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的小姐,不是我想耍赖,只是你也该让我先吃点东西吧?”子昂的肚子正咕噜噜的发出阵阵抗议。
宝琳嘟起小嘴,佯装一脸的不悦“我还以为我已经把你给喂饱了。”
“是!是!我好饱,我撑死了,吃不下了”子昂摆出一脸无奈的笑着。
他的神情逗笑了宝琳,她轻搥他一下“唬你的啦!我像是这么残忍,连饭都不让你吃的人吗?”
“问题是你真的是啊”子昂可没忘记她前两天是如何折腾他的。
“好为了弥补你,我打电话让人送大餐来好好慰劳你,行了吧?”宝琳笑着轻拧了他一下,便起身去打电话找客房服务。
子昂利用宝琳去浴室梳洗的时间,好好的研究了一下那套复健器材,心想着该如何去使用它。
此时,房间的门铃响起,子昂前去开门,是客房服务送餐点来了,还附上了报纸一份。
子昂打发了服务生之后,便将餐点在餐桌上摆开,一边享受他的美食、一边摊开报纸看着。
当他翻阅到体育休闲版时,一个斗大的标题占据了他所有的目光
喜马拉雅远征队劣谟确定换人!
登山协会在经过多次行前会议后,决定搬换原劣谟范子昂,因其在大地震中受到重大创伤,双腿残废,将无法担任此一职务
x大学也决议暂停范子昂的教学课程
子昂无法再往下看,他发出一声吼叫,疯狂的将手中报纸撕成碎片,更进而将桌上所有餐点全都往地上扫落。
宝琳甫由浴室出来,便见到满目疮痍的客厅和怒搥着桌子的子昂。
“发生什么事了?”她走到他身边,阻止他搥打桌子的自伤举动,不明白何以让好端端的子昂又发起脾气来了。
“不要管我!你滚回去!”子昂粗暴的一把推开她吼着。
“子昂,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子昂吼断她的话:“做什么鬼复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范子昂已经是个双腿残废的废物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要复健做什么?”
宝琳看着地上撕碎的报纸,见到那令子昂发狂的标题,她拿起来看了一会。
这对子昂果然是非常大的打击,宝琳可以感受到他的激动与愤怒,但是她也无力改变任何既成的事实啊!
她难过的回到他身边搂住他。
“别这样”宝琳抽抽噎噎的握着他的手“你又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啊至少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宝琳的真心倾诉让子昂心头一震。
她这种念头,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他的人生已经完全无望了,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看到他狼狈潦倒的样子。
“你太自以为是了吧?我的事业才是我生命的全部。你真的以为你能在我心中占有多大分量?别搞不清楚状况,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他一把挥开她,严声厉色的说。
“当然,”子昂轻哼了一声“如果你自愿伺候我一辈子,当我的佣人、泄欲的工具,那也是不错的主意。”
受不了子昂的言辞侮辱,宝琳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子昂这次不像上次一般的默然承受,而是反手也给了她一个又重又响的巴掌,让宝琳白嫩的粉颊上马上浮上了清晰可见的五指印。
“你马上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子昂忿忿的推动轮椅往客厅去。
是气!是恨!
他气自己必须这么残酷,也恨老天如此对待他!
“你真的要我离开?”宝琳的声音绝望而寒冷的自他身后响起。
“对!”子昂头也不回的咬牙说着。
“你真的不爱我?”宝琳握紧了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对!”子昂痛苦的用力点一下头。
表话!宝琳在心中哭喊着,但是她的心还是因为他绝情的话而受伤了。
“好,既然我这么惹你厌烦,那我也不必再自讨没趣了。”宝琳强忍着泪水,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说:“只要你有办法在那复健走道上走过一道我就自动离开,绝对不会多留一分钟。”
“你还不死心?”
“不!我死心了!”宝琳冷硬的说着:“不过这是我答应你母亲要做到的事,我这个人向来是说得出就要做得到,至于要不要照做随你,反正你一天不这么做,我就一天不会自你眼前消失!”
“你”子昂铁青着脸,将轮椅推到复健道“我做给你看!”
子昂奋力的将自己的身体自轮椅上撑起,咬着牙让自己巍巍颤颤的双腿努力的站直,就在他想要将手移到复健器的支架上时,忽地双腿一软,整个人直跌坐在地上。
宝琳难掩一声惊呼,但是她抓紧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去搀扶他,她要他凭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伴随着子昂一次又一次的咒骂,他还是努力的自己像个学步的婴儿般艰困的走过了那条彷若永无止尽的走道。
在到达步道尾端的那一剎那,狂喜的神情出现在子昂满是汗的脸上。
他想不到自己真的可以做到,但是他随即又否认了心中那种可以更好的希望。
“你做到了”宝琳喜极而泣。
子昂这才又注意到宝琳始终都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吃力、他的跌倒他根本不能接受自己软弱的一面这么赤裸裸的呈现在她面前。
敛起脸色,他恶狠狠的对着宝琳说:“你满意了?看着我出糗你很高兴吧?”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滚!”子昂打断宝琳的话,大声的吼着:“带着你多余的同情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宝琳紧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泣的声音逸出,她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临出门前,她哽咽而凄绝的回头对他说:“范子昂,你记住!这是你赶我走的,希望你不会后悔,但是我会等你一个月,到时你必须要用走的来求我,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再等你了!”
宝琳昂着头,以最后的骄傲走了出去。
当房门阖上的那一剎那,她再也不能掩住情绪,伤心的蹲踞在电梯旁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