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允炽每每回忆起那些过往,都会对弟弟歉疚不已。
六年的质子身份,六年的离家之痛,是留在国内的太子时时刻刻挂在心头的牵念。
更为让人痛心的是,回到本国后的花允烈成了一个喜好男色的断袖癖,再也不愿意亲近任何女人。
那时,先皇已经驾崩,新皇登基,改国号为炽华。
他亲自带领军队将弟弟迎了回来,可弟弟仿佛不再是过去的样子。
他在漠北的烈风中长大了,强壮了,可是那眼中却常常是一种漠然的神色。
“二弟!”看到回国的人马稀稀落落,花允炽的心中充满了愧意。
他拉着弟弟的手,问寒问暖,“若不是二弟为兄着想,吃苦多年的该是为兄。”他忍不住要提起那段往事,那是他永远欠了允烈的。
“皇兄不必再提,那是臣应该的。”淡淡的口气,淡淡的表情,一切都似乎与他无关。
那些吃过的苦,经历过的事,花允烈不想提,也不愿意皇兄再有任何愧疚。他的心仿佛已经上了锁,是一个他人无法到达的地方。
花允炽想过,要给二弟最好的补偿,要给他最高的权位。可虽然给他很多封赏,给他安排了很好的职位,可他只愿做个逍遥王爷,不问朝政。
无数次的说服他该有个王妃了,也赐给他很多美女。可他依然淡淡笑着,成天游荡于酒肆戏院,直到他遇到了天下第一名角——柳飞。
从此,天天为他捧场,天天与他共度。甚至他在自己的王府中专门给柳飞留了一个别院,柳飞进出王府如同自己的家。
记得也是在御书房,他找允烈细谈。因为王爷日夜留恋着一个唱戏的伶人,许多臣子的弹劾奏章几乎堆满了书案。
“允烈,回国日久,真的也该娶个王妃了。”他始终不愿信自己弟弟就此不再有正常的家室之念。
花允烈却坦然地迎向他的目光,淡淡一笑:“皇兄明知臣的意念,何必让臣做些害人害己的事?如果那些做臣子的有诸多意见,那皇上直接免了臣的王位,找个远远的地方做了臣的封地,也好不在京城里现世。”
话说到这样的程度,这个做皇帝的哥哥也已无法再继续这个话题。顺其自然吧,自己弟弟为了他在他乡吃了太多苦头,也不知道有什么是不堪回首的经历,变成这样,难道还真要怪他,甚至取消他的王位吗?
再有臣子在朝堂上提起此事的时候,龙威震怒,勒令:“若再有人提及烈王的私事,重罚不饶。”
既然皇帝保定了兄弟,其他人等也就不再多言。毕竟任何一方的势力都知道,二王爷一向不过问朝政,如果惹毛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是最好的方法。
自从虽然人人暗笑二王爷不思进取,也不娶正妃,就只和一班唱戏的打混,但当面谁也不敢再提。最多背后传传八卦,风言风语一番,解解他们的好奇心。
一直想着要补偿他,可是偏偏又欠了他的情分。
方丞相拒绝了花允翊向自己女儿求亲,又来求助皇上做主。局势日趋严峻,如果方丞相答应了那边的求婚,后果不堪设想。借此机会,花允炽就想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本来,花允烈不愿娶亲,可是为了这个哥哥的江山社稷,他又一次妥协了。
摸摸自己疼痛的眉心,花允炽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从没想到,自己会遇到那个要嫁给弟弟的女子,本来在一切国事中,任何人都只是一个棋子。
就如自己那些后妃,哪个不是朝里高官之后?将女儿送进宫来,谁不是想稳固自己的地位。
那是个如此可爱的女子。赐婚给那样一个弟弟,或者真的会害了她。
可很多事情已经决定,再也无法改变。
“这些姓花的,简直没有一个好东西!”
耳边仿佛又响起她大骂皇帝的生动表情,那嘟起的樱唇鲜艳欲滴。他嘲笑着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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