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
加上女婿或明或暗问了好几次,他也就对女儿有了些怀疑。不过天下父母,有谁会真的不信自己子女,稍作解释,心头的石头已然下了。
“晴儿,夫妻之间有了疑虑,不利相处之道。还望女儿对自己夫君说明此事,了了他的猜忌才是。”
方浅晴口中称是,心里却恨恨道:我说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原来怀疑老娘是间谍。
如果对她好言询问,她也早就编了理由说了。可他成天那种态度,就让他去怀疑伤脑细胞吧,懒得与他解释。
心里也是别扭着,方浅晴又是个死不买账的性格,明知道花允烈只是心里猜测也不会拿她怎样,就是忍着不去跟他说穿。
冷战,还带了些敌意,就是这对名义夫妻的全部现况。
那天百无聊赖的,只觉得心里憋闷得很。一个人走出来凤宫透气,沿着青石板铺就的主干道慢慢往鹤翼亭方向走来。
已是秋凉天气,枫叶含丹,层林尽染。其他的数目如梧桐杨柳之类,则是落叶纷纷,每阵风过,都有无奈的树叶旋转着飘落下来,告别了曾经依附过的树身。
荷塘里的荷叶也凋零地厉害,很少见到绿意,只有枯黄的颜色,满池凄惨。
看着这样的秋景,方浅晴的心中更是不自在了,忽然很想去找架筝来,发泄下心中的愁绪。
脚随心动,不经意地就来到了柳飞的烟柳小筑。
屋宇依然,而人却不在。只留下满院凋残的秋色,让人心生惆怅。
光秃秃的柳条迎风摇曳,筝还在老地方。许久不曾有人弹奏了,表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就连琴凳上也都是落叶和尘土。
无言地拂去上面的浮灰,不由得想起初次来到这里弹奏着在水一方的情景。那天柳飞也是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并在听了两遍后,迅速记住了谱子,让她也惊诧不已。
缓缓坐了下来,伸出手指随意波动了一串音符,声音依旧如流泉般清雅动人。
整顿心神,在水一方那熟悉的曲调再次从指下流出,悠扬伤感的音乐应和着眼前颓败的秋景,方浅晴的视线忽然模糊了。
“小柳,你回来了!”
筝曲被鲁莽地打断了,身子僵住,已经被死死搂在一个怀抱中。
该死的花允烈!他没长眼睛吗?我什么时候像柳飞了?
“放开我!”随着方浅晴的一声清叱,花允烈也怒吼出声:“谁让你来这里?谁让你动柳儿的筝?”
下一秒钟,方浅晴被他硬生生推出了怀抱,趔趄了几步方才站稳了。
惊怒加上羞恼,方浅晴不由得使出了纤云步,绕到花允烈的身边,飞起就是一腿。
花允烈如何能让她踢到,一闪身避过,随即扯住了她的裙角,眼看就要往前一送。
如果被他顺势一送,方浅晴非摔个狗啃泥不可,好在花允烈只是吓唬她,蓄势而不发,只待她来求饶。
方浅晴恨得牙根都痒痒了,心里将花家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脸上却冷冷不动声色,“王爷,我没打算和你跳什么舞。”
可恶的女人,刚才被筝曲吸引,害他白白高兴了一场,还以为柳飞回来了,谁知道竟是这个女人在乱动他的东西。
“王妃,以后你少来动柳儿的东西。”顺便放了她的腿。
“王爷有所不知,我在和柳飞排舞的时候,他曾说过,我可随意出入他的地方,也可随意动用他的乐器。”
见他又变脸,加了一句:“不过,想起这里也是你常来的,我就很后悔出现在这里了。放心,你以后就是请我也不来!”
傲然转身,又旋身面对他,道了一声:“白白!”
这才真的扬长而去,浑不顾花允烈的脸成了个外国鸡,瞬间变了许多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