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怀恨在心?若此时咱们不把他打得爬不起来,只怕有朝一日他会再次对咱们发起复仇之战!”
宇文隽摇了摇头:“师出无名、趁人之危,这不是我堂堂大周国的作风!”
“师出有名!”上官无瑕说道,“我大周国怎能任由自己的太子妃落在高均墨的手里?就算殿下不顾太子妃的生死,难道殿下也不怕高均墨给殿下戴上一顶绿帽子么?”
宇文隽有些生气:“不要再说了!”
上官无瑕轻笑:“出兵?”
宇文隽俊美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我怎能眼看着在太子妃落在敌人的手上,任敌人欺凌?”
“这就对了!”上官无瑕欢笑着伸出手去,想要环住宇文隽的腰,宇文隽铁钳般的双手却将上官无瑕的双手扣在她的腰上。
启唇,他的脸上笑意盈盈:“无瑕的心机,可比无欢要深得多了!看来,以后要统治江山,无瑕的心机远比无欢的武力要有用得多!”
“那是当然!”上官无瑕媚笑着,“难道殿下才刚刚发现吗?”
“我早就发现了!”宇文隽微笑着,轻轻地将上官无瑕甩在一边,大步朝殿外走去。
上官无瑕险些摔倒,忙推桌站定。
“殿下,你去哪儿?”上官无瑕朝着宇文隽的背影喊。
“布置兵力,攻打齐国!”宇文隽扔下的几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望着宇文隽的背影融入深沉的夜色,上官无瑕的目光中充满了失落。
风很凉。
玉兰和水仙给上官无欢换了药,便准备服侍上官无欢就寝。忽闻外面传来“咯吱、咯吱”的轮椅声,水仙一听,紧张地说:“太子殿下来了!”
上官无欢从容地起身,说:“不,他不是太子殿下了,明天,他就是你们齐国的新国君了!”
“是。”水仙连忙点头。
“你们先退下吧。你们的新皇上可能有话要跟我说。”上官无欢说。
“是。”玉兰与水仙一齐行礼,低头退下。在门口两人低声说:“恭迎圣驾!”
“退下去。”果然是高均墨冷冰冰的声音。
“是,奴婢告退。”
玉兰与水仙细碎的脚步声消失了。紧皱双眉、面色阴沉的高均墨滚动轮椅,出现在上官无欢面前。
此时的高均墨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他通红的双眼中布满血丝,父皇才刚刚驾崩,他的神情中却不见悲痛,只有深深的寒意。
上官无欢望着高均墨,两人久久无语。
“知道我父皇是怎么死的吗?”良久,高均墨咬着牙,蹦出这么一句充满了恨意的话来。
不是病死的吗?不是因为的皇上病重,独孤郎中才被召入皇宫一直没有回医馆去吗?
高均墨充满了仇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上官无欢:“因为周国,是因为周国!”
上官无欢心中一震。
原来,他眼中仇恨的怒火是因为周国而燃烧起来的!
“周国……派人刺杀了你父皇?”她有些不敢置信。
“当年,周国皇帝疑神疑鬼,总怀疑我大齐国要与他作对,为先发制人,周国竟意欲对我大齐用兵。为保两国和平相处,我父皇主动将我作为质子,送往长安,这十几年来,两国的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平安度日。”
“我父皇用我换两国平安,可我却在长安失去了一条腿!”高均墨咬着牙,“我在周国失去了一条腿,周国却不曾有人过问,更不曾惩治凶手,我堂堂齐国皇子在长安活得像一条狗一样可怜!”
“我父皇听闻消息,心疼病发作,当场晕倒了过去!醒来后,我父皇气愤难当,本欲发兵长安,向周国皇帝问责,但又考虑到若是那时发兵,便有悖于将我作为质子送往长安的意愿,就算能出一口恶气,但是我的断腿却已无可挽回,一片苦心也难免前功尽弃。”
“更何况,以我大齐当时的财力与兵力,要发兵周国,丝毫没有取胜的把握。与其如此,还不如暂且忍气吞声,将来再图复仇之计。可我父皇心系我的安全,日夜忧思,茶饭不香,难以成眠。如此积忧成疾,心疼病日益严重。”
说到这里,高均墨已是两眼通红!
但是,他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熊熊燃烧的仇恨与怒火!
“如果不是因为周国,我不会失去一条腿,我父皇也不会十几年来被心疼病折磨,更不会因为心疼病而死!”高均墨的眼中已经能喷出火来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上官无欢有些迟疑。
高均墨盯着上官无欢,良久,竟然仰头笑了!
他仰头大笑,泪水也终于溢出了眼眶!
笑毕了,高均墨缓缓地伸出手,指着上官无欢:“难道,我对周国太子妃说这些,有什么不对吗?”
上官无欢心中一凛!
他已经查到她的来历了?
“周国太子妃,你不会否认自己的身份吧?”高均墨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