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志勤和他带的女生坐在领窗的位置.而我和阿芳挑了个光线暗淡的角落.为了随时能观察。

    店里放着浪漫的欧美情歌为了烘托气氛.但阿芳完全感受不到什么浪漫，她此刻就像准备捉奸的原配，面目可憎。老天！难道每个女人碰到这类的事都是这副德行吗？可能是因为女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男人一脚踏两船的缘故吧！

    “喂！不要一副本不关己的样子。”

    “当然。他又不是我男朋友。”

    我喝了一口刚端上来的咖啡。逛了这么久的街我正渴着呢。

    “你不帮我！”

    “我是帮不上。你知道你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怕吗？果这里有镜子我就照给你看看。”

    “你看看他们有说有笑的。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这么开心过。”

    她一边和我说着话，眼睛都还是不忘向窗边两人的位置看。

    “别盯得这么紧。小心被他们发现.还是先喝咖啡吧！你不喝我喝了！”

    “谁说不喝的！”她夺过我手中刚刚拿起的她的那杯咖啡.狠狠地喝上一口“我才不怕他发现。理亏的是他，不是我。”

    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能目不转睛地偷看别人。但为了不落得“背信弃义”的罪名，还是同阿芳那样看向窗子的方向，一同监视。

    眼前的两个人在我的眼里应该算的上是很正常的关系吧。没有什么不轨举动.但在阿芳的眼里李志勤一个淡淡的笑容都是对她的不忠，是对那个女生的献媚。

    走会儿神自粕以吧！一直盯着实在有点困难。

    可是，偏偏在这么一百点儿的走神时间里发生了让人相当尴尬的事情。

    在我回过神的时候，阿芳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向李志勤的方向冲了过去。我连忙起身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一整杯咖啡毫不留情地由阿芳的手里没到了李志勤的身上。

    李志勤一下子惊醒似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阿芳。

    “阿芳！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干什么？”

    旁边的女生完全被吓着了，不敢出声。

    “应该我问你才对吧！我为什么在这里？”阿芳冷笑了一下“我来这里看你背着女朋友泡妞啊！”我拉住她.不敢再让她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阿芳，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啊！”“你不要拦着我。我刚刚明明看见他要亲这个女人的。”

    “那也不要泼咖啡啊！旁边的人都看着呢！”

    “那是为了让他好好清醒一下。”

    她一直恶狠狠地看着李志勤.并顺势瞥了一眼旁边的女生。

    “阿芳！你听我解释啊！”哎！典型的言情剧中，男主角想澄清事实时对女主角说的第一句话。但往往这句话成功率近乎于零。

    “她不是我的她真的只是我的朋友，不像你想的那样。”

    李志勤为了解释已经语无伦次了。

    “哼！你是说‘女性朋友’？”

    “对！”

    阿芳开始找另外一杯可以让她泼的咖啡。

    “不要这样了！阿芳，冷静一点啊！”“我只是要兑现你说的那句话。”

    天，她还真的是说到做到啊！

    “真的！阿芳，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只是一个哥们的女朋友托我照顾的。”

    “那你就接手了“真是恶心！”

    阿芳满眼的厌恶神情.她甩头很快离开了咖啡店。

    李志勤用着“帮帮忙”的眼神看着我，向我求救。

    “尽力而为吧！”

    我离开时看了一眼旁边一直不敢出声的女生。的确清纯可爱，一脸的惊恐显得很无辜。

    “没关系的！”

    不知怎么的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她。她睁着大又明亮的眼睛目送我离开。

    从来没想到过阿芳的脚程这么快。我追了好一会儿才追到她。

    “你走这么快也不想想我啊！”“连你都帮着他！”

    她用埋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好冤呐！我是为了你着想。你想啊1里面这么多人，多丢脸啊！”“我可没想这么多。我只想教训一下他，好让他牢牢给我记住。”

    “那也用不着这么英勇啊！可以事后再说啊！””事后？！他都要亲那个女生了，我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么做吗？我没这么善心。”

    我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听起来毛毛的。”

    “你是怕那个女生被吃豆腐还是怕志勤被吃豆腐啊？”

    “什么啊！”她的脸开始红了“当然是怕反正我就是不许他这么做。”

    “承认吧！你是很在乎志勤的。要不才不会为了这事在外边丢人现眼的。”

    “没有！没有！”

    “还不承认？老实说.你虽然疑心病重了点，但以前你碰到男友外遇的事你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不了甩了。别人在背后都叫你冰山美人呢！直到志勤当了你男朋友后就锁得特别宇。你真的对他很特别！”

    “你是一语双关啊！”“是啊！你对他很特别，他对你也是啊！”她沉默了。

    我的这句话在三年之后得到了最终的证实。

    “大小姐！你现在也帮帮我的忙行吗？我实在拎不动了。”

    我拎起手上的好几个纸袋子交给她。她红着脸接了过来。

    “谢谢！”

    “你这句也是一语双关吗？”

    “当然！”

    她终于笑了。

    “好了，不要再想那些了。误会总归是误会，事实总归是事实。再想也没用。”

    “但他真的有亲那个女生的念头啊！我看到的。”

    她带着点拉桥的语气跟我说。我也顺势哄哄她。

    “我知道。有空我帮你拷问他，不怕他不老实交代自己的丑恶行径。还要叫他写保证书。这下满意了吧？”

    “满意！你果真还是我亲亲的向日葵。”

    “好肉麻的话，我最受不了了。”

    她听了我的话反倒更变本加厉地在大街上拥抱我，像个疯子似的。

    阿芳的曲折恋情总算能暂时告一段落了，但还没这么快就有美满的结局。接着，我这个好管闲事的向日葵就要信守诺言“拷问”她的男友李志勤了。

    夏日的午后。

    大街上，路旁繁茂的法国梧桐也无法阻挡住刺眼的阳光，直射到地面上，连硬硬的水泥路都变得烫脚了。路上行人也稀少得很。我不抬头看也知道阳光正在头顶上肆虐。但真正让人恼的不是这灼热的太阳。而是

    “喂！李志勤，你能不能重新挑个时间啊！这个时候出来你想烤人干啊！”“对不起啦！不是我不怜香惜玉。是我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出来。你知道的，我现在在打工啊！要不换我下班怎么样？”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大概5点半以后吧！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有人请客当然好。”

    我心里暗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让爸妈同意我出去。毕竟已经好久没好好地复习了，老妈已经在催了。

    “就这么说定了。不许放鸽子啊！要不然呵呵”“我哪敢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好，就这样了。待会儿再见罗！”

    我放下电话松了口气。

    说真的，要是没有他们两个人的事我还真不想让李志勤那家伙请客。我最不喜欢欠人情。

    看着书桌上已经有一个星期没翻开的书本，真有点对不住它们似的。我开始打开它们好好复习一下。这样也有个好理由能让老妈在晚上放我出去

    “老姐！”

    才看了没多久那个麻烦精的声音就来了。

    “小表！你怎么又来了？”

    “老姐，你不欢迎我来？”

    眼前这个带着小恶魔似的笑容，能够骗去任何大人喜欢的小丫头就是喜欢专门找我麻烦。

    “是啊！”“老姐没良心！”

    我不去理她那副假意委屈的样子，转而问老妈。

    “老妈。她怎么又来了？”

    “你叔叔想让她在这里住几天。在家里没人管不放心啊！”老天！看来又有得烦了！

    这时，想到晚上的约会。真的要感谢李志勤约在今天请我吃饭。

    “妈！我今天晚上要出去吃。有朋友请客呢！”

    “怎么又出去，不是刚山去过吗？”

    “这次的不一样。很重要的。”

    “是男朋友吗？老姐！”

    “小表不要乱插嘴！”我瞪了她一眼。

    “不是的妈！你放心啦！你女儿有分寸的。不会很晚回来。保证！”

    我举起手发誓。但心里却在盘算着如果老妈不同意再换什么方式来求她。

    “好！不过不要很晚才回来。家里人要担心的。

    “那一定！”

    真的没想到老妈这么爽快就同意了。

    我按时赴了约。但见李志勤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还真会挑地方啊！这家西餐厅虽然刚开张不久，但早就已经听过阿芳对这家店称赞有加，其原因就是这里是他们两个冤家经常约会的地方。

    夏日的阳光总是难以散去。它金黄色的光线透过厚厚的落地玻璃窗依然照在那个一直喜欢靠窗坐的人的睑上。那个人呆呆地望着窗外没有发觉我的注视，俊毅的脸庞上被附上了奇异的光泽，前额的刘海遮住了略带忧愁的眼睛。但手里一直搅动着一杯刚被服务生端上来的咖啡。想是在等人。

    等谁？当然是在等我罗！

    我—下子想笑出来但还是忍住了。接着一屁股坐在了那个人的对面。

    “嗨！帅哥，来了很久了？”

    李志勤这才还过神来。他轻轻地笑了笑。

    “也没多久。”

    “怎么一副伤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你。”

    “没办法！对了，你想先吃饭还是先帮阿芳‘拷问’我啊？”

    我摸了摸肚子，笑着回答。

    “当然先吃饭啊！知道有人请客，我的肚子好像变得特别容易饿啊！”“那好！”他很帅气地叫来了服务生引来周围女生的注意。

    “拜托！不要这么招摇好不好。”

    “没办法啊！谁叫我魅力难挡啊？”

    “臭美！小心阿芳受不了你不要你了。你们再发生什什么状况我可帮不了了。”

    看着他笑的样子，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让女孩子喜欢的男生。帅气、大方、体贴。为什么有这么好条件的男生阿芳还是不满意。人无完人嘛！她的男朋友毕竟还是个凡人啊，不是神仙呐喊何必老是鸡蛋里挑骨头呢？

    “小姐！吃些什么？”

    一个职业性的声音。我接过某单.着着上面名目繁多的菜名有点头晕，但还是这里的价格更让我目眩。

    好贵啊！难道他们两个约会来这里都吃这么贵吗？

    我不太好意思太让李志勤破费，就挑了些简单。

    身旁的服务生一边听着一边记着。

    “就这些？”

    这声音好熟，好像哪里听到过。

    “是的。”

    怎么会是他？曾何懿！

    他也终于看清我的样子似的，露出略带惊讶的样子，但很快又是一副服务性的微笑。

    “请稍等！”

    他退了开去，而我还是没有清醒似的眼睛一直随着他离开的身影。最后还是李志勤的声音唤回我。

    “喂！快还神啊！”“啊？什么？”

    “没想到阿芳最欣赏的‘她的亲亲向日葵’也脱不了俗啊！和那些女人一样。”

    这这才发现，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着小懿的，还有别的人。当然，其涵义是大大不同。

    “我又不是神仙。再说了，帅哥养眼啊！”“你面前不是正好有一个，干吗还看其他的？”

    我知道他在调侃我。

    “他比你帅多了！”

    “真的？”

    “还假的呢！我是怕多看你几眼，阿芳会连我的醋都吃啊！那时候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不知怎么搞的，一阵令人紧张的寒意从背部直蹿上来。我回过头看到的是刚走过来的小懿。他看的好像是李志勤而不是我吧！

    他默默地端上了菜，又默默地离开。就像陌生人一样。这也难怪，现在是他的上班时间。

    头一次看到他穿制眼的样子，有着不一样的帅气感觉，但这个工作不太适合他吧！他明显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有想什么？”

    “我是在想吃完后怎么‘拷问’你啊！”饭后我从背包里拿出微型录音机放在桌子上。

    “这是干什么？我记得你不是学新闻的吧？”

    “没有采访机，先用这个代替了。以前我想用阿芳的家用摄影机，但她说不想看到你的脸。没法子罗列”我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但她又想听到你亲口说出事整个‘犯罪经过’。”

    “真的要这么做？”他大皱眉头。

    “当然！你先解释一下那天那个女生到底是谁吧！”我按下了录间按钮。

    “我不是说过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友嘛！”

    “具体点！”

    “你还真严厉啊！她是外地的，想和我朋友考同一所大学，所以来这里熟悉地形罗。正七，他不在，就让我代为照顾，带她到处走走。”

    “那阿芳说你想占人家便宜是怎么回事？”

    “我敢发誓没有这回事！可能可能是我们两个离得近.或者是光线的缘故让她误会了。”

    “你知道阿芳是个疑心重的人还这么草率。不过那个女生真的很可爱啊！你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动心？”

    我的口气有点诱人犯罪的感觉。

    “呵呵不要这么说嘛！就像你说的，帅哥养眼，美女当然也是罗！”

    “你找打啊！瑞在在录音啊！你真想让阿芳甩你啊？”我对着录音机说：“刚才那句删掉。”

    “重新来过。你说说喜欢阿芳的理由。这个是女孩子最愿意听的。”

    “普通女人有的，她都有，普通女人没有的，她也都有。”

    “你指的是优点还是缺点啊！”“都是！”“唉！我不管了。你对着录音机说些好话吧！”我把录音机交给他，撇过头。“尽管肉麻好了，我不会听的。”我也不想听。

    真正相爱的人总是这么包容对方的缺点吗？我这个从未涉及过这个圈子的人无法了解。

    这时，从李志勤的身上发出手机欢快的音乐铃声。

    “抱歉.我离开一下！”

    我点点头头又撇向窗外。外边的光线已经暗了。太阳早就落山了，路灯也开始亮了。

    “可以坐这里吗？”

    一个熟悉的男声。小懿！我回过头看着他已经坐在原来李志勤的位置上。好霸道！

    “你不是已经坐在那里了吗？”

    “待会儿能留下来吗？我有话说。”

    “什么？你在上班啊！我可不想让你为了和我说几句话而丢了饭碗。”

    “我是日班，马上就下班了。我先走，去换件衣服马上过来。”他可说说走就走啊！

    没多久，李志勤带着抱歉的表情告诉我，他的朋友找他有事。好像很急的样子，要他马上过去。

    “没关系，我再坐一会儿，你先走吧。”

    好像老天爷帮我计算过似的，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你朋友走了？”

    “嗯。他有事先走。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留下来等你？不怕我放你鸽子？”

    “我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

    他上扬起嘴角，一个带着得意的充满魅力的笑容自他英俊面孔上展开，让人不得不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