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四军八卿,或许扩到五军十卿。刘定公将与楚臣共同来新田,监督天下诸侯盟誓,在此之前,元帅需要盘点家底,以便决定扩军的数目。
此时元帅千头万绪,臣下等待在廊下。是想第一时间听到元帅的决定。但这个时候,不敢以家事打搅元帅。”
晋平公没心没肺,他没听出张耀与祈午的话中含义,这两人的命运全取决于晋国扩军的数目,如果晋国扩军到五军,那么两人能同时升任正卿,而伴随着地位的变迁,祈氏与张氏也耍做出相应的准备这两人等待在廊下,就是等待这个消息的。
晋平公听了对方的话,毫无反应。他一边迈步向厅里走,一边随口说:“啊,元帅既然这么忙,连我也不好意思打搅了,,嗯,我晋国成为天下之霸,原先的三军也确实不符合身份了,扩充到四军、五军是应有之举。
来来来,别去打搅元帅,我们直接去风华屋,回头元帅有闲暇的时候。悄悄告诉他一声,说我来了。”
晋平公转身走了几步,马上又询问廊下的一名赵氏武士:“阿成在吗?执政忙大事,阿成是否闲着?让他来陪我。另外,把阿午也叫来。齐国的正卿晏婴还等着阿午的婚礼呢,叫他来共同玩耍。”
赵氏武士领命跑去召唤赵成。不一会儿,赵成与赵午领着大队人马赶到,赵成脸色古怪,领着国君走到风华屋的门口,再三请国君稍稍留步,以便他进去布置一番,国君显得无所谓:“行了行了,昔日赵氏的府邸我常来常往,你们不需要特别的准备。”
说完,晋平公不顾赵成的拦阻。迈步走进了风华屋。
风华屋其实是一个巨型温室。里面用移种自南方的稀奇花草装饰起来。它四周墙壁就是一个个方砖砌起来的花格,花格中摆放着各种藤萝蔓枝,绿色的枝条从花格中垂落下来,地面上散布着各种芳香植物。繁花绿枝,加热的温水顺着地势在花间如喷泉般的自动喷洒着,而它的顶棚则是大片可开合的琉璃。
通过这些匠心独运的布置,赵武在这个北方的晋地,营造出一番热带雨林的风情。对于晋平公这个春秋人来说。他不可能见识过热带雨林的风情,才一进风华屋,他立刻目不暇给,东张西望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致,嘴里喃喃的说:“仙境,果然是神仙喜欢的地方”
水汽腾腾的风华屋飘荡着一阵渺渺的歌声,那歌声如泣如诉,说不清的婉转,晋平公爱好音乐,初始的迷乱过后,他马上注意到这阵歌声。
水雾有利于传递声波,湿气很大的风华屋其实像一座巨型的共鸣的风华屋里,遥望苍天“天空中飘荡的白云历历卯熟旨地面。各种珍奇的南方植物争奇斗艳,喷泉出关关的水声,这水声成了歌声最好的伴奏,令歌声听起来如梦如幻。
晋平公对音乐的爱好可谓如痴如醉。他停留在原地细细欣赏,没有注意到赵成已经派遣几个歌伎匆匆奔向林木深处,过了一会儿,歌声带着缕缕的尾音逐渐收尾,紧接着是哗啦哗啦的水声。
赵成赶紧上前,一边拦阻晋平公。一边解释;“园中戏水的是父亲从南方带回来的楚国歌伎以及蔡国舞妓,请君上稍稍等待一下,以便让她们有个收拾的时间。”
晋平公感兴趣的插嘴:“好啊,听说那楚国舞妓非常勇敢,在执政遭遇刺杀的时候,是她掀翻了桌案掩护了执政,这样大胆的女子,堪比我晋国教育出来的武士之女(晋平公这时想到了制弓人之妻),我正想见一见,也好奖赏他对执政的爱护。”
赵成脸色难堪,身子没有闪开。他这已显出明显不情愿的态度,旁边的国君宠臣乐王销赶紧打岔:“我听说楚女在江上捕鱼的时候,**裸,什么东西也没穿,刚才我听到一阵阵水声,君上,你看这座风华屋怎么样?”
乐王婉这是点到为止,提醒国君。
当然了,这年头还没有明莱卡织物,也没有游泳衣。棉花还没有传入楚国,甚至没有现在的赵武的话,棉花还要一千五百年之后才能传入中国。在这种情况下,不止楚女下水游泳的时候什么衣物都不穿。大家都一样,都是浑身**的因为没有东西可以让他们在水
穿。
乐王婉这么殷勤,是想讨好赵氏。刚才在门口他听到执政府正在考虑扩军事宜,今后的军队无论扩张到四个军还是五个军,至少都要增加两个以上的卿个。而卿与大夫虽然仅差一个级别,那中间相差的是一道鸿沟一封君的卿是周王的臣下臣。大夫算什么,如果没有晋惠公时代的危机,分封的范围不会扩大到大臣。那时候大臣只是狗一样的存在。是封君的看家狗。
所以说,即使在晋惠公之前的期春秋,卿都属于贵族阶层。而大夫所在的家族,终生只能仰望卿的存在。永远不可攀越这座大山。
到了赵武存在的年代,赵武的军功授爵制活跃了士卒阶层,现在他通过扩军行动,开始增加卿的名额。打算活跃卿大夫阶层,给卿大夫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在这个时候,乐王轮即使有国君的宠幸,他能不卖力讨好赵武吗?
晋平公被乐王稣提醒,知道自己有点失礼,好在晋平公从来就是随遇而安,他也不存意乐王销的谏言,悠哉悠哉的望着风华屋,感慨说:“跟着元帅走,很累人啊。想当初元帅明了烧砖,开始用砖头修建房屋的时候,我们还居住在土木构建的房屋内。等到我们学习元帅开始用烧好的砖建筑房屋的时候,元帅开始用石头修建房屋了。元帅修建的石屋确实好,武威堡用巨大的石块,加上水泥构建出坚不可摧的堡垒,以至于秦军第二次入侵,需要特地绕开武威堡,从那以后,寡人的卿们开始用石块建筑院墙了,寡人也试着用石块修建厩祁宫,原本寡人对那些坚固无比的石屋非常满意,常常感慨人生在世,不过如此”没想到,元帅现在开始用藤萝修建墙壁了。
哎呀呀,这风华屋确实是先进,但面对这个先进,寡人很无奈总是跟在元帅背后,学习元帅喜欢的风尚,真的很无奈啊。”
众人都笑了,赵成老实,呐呐不言,赵午性格活跃,他直起身子,朗声说:“昔日管仲生活奢华,产、或有责难管仲奢欲无度,但管仲回答:我特地为国君做掩护而已。
如今我父亲也是这样,国君修建厩祁宫,动用大量的赋税,使国人无偿劳作,在这个时候,我父雇用人手修建起小小的享受庭院,不过是掩盖国君的奢华而已。
我父曾经说过,奢华不是罪,只要每样东西都是自己花钱购买的。那反而是对国家的一种贡献,因为在购买货物当中,他向国君缴纳了市易税,所以花钱享受不是罪,是有功于国。”
晋平公尴尬的笑了一下:小午这是在讽刺我啊,他讽刺我无偿动用民力替自己修建奢华的宫殿小午既然这样说,寡人怎能不改正
你放心,寡人收到的黄金,回头都会交给你父亲,由你父亲铸造成金币。投向市场,以支付百姓的劳役。”
晋平公说这话,是因为他刚刚宣读了一份免税文件,在文件当中,他不仅减免各国的征税,还减免国民当年所有的税赋。这样一来,明年修建厩祁宫的劳动力,就必须是付费的了。好在这时代黄金的价值高的令人难以想象。晋平公最终所拿出的农民工薪酬,只是他收获的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
水声平息,几名侍女悄悄的走过来,向赵成行礼。赵成接到暗示,闪开了道路,躬身说:“君上,请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