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旌旗招展的人马,在临近凤鸾两百米时停了下来,一骑着一匹纯黑色的战马的男人策马来到凤銮之前。
“臣,临湘王高景祚恭请皇后凤銮入城!”马上的青年男子翻身下马,抱拳施礼。
“有劳王爷出城相迎,安若实在是感激涕零!”郑安若银铃一样清脆的声音从銮驾内传出,“不过,安若与皇上大婚之礼尚未举行,王爷若称安若为皇后实在大大的不妥,还请王爷收回。如果王爷不嫌弃的话,就叫安若一声郡主如何呢?”
其实,倒不是郑安若有多介意一个称呼,但是她明白即使是她所在的报社,也不可能管一个还没有下正式任命的人就叫主编的。更何况是这种王权至上的封建社会呢?没有举行大婚就被称作皇后,那是一种逾矩的行为,要是她现在毫不设防的应了,那就是给以后想要修理她的人留下了口实。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马下,绘有龙纹的玄色长袍冕服罩在那个修长挺拔的男子身上,他那张温文如玉的面孔上在听了郑安若的话时竟微微一怔,心中不由对这个即将成为他弟妹的小郡主多了几分兴趣。是她年纪小还不懂得恃宠而骄呢,还是她天性淡然对这即将到手的殊荣不放在心上呢?
其实嘛也不是,就是郑安若比较怕死,她不想再穿越一回,要是下一回直接穿到奈何桥边,她找谁说理去呢!
“既如此,请恕景祚僭越了。”高景祚微微一笑,对这凤銮一拱手说道。
“叮叮当当”一阵悦耳的金属相撞的声音从凤銮上传来,一只有健康肤色,光润的手便掀开了銮舆的帘幕,紧接着,一个灵巧的身体在“叮咚叮咚”声中跳下了銮舆。
高景祚被突然跳出来的人,弄得一愣,抬头看着眼前突然跳出来的人。原来是一个非常年轻靓丽又充满活力的女孩,不过她那一身的打扮让他有些瞠目结舌。
金红色的宽边大袖的左衽丝制上衣,上面用彩线挑有祥云花纹,领口周围还缀以翡翠。一件袖笼底边镶上一圈雪白的兔毛青底彩花的坎肩罩在上衣外边。下身的裙子也和大晏女子不同,竟是用红、蓝、白、黑、青五种颜色的宽布与窄布镶嵌横联而成的曳地百褶长裙。膝盖处百褶四散,成喇叭状,每一走动褶皱闪动,轻盈飘逸。脖子上戴着左一个右一个的银项圈、金项圈,最为夸张的是她双手的手腕上竟然带着十几只金银手镯。
这孩子是想做小贩,沿街叫卖吗?
“王爷,安若有礼了!”郑安若看着眼前状似惊讶、却也优雅得可以入画的男人微微福了福。
“郡主,本王还礼!”高景祚同样拱手。
郑安若刚要再福回礼,猛然惊觉,如果两个一直在这礼来礼去的,估计都能礼到猴年马月去。
于是乎,她果断的结束了礼节演习,宽大的衣袖一挥,带着配乐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在翩翩起舞一般,看得高景祚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