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郎中对上官无欢介绍道:“这是我们齐国的太子殿下,姑娘中箭之后正是太子殿下手下的人救了姑娘,幸亏救人及时,否则的话,姑娘可就……”
齐国的太子殿下?
上官无欢又是一愣,望向轮椅上的年轻男子,齐国的太子殿下,不是高均墨么?
想到高均墨,上官无欢不禁头皮一麻。
十多年前,高均墨作为质子曾在长安生活过几年,正是那几年的质子生活令高均墨深受打击,他的一条腿正是被长安的市井无赖打伤致残的。
这,也是齐国皇帝发动定河之战的原因,他以为子报仇的名义,以举国之兵进攻长安,才致使如今两国的关系如履薄冰,随时可能再爆发第二次战事。
高均墨皱着眉头,望着上官无欢,眼神甚是冰冷。“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周国人围攻?”
“我……”上官无欢一时无法作答。
高均墨的目光又落在上官无欢右手的手腕上:“还有,你手上的那串玉珠链,是哪儿来的?”
上官无欢一愣,立即收起自己的右手。好端端的,高均墨怎会注意到她手上佩戴的一串玉珠链?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上官无欢反问。
独孤郎中一愣。高均墨身后的两个侍卫也神情一变。高均墨的眼神也更加阴冷起来。
“姑娘,太子殿下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独孤郎中好心,提醒上官无欢。
上官无欢没有答话,若是得知她的身份,恐怕这个太子殿下便会对她大开杀戒,她可是定河之战将他齐国大军打得溃不成军的人,如今仇人之间狭路相逢,还能有她的好果子吃吗?
高均墨的声音变得冰寒:“说,你手手上的那串玉珠链是哪儿来的?”
上官无欢暗忖,这个齐国的皇太子的性格似乎有些阴戾,该不会是因为那几年在周国饱受凌辱的缘故吧?
此人与宇文隽的差别实在太大了,他的怨懑都写在脸上,而宇文隽,却会用他的温柔杀人于无形。
独孤郎中见上官无欢没有答话,紧张地提醒上官无欢:“姑娘,太子殿下问你的话呢!”
上官无欢并不想回答什么,重生以后上官无瑕对她起了杀心,她的人生轨迹恐怕也将因此面目全非了!落在仇人的手里,反正也是死路一条,她又何必多话。
阴冷的怒意渐渐在高均墨的眼中凝聚,眼看怒火就要喷薄而出。
这时,一个身影匆匆闯了进来,直接跪倒在高均墨面前,气喘吁吁地说:“禀太子殿下,皇上突然病重,请太子殿下即刻回宫!”
上官无欢一愣,齐国皇上病重?
高均墨看了上官无欢一眼,沉声道:“回宫!”
高均墨走了?
上官无欢立即起身准备下床,谁知这一动,胸口和后背都一阵剧疼,“哎哟!”
“姑娘,你的伤还没好,千万不要动!”独孤郎中连忙叫道:“澜依,快来!”
一个身穿素服的少女捧着捣药罐匆匆进来了:“爹,怎么了?”
“快扶这位姑娘躺下!”独孤郎中对那少女说。
少女放下捣药罐,忙扶着上官无欢缓缓地躺下去,轻声说:“姑娘的伤势不轻,还敷着药呢,千万不可乱动,否则伤口迸裂,恐怕还会血流不止。”
上官无欢看了一眼,这个叫独孤澜依的少女,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容貌十分清丽,看起来是个良善温柔的人,一颗心这才略微放了下来。
“多谢澜依姑娘。我这伤很重吗?几时才能下床行走?”
“姑娘的伤确实很重,那箭头若稍偏一些,便要刺中心脏了!这每天换药、服药,恐怕也得十多天时间才能愈合。”独孤澜依脸带笑容,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吩咐过,要我父女俩好好为姑娘医治,姑娘可安心在我家的医馆住下,伤好了,太子殿下或会另有安排。”
高均墨还会另有安排?为什么?
她不认得他,他也不认得他,两人根本就是萍水相逢,他的手下好心将她从上官无瑕手上救了下来,已经很不错了,他怎还会另有安排?
不过,既然现在无法走动,也只能听从独孤父女俩的安排了。
好在,这是齐国的地界,上官无瑕总不至于敢到这齐国的地界来搜她的下落吧?
上官无欢对独孤澜依道了声“多谢”,静静地躺了下来。
独孤澜依依然脸含笑容,转身继续捣药。
想到高均墨的手下救了人就送到这个医馆来,莫非,那个高均墨跟这家孤独父女关系不浅?
“我想知道,太子殿下是怎样救下我的?”上官无欢望着独孤澜依的背影,问。
独孤澜依回过头,含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说听,姑娘被几个武艺高强的人围攻,正巧太子殿下的人路过,所以将姑娘救了下来。”
正巧路过?哪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