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摘掉他脑中、那像鬼魅般不断纠缠他的蠢女人
本来,以他如此高傲的性格,无论如何都吞不下那种侮辱,他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理会那蠢女人的死活,她爱跟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他一点也不用去在意,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他又何必独钟她那株有毒的姑婆芋。
然而,随着怒气渐渐平息、心绪慢慢静下来之后,却发现体内的不甘心,一点一滴就像细菌一样向外蔓延,且愈来愈不可收拾。
难道他就这样认输?
难道他就这样不战而退?
不,他不甘心,他自认条件、人格样样比那个温吞的人类强,凭什么他该认输?凭什么他该退出?
这种不甘心的情绪随着时间的经过,酝酿出一种强大的能量,逼退了大自然的美景,浮躁了他的心。
终于,又度过了无眠的一日后,清晨四点,沸腾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他冲动地跳下床,跳上了他的白色休旅车,往市区疾驶而去。
经过半个小时不要命的高速行驶后,他来到刘正风的家门前,也不管时间合不合宜,立即疯狂地按着门铃。
这种不要命的按铃方式,相信没几个正常人能招架得住,果然,两分钟后,大门就被拉开,睡眼蒙胧的刘正风出现门后。
“你”一见到站在门口的他,他立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让刘正风惊讶的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来人竟然是失踪了一个多月的易天邪;其二,则是因为易天邪恐怖的模样。
他完全想不到,一向给人白净斯文印象的他,如今却完全走样,此刻的他,双眼浮肿泛红,头发凌乱,胡髭像青苔一样蔓延他整个下巴,活像个从地牢逃跑出来的江洋大盗!
刘正风绝不是一个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迟迟还未能收起大嘴,是因为一见到他,易天邪立即恶狠狠的抛下一句话
“我来向你宣战,易天觉没那么容易认输!”
这句话,旁人听来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但刘正风却马上懂了他的意思。
了解到他来的目的之后,惊愕慢慢退去,刘正风的嘴巴终于可以回复到平常大小。
“易先生,你”“我今天来,就是要以男子汉的身分正式向你宣战,我一定要把陆梦从你身边抢回来。”
望着他坚定决绝的眼睛,刘正风立即明了,他的情绪已到一触即发的边缘,无谓的寒喧没有用,只有直接进入重点,才不会出人命。
是以,他立即诚恳地接口:“易先生,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我跟陆梦并没有在一起,早在我揍你而陆梦扑向你的刹那,局势就已经底定,我早就输了这场竞争。”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满腔战斗力的易天邪,无法消化地愣在当地。
“先进来再慢慢说好不好?我怕会吵到邻居。”刘正风接着提出邀请。
易天邪神情虽写着疑惑与防备,却还是随着对方的脚步走进去。
一切待客之道都免了,刘正风开门见山道:“本来,我想去找你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但,我透过关系问了好些人,都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
他笑了下,再道:“我们之间不会有战争了,因为,陆梦早已经选择了你。”
见易天邪眼中有不信神色,刘正风接着把最近一个多月来,陆梦反常的情绪说给他听。
表面上,易天邪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一颗心却不试曝制地狂跳。是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压在心头那块沉重的大石,似乎瞬间被震开。
刘正风的声音又传来
“陆梦喜欢你是无庸置疑的。只不过,对她,要稍微有耐心一点,她那个人一向少根筋又迷糊到了极点。”讲到这儿,他垂下眼,良久,才苦涩一笑道:“承认失败是痛苦的,但男子汉大丈夫要提得起、放得下,我祝福你们。”
易天邪无神的双眼渐渐布满一道活力神采,他盯着刘正风,两簇跳跃的火焰在眼底窜动。
“谢谢。”突然,他丢下两个字后起身。“相信我,我一定会交你这个朋友,只不过,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说完,快步走向门口。但开门前,却又想到什么重要事般回过头
“麻烦你替陆梦请假,我想,她今天绝对没有办法上班。”
看着他像一道旋风般卷出了门,刘正风先是愕然,后是苦涩。
一早,当陆梦拖着疲惫的身心,准备搭公车上班时,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一只手,将她拉往相反方向。
看清楚手的主人后,她傻了大约有三十秒,女性的尊严才让她想到要挣扎。
“易天邪,我警告你马上放手,要不然我马上大叫非礼!”
“你叫啊!最好说我强奸你,这样看热闹的人会多一点。”易天邪神情轻松地回道。
陆梦又傻了十秒,像是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
“你这个”
大脑恢复运转后,她接下来这段肯定不会太好听的话,仍没办法说完,因为易天邪早就利用她呆怔的十秒钟,将她塞进了休旅车后座。
当然,身处险境的她即刻想冲下车,无奈,车子是两门设计,要出去似乎很难。被困在后座的她,只有将不满情绪用嘴巴宣泄出来。
“易天邪,你这个浑蛋、王八蛋、臭鸡蛋、乱七八糟蛋”
从头到尾,易天邪都没理她,只是握紧了方向盘,望着前方,而嘴角始终噙着一道甜甜的笑。
易天邪直接将车子驶进自己的农场。
将她带到这儿,并不是想要摆阔或卖弄,只是觉得这儿远离尘嚣,可以好好把话说清楚。
今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蓝天白云,微风轻送
但,陆梦对窗外美景没有多大感觉,她满腹委屈,满腔凄楚,外加气愤,因为,被人家用这种一点也不温柔的方式绑到这里来,浪漫得起来才怪。
“骂我整整四十分钟,气消了没有?”他替她拉下座椅,让她可以出来。
但陆梦没有动,死命地瞪着他,画面处于静止状态。
突然,画面动了起来,泪水从她面颊狂落。她冲下车,用力搥着他的胸膛,大吼道: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避我气消了没有?你尽管撇下我没关系,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
虽然她表情凶狠、下手残忍,但易天邪默默地收下了她所有的拳头,一种说不出的怜惜,让他毫不考虑地将她拉进怀中,拥紧了她。
“你这个全天下最浑蛋的浑蛋!”明明不想被他搂着的,但他怀中的温暖却让她一点都不想挣扎,双手更是不争气地环着他的腰,放声大哭。
易天邪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静静地搂着她,让她哭个够。
一直到她哭得眼泪都乾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这种没骨气的举动,想推开他,但,易天邪却没有让她成功,反将她搂得更紧。
“我知道我不对,我霸道又不讲理”他轻声地道。“但相信我,我从来没有不要你的念头。”
怀中的陆梦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
他故意忽略她的冷哼,轻声再道:“你以为这个多月来,我的心好受吗?如果我真的不要你,今天我就不会像个疯子一样,把你掳到这里。”
虽然陆梦的表情仍旧是不以为然,但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线条不再那么僵硬。
逮住这个机会,易天邪接着把为什么匆匆搬家的原因、以及一年多来朱婷婷对他的纠缠,对她说了出来。
说的这么详细,他以为,她应该已经全部了解了,他等着“大团圆”的美好结局,
没想到
陆梦却用力挣开了他,双手叉腰斜睨着他道:“你以为随便编一套故事,我就会相信你吗?”
其实,她心底已有八成相信他,但,一股不甘心就是让她拉不下脸,两个月来,她所受的委屈就这样三言两语作废,未免太便宜他了。
易天邪顿时有些气结“我为什么要编一套故事欺骗你?我有那么无聊吗?”
“那可难说!”她故意和他唱反调。
一向没什么耐性的他,火气又慢慢升了起来。
“很奇怪耶,别人说的你信,为什么我说的你就不信?”
“朱婷婷没有理由骗我!”她振振有辞。
“我就有理由骗你?”他更理直气壮。
她一下子答不上话,拉不下脸只好偏过脸。
易天邪那张已有些颜色的脸,迅速出现在她眼前,看得出是极力压抑怒气的结果。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相信我对不对?”换他双手叉腰、横眉竖目。
她仍然用屁股对着他。
易天邪火了,猛地拽着她就往前拉“你不信是不是?好!我证明给你看。”
“我不要!”她想也不想就拒绝。
火字当头的易天邪,哪容得下她的拒绝,一直来到那藏在林中的小木屋中,才放开紧拽的手。
“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里哪有朱婷婷的影子?”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事先串通好的?”她还是故意跟他唱反调。
易天邪气炸了,一下控制不住脾气地抓起桌上一本漫画,泄愤似地用力丢向床上。
“我真想捏死你这个又蠢又笨的女人!”
随着他这声巨吼,好死不死,漫画书角不小心触碰到电视遥控器电源,啪地一声,电视画面打开,刚好播出一段新闻
知名艺人郭复诚,因不堪长期遭到xx高中,一位朱姓女学生严重騒扰,准备对该女提出控告
听到这儿,原本气氛不太对的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盯向电视。
据闻,该朱姓女学生有严重精神妄想症,经常以偶像未婚妻自居,被她騒扰过的名人不知凡几
透过播报员的声音,接着,画面还出现一张清纯的学生照。照片虽只停留了两、三秒,却足以令陆梦目瞪口呆。
但突然,啪地一声,电视画面中断,陆梦也及时醒了过来。她回过头,刚好看见易天邪丢下遥控器,目露凶光地朝她走来。
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让她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可惜迟了,手长脚长的易天邪双手一捞,就将她捞进怀中。
“你以为你可以跑到哪里去?”
她真的以为,这次她一定在劫难逃,易天邪非杀了她不可。
果然,易天邪的头迅速俯下,用唇攫住她的唇,用他独特的“易天邪式”柔情“谋杀”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