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果然,陆梦立即转身,铁青的颜色浮在她那张苍白中带着病容的脸上。
“易哈啾!”
本来,她想大骂他不要脸、神经病,但一个喷嚏却先报到;更糟的是,一串鼻涕跟着涌了出来,让她再也顾不得没骂出来的话,冲进浴室狂擤鼻涕。
“你感冒了?”倚在门口的易天邪看着她,皱起眉头。
陆梦没回答,忙着应付一发不可收拾的鼻涕。
易天邪的眉头皱得更深“你没去看医生吗?”
陆梦还是没回答,因为,她又连打了两个可怕的大喷嚏。
易天邪忍无可忍了。
“感冒不去看医生,会自动好吗?你以为你是仙啊!”说着,扯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往门口走。
“易天邪,你拖我干什么?”一颗包满馅的“水饺”因这突然的力道,摔到了地板上。
“废话,当然是看医生,难不成我在这个时候找你看电影?”
这样霸道背后的意义,已被病毒侵袭的陆梦,当然没耐性去想,只本能地抗拒道:“奇怪了,我感冒是我的事,你鸡婆个什么劲?”
“闭嘴!”他恶状地道:“你以为我会中你的计吗?我才不会让你有传染给我的机会!”
明明是因为一种莫名关心的驱使,却偏偏说成这样,这个人
周五,又到了例行的交稿日。
原本这天,并不需要易天邪这位大牌漫画家,亲自出马,但由于他跳槽东南出版社后的第一本漫画,即将出版,为商讨一些细节问题,他和陆梦中午吃饱饭后,便来到出版社。
由于“西门庆”自马来西亚公干回国后,又赶往日本扩充版图,因此,接待的工作,就落到了副总编辑与头号干部刘正风身上。
一见到心上人陆梦时,刘正风是满脸柔情、心儿如小鹿乱撞;但镜头一转到易天邪身上时,他先是呆了一呆,随即脸色变坏,因为,对方嘴角上那个引人遐想的伤口,让他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幽怨的目光立即射向一旁,正与同事寒暄的陆梦,窗外耀眼的阳光,立即变得乌云密布。
靶冒初癒的陆梦并未注意到刘正风的哀怨,自顾地和同事说笑;易天邪却注意到了,浮现心中的却是不以为然,并附带一句冷哼。
这三人间微妙的眼神变化,恰被不远处的林小花逮个正着。她有趣地望着三人。
筹备会议终于结束,难捱的刘正风迫不及待地,把易天邪“请”到厕所。
“今天,我一定要跟你把话说清楚。”被妒嫉冲昏了头的他,又展现了罕见的男子气魄。“你嘴角的伤口是陆梦造成的,对不对?”
“是又怎样?”易天邪突然对刘正风那张脸感到很厌烦,口气充满不耐。
见对方竟直认不讳,一种更深的妒嫉马上像毒液一样,渗入刘正风全身筋脉。
“易天邪,你保证过不对陆梦下手的。”他咬牙切齿地指着他道。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保证过什么,如果你要讲的只是这件事,那很抱歉,恕不奉陪。”
这高傲的态度,让刘正风心中涌现一股愤怒,但他忍着。
“我说过,陆梦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碰她!”他对着他的背影吼道。
易天邪的脚步倏地停了下来。
“你的?”他冷笑。“你确定吗?还是你自己可笑的单恋而已?”他毫不留情地打击对方,因为,对方那种将陆梦视为所有物的举动,让他感到无法忍受。
这一棒虽正巧打到刘正风的痛处,但一股坦荡的正气,却让他挺起了胸膛道:“是我单恋她又怎样?至少我敢承认,不像有些阳奉阴违的小人,暗地横刀夺爱!”
易天邪的脸色寒了下来。
“刘正风,我劝你说话小心一点。”
“易天邪,我也劝你拿出男子汉的气魄,和我公平竞争,不要走旁门左道。”
他瞪着他,他也瞪着他,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看样子,一场男子汉的对决即将展开
“易先生,副总编辑找你。”
职员d的突然出现,浇熄了现场的火爆气氛。
易天邪重重地哼了一声,倨傲地离开。
临去前那挑衅的一眼,让刘正风胸中的正气猛燃,他想跟上去,职员d却阻住了他。
“刘组长,待会儿下班后去喝两杯如何?”
刘正风回过眼,冒火又冒烟的眼神,吓了职员d好大一跳。
“刘刘组长,我我说说错什么了吗?”
刘正风没回答,仍用发红的眼瞪着对方,那模样,似乎是将对方当成了易天邪,而恨不得一口咬死对方
厕所前差点上演男性大对决的同时,陆梦也被林小花的问题,缠得头皮发麻。
“易天邪嘴角的伤口,是你的杰作吧?”
林小花单刀直入、神情暧昧、口气揶揄,让不擅说谎的陆梦,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不过,虽没回话,但那副模样已让林小花嘴角的揶揄更深。
“原来你也是一个时代新女性,嘴巴说讨厌,行动却直接跳过二、三垒,直奔本垒板。”
“喂!什么二、三垒要不是他偷袭我,我也不会”看到林小花那双贼笑的眼神,她立即了解,她的话根本是愈描愈黑。
果然,林小花立即以一副专家的口吻,说了句气死人的话。
“你不用解释,我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大惊小敝,这种事很平常。”
平常个鬼!陆梦瞪着她。
接着,林小花更撞了撞她的手臂,继续自以为是地道:
“喂!陆小梦,我以前还真看扁了你耶!我以为天底下只有刘组长一个人脑筋不正常,没想到连易天邪那么出色的男人,脑神经也会秀逗”未了,又补了一句“我实在很好奇,他们到底喜欢你这一无是处的竹竿哪一点?”
听到这儿,陆梦有点忍无可忍。
“我觉得每个人的脑神经,都正常的不得了,除了你林小花女士。”她没好气地道。
“不要用怒气来掩饰你的心虚。”林小花又搬出那副专家口吻。“你可以否认一切,但不能否认易天邪喜欢你的事实,一个男人会偷袭女人,只有两种情形,一是喜欢,二是饥不择食,不过,依我的观察,已排除掉第二种可能。”
陆梦翻了翻白眼,嘲讽地道:“林女士,请问你从哪根葱哪根蒜中,闻出那家伙喜欢我的事实?”
“简单。眼神。”她又道:“我发现从你一踏进这儿,易天邪的眼神就老是有意无意地瞟向你,尤其是你跟刘组长谈话的时候。”
陆梦立即嗤之以鼻“那又怎样?我也常常将眼神瞟向西门庆,你怎么不说我喜欢他?”
这话让她挨了一掌。
“你是真迟钝还是假迟钝?你以为所有人都笨到跟你一样,分不清楚暧昧与防备吗?”
陆梦的脸寒了下来。
“林小花,你可以发表你的谬论,但不能涉及人身攻击。”
“我怎么知道你仍然笨得跟猪一样?”
陆梦的脸色更阴。
“我不懂,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我跟那头差劲的变态猪,扯在一起?别说不可能,就算他真的喜欢我,也是他家的事,干我屁事!”
“干你屁事?”林小花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你会嫉妒死一卡车的女人,你知不知道?”
“有什么好嫉妒的,全是一群脑神经不正常的女人!”
林小花的瞳孔愈张愈大,但很快地,又缩回原来的大小,因为,她发现陆梦真的还是陆梦,不会因为牵到北京就变成胡茵梦。
“我开始同情起易天邪了。”她只好叹气。
没想到,陆梦却马上接口:“他有什么好同情的?你该同情的,是我这个从小妹沦落为菲佣的有为青年。”
林小花只好又叹气。
她不断的叹气声换来陆梦纳闷“我不懂,那头差劲的变态猪有什么好?除了那张脸长得像人,其他器官全像未进化的动物,包括四肢。”
“那是因为你对人家有偏见。”林小花有气无力地瞄了她一眼。
偏见?她不该有吗?瞟了瞟眼,没把对方的话听下去。
“只要你肯用点心观察一下他,你会觉得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魅力?那个家伙?她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后,又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