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和永宁却都是一愣,这升官是好事,出使林邑虽然中途远了些,可是最多辛苦点,哪里又牵上小命的问题呢?
房玄龄看着大儿子还是一脸的无知状,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失神地坐了下来。
看见房玄龄这般神态,永宁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她的初衷只是想当灾民的问题爆发出来的时候,这个高产粮的出处可以让房玄龄的日子好过点,到时候功过相抵,最起码能少受些攻讦。刚才听说房遗直升官了,而且还得到了出使林邑的差事,她也挺高兴的,这算是一箭双雕,父亲大人和哥哥各得一份功劳,本来挺好的事,怎么到了父亲大人嘴里,就成了祸事了呢?
她慢慢的从房遗直身后蹭了出来,走到房玄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爹爹,是不是我做错了事情?有人要害大哥吗?”说着,她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房玄龄见女儿哭了,才惊觉刚才太过严厉吓到小女儿了,可是那个问题还是要问的:“永宁,听话,告诉为父,究竟是何人告诉你林邑有粮的事的?”
永宁心里更纠结了,怎么还在纠缠着这个问题呀?她低着头,认真的回想,这些天见过的哪个人可以背起这个黑锅来?
房遗直有些沉不住气了,皱着眉头问道:“父亲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朝议不是挺顺利的吗?而且那林邑使臣言之凿凿,粮食之事应非虚言,这趟差事虽然辛苦些,可是并无什么危险吧?”
“你懂什么?!”房玄龄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再次长叹了一声,才又说道:“你可知道那林邑使节为何逾期未归?那是因为他们国内动乱,有乱臣谋国,此次范氏遣使来长安,本就是来求救的,今日与他们提起出使之事,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那侯君集素来与我不合,可朝议之时,他却那么大方的举荐了孙成化,而且还调了右武卫三千勇士随行,你以为他是安了好心?!”
“他——”房遗直这会儿脸色也变了,他总算知道了房玄龄为什么朝议的时候脸色就那么难看。
“那孙成化是侯君集的义子,他一向视之为心腹,而林邑之地又有兵灾,你这一去你这一去”房玄龄说到这儿,语气越发的沮丧,抚着额头“凶多吉少”这四个字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永宁这时也全然明白了房玄龄的担心,心下不由懊恼,早知道会惹来这种麻烦,她才不会这么多事,外面那些灾民再多、再苦,在她心里,也比不上房遗直的安危来的重要。可是,这会儿再想这些,却已经晚了
她也明白了房玄龄一直追问她,是谁跟她提起林邑这件事的用心,父亲大人是担心她这个小女儿身边有意图不轨的歹人
房遗直呆愣了一会儿,仍然有些不解地问道:“儿子自问平时并不出众,也不曾得罪谁,那侯君集,说不定说不定”他想说,或许侯君集并无为恶之心,可是这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房玄龄摇了摇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挥了挥手,将他们兄妹赶了出去。孤灯之下,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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