,脚下脚步细碎,似是一种舞步,让人看起来舒悦无比。
“我若还招得个风流女婿,怎肯教费工夫学画远山眉。宁可教银缸高照,锦帐低垂。菡萏花深鸳并突,梧桐枝隐凤双栖。”
唱腔婉转缠绵,清丽悠远,似是酿酒酿出来的,像是离远了,却又在心头泛起。贺兰千雪一时听得入神。
柳飞袖子连摆,舞步翩翩,随着他娓娓唱来,贺兰千雪的眼中已有水雾蒙上。
原来柳飞唱的这一曲,是一个官宦家的女子为了追求爱情,不顾身份悬殊,毅然嫁给了一个落魄的学子。哪知那个学子始乱终弃,狠心抛下了她。
只听柳飞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砰”的一声,贺兰千雪俏脸寒霜,她翻窗而入,指着柳飞怒喝道:“谁说的,谁说她是痴小人家女,谁说她是罪是自受!”
柳飞见贺兰千雪突然冲入,且是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由一阵愕然,随即明了。
“千雪姑娘,你误会了,我只不过在唱曲罢了。”他卷起了袖口,含笑说道。
贺兰千雪不禁脸红,刚才是听的太入迷,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她撅着嘴,一脸不服气的说道:“我知道你在唱戏,我说的是这写曲的人不对。这女子烈性率真,本应有一个好的结局,为何给她设置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柳飞笑道:“那依姑娘的意思呢?”
贺兰千雪歪起头,微微蹙着眉,显然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