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巧克力色的尖塔。”岩也说。
“嗯,还要有花叶盘结的雕窗,窗子里还要结上红丝绒的围幔,就像童话故事理的一样。”费琦兴奋地加入计划。
他们走入童话的情节,构筑着坐拥城堡的梦想。
然而,童话再美,城堡再大,就像所有的海市蜃楼一样,它可能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象?因此、有了城堡的计划后,没有戏约的费琦,也在工作之余,开始热衷于修习服装设计的课程。
岩也的努力不落费琦之后,他也加紧努力,通过了美发师的升级考试。
在岩也家,他们和哈瓦那一起庆祝完岩也的升等后,岩也送费琦回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岩也摩挲掌着费琦的脸,在她的家门口与她道别。
一双冷冷的眼藏在夜色中,将这个画面,剪辑成一个温柔的阴谋。
岩也走后,尚思走向费琦的身边,将手沉沉地拍搭上她的肩。
“尚恩?都这么晚了,你站在这里干嘛,”被尚恩吓了一大跳的费琦说。
“我在看星星。”尚思盯着费琦不放。
“星星?”
费琦仰头,天上的云很厚,连月亮都蒙尘似的不清晰,哪来的星星?
“还做那个梦吗?”
“那个让你身陷沼湖,不停刷洗镜子的噩梦。”
“最近我睡得很好,梦不再来纠缠我了。”
梦是不再纠缠费琦了,因为那个梦,已经移植到尚恩的潜意识里,见岩也送她回来的这些夜晚他都辗转反侧,频频在与两条影子缠斗的梦里醒来。
“我在报上看到影子情人停拍的消息?”尚恩说。
“发生了一些问题,这出戏可能会难产。”费琦云淡风轻地说。
“没关系,还有其它的机会嘛。我听说,有一家银行,因为你的形象良好,已经和你签了一年的信用卡广告约。”尚恩安慰她。
“其实不拍了最好,如果不是和斐丽他们签了约,我甚至希望,广告和模特儿的秀约,也能通通取消。”
“我一直以为,你很在乎你的工作。”
费琦摇摇头“我已经厌倦了活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生活。”
“和我最爱的男人,共筑一座城堡,我愿意在城堡里做他的助手,过着最平凡却是最幸福的生活。”
尚恩的目光穿越费琦的肩头、望向对街自己的诊所。他有一点激动,守候了十一年,他一直想给费琦的,正是这样的幸福。尚恩相信,只有自己有资格给得最好,给得最多。最后,只有自己能给费琦她最想要的生活。
“我会帮你达成这个愿望的。”尚恩望着费琦,一颗最亮的星星,光华灿烂,闪耀在他眼里。
眼看替杂志拍照的时间就要晚了,费琦急走在街上。
一颗水晶球,却让她的脚步,在一家专卖迷你饰品的橱窗前停下了。
因为费琦发现,她和岩也的城堡,就被镶在这一颗,似乎能预知未来的水晶球里。
奶油色的围墙,巧克力色的尖塔,花叶盘结的雕窗,红丝绒的窗幔水晶球里的城堡,和他们想象的、简直一模一样。
虽然,铺在城堡下的,不是晒在海滩上的温暖细沙,而是飘过寒冬的冰冷雪花。
但是!卖这颗水晶球的精品店叫“美梦成真”她相信飘落海滨的雪花,有一天,一定会被她和岩也的热情温暖成细沙的。
因为美梦一定会成真,所以她买下了它。
尽管水晶球里的天空,正在飘着冬雪
当晚入睡前,费琦将水晶球搁在床缘旁,她打算枕着她和岩也的希望,进入梦乡。
一通少中从医院打来的电话,却惊扰了她通往童话的方向。
费琦赶到医院的时候,守在床边的少中,将抿成薄线的唇,抵在自己交握着的双手上,他的脸上,有明显的指甲抓伤。
躺在床上的斐丽,脸色比被单还苍白,晕着斑斑瘀紫,像床单上洗不净的污债一样。
她凌乱的头发,和插着点滴有些浮肿的手,都无神地垂落一旁。费琦从没见过斐丽如此狼狈的模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费琦质问少中—
“我不知道她怀孕了。要不然,我不会出手那么重。”少中将脸理进双掌中。
“你你竟然打她?”
“一切都是我的不对,费琦,你和斐丽说,只要她肯跟我说说话,只要她肯原谅我,
所有的不是,我都会改的,我发誓,我不会再和伊莲,或其它的女人有任何牵连的。”
“那孩子呢﹖”费琦激动地问。
少中无颜地垂下头
“黎少中﹗你知不知道,斐丽盼了这个孩子多久?这个希望,竟然毁在你的手中。”费琦胡乱拉扯挥打着少中,脸上已经模糊成一片波涛汹涌的汪洋。
少中杵着挨打,脸上又多了几道伤。
“费琦,别这样。”虚弱的斐丽,伸出无力的手想制止费琦。
看见斐丽终于肯说话。她伸出的手,被少中紧紧地珍握在掌中。
“为什么把一件美好的事情破坏之后,你才知道要珍惜。”费琦替斐丽挥开少中的手。
“费琦,其实,他并没有真的打我!我喝了很多的酒,他只是推了我一下,我自己没站稳,才滚下楼的。”斐丽虚弱地说,言语之中不见一丝指责和丧子之痛。
斐丽等这个孩子已经等了很久,一旦失去后,费琦没想到,斐丽竟然能表现地如此镇静和宽容“这个时候你还答他说话。”费琦比斐丽还激动。
“对不起,对不起”少中不停地说,哀求似地又握回斐丽的手。
“或许!这个孩子只是一个意外的访客?如果留不住,就让他走吧。”
才几个对不起,斐丽的手,便甘心让少中握着?
费琦当时根本无法接受一向是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的斐丽,那个时候,怎么会变得那么宿命,那么迁就。
后来,她才明白,原来,并不是孩子不愿意留,而是斐丽,她根本就想要将他赶走。
看着斐丽期待已久的愿望,被一场意外夺走后。费琦突然觉得所有的希望和期待,是那么的脆弱,随时都可能被击垮,一转眼都可能会化为乌有。
摩挲着镶着城堡的水晶球,她害怕希望和幸福、像从前一样,再次从自己的手中滑落,她决定将城堡交托到岩也的手中。
费琦打电话到发廊“岩也,我有礼物要送你。”
“你怎么知道?”岩也问。
“知道什么?”费琦反问。
“没没什么刚好我也做了一样新菜,今天晚上想拿给你看。”
“你做的新菜,要用看的?”费琦觉得好笑。
“我是说,想请你尝尝看。”
于是费琦和岩也相约在绿街99号。
那是见证他们爱情的开端,王子解救公主的地标。
席妮的乐团早就离开了。今晚驻唱的乐团来自拉丁美洲,他们唱的情歌柔柔软软地,每一首,都像在爱抚着听众的耳朵。
费琦送给岩也一大束花,和一个结上一只大蝴蝶的纸盒。
“为什么突然想送我?”岩也接过费琦的礼物和鲜花。
“谢谢你天天为我做早餐,谢谢你常常为我梳妆打扮。谢谢你带我去旅行,谢谢你爱我那么多。”费琦一口气说完。
“你好像在跟我求婚。”岩也笑着拆开了礼物。
水晶球里的城堡,被岩也感动地捧在手中。
“等我们将来有了大的城堡。就把这个小的放在其中。所以,它是属于我们两个共有的,只是暂时放在你那里保管。绝对不可以毁坏,也不可以弄丢。”费琦严厉地说。
岩也如负重任地点头。
“你要我看的菜呢﹗”
“你的礼物让我觉得自己做的菜不值得一看。”岩也将藏在椅子底下的蛋糕盒拿出来。
“你把菜藏在蛋糕盒里?”
岩也神秘地微笑他让费琦掀开盒盖。
盒子里的,是一个用米色椰子屑铺成沙滩,用巧克力和奶油绘成一座城堡的蛋糕。
“你把我们的城堡做成蛋糕?”费琦没想到这就是岩也所谓的菜。
“送给你。”
“我很喜欢,但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为什么突然想做蛋糕送我?”
“谢谢你让我爱你。”岩也说。
他将两根刻着数字的紫色蜡烛,插在蛋糕上飘着蓝云的天空。
“今天是你的生日?”看着岩也插上二十五岁的紫色蜡烛,费琦恍然。
岩也露出腼腆的笑容。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你看我什么也没替你准备。”
“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啊。它是最好的。”岩也抚弄着水晶球。雪,在城堡的天空,漫天飞舞了起来
“你等我一下。”切蛋糕前,费琦走向来自南美洲的乐团,问他们会不会弹奏“爱的罗曼史”
背着彩色斜肩带的黝黑吉他手,笑着用英文对她说:“这是我学会的第一首曲子。”
那也是岩也学会的第一首曲子,而他将最初的罗曼史献给了我。
想起第一次岩也为她弹奏吉他的情景,回忆和pub里的动人乐章,在费琦幸福的微笑中,一起鸣奏。
她希望爱的罗曼史,也可以注入岩也的二十五岁蛋糕里,也可以注入他们的城堡和希望中?费琦看着她深爱的男人,在她献给他的罗曼史中许愿吹蜡烛。
“你的愿望,可以告诉我吗?”
岩也拉起贵琦的左手,将蛋糕上红色的鲜奶油轻楷下一块,围绕在费琦的手指头。
“等我有能力组成一个家的时候,你会嫁给我。”
费琦激动地抓住岩也为她套上戒指的手“不要等,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公证吧。”
尝尽等待的变数和痛苦,费琦不要幸福再被等待蹉跎、她要即刻拥抱幸福。
“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能给你。连一颗象样的戒指也买不起。”
“谁说没有?城堡,戒指、梦想、希望该有的,你都给我了。”
岩也轻抚着费琦的发,带着歉疚地说:“那些,没有一样是真实的,没有一样是可以拿来生活的。其实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有一颗心是真的。”
“我只需要你的真心。”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更多、更好的。”
看着奶油戒指在手上糊开的印子,费琦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求婚失败者,她受挫地低下了头:“是我我太自私,你才刚满二十五岁,我就急着为你套上枷锁。”
“你给我的,是钥匙,不是枷锁?等我可以给你梦想也可以给你生活的时候,我们就用那把钥匙,一起走进真实的城堡中。”
才刚吹熄二十五岁的蜡烛!费琦发现,岩也变成熟了。而自己,都已经三十而立了,却还活在幻想中。
“不可以骗我,否则,你就会变成一只大山猫。”费琦孩子气地用双手将蛋糕上的巧克力,像猫爪一样画上岩也的脸?—
“你竟然要将你的老公变成一只大山猫。好哇,看我把你变成一只四川猫熊。”岩也也对费琦张牙舞抓她,伸出了扶满蛋糕的手
饭后,岩也将费琦送到家门口。他和费琦的发上,都还沾着星星点点扶不掉的鲜奶油。
费琦轻拨着岩也的发:“等你头发花白的时候,不知道会牵住谁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的安全感特别不够。
“这个答案那么简单,为什么还要问我。”岩也握住她的手。
费琦将他们缠绵在一块儿的手,从自己的脸颊一路熨贴到胸口,一股暖流抚平了她的不安,她仰起头来对岩也说“一直都是你在帮我,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在星光下替你洗头?”费琦牵着岩也的手,缓缓地带他攀上了她的楼。
费琦在大厅点上晕黄色的蜡烛,拉开落地窗的帷幕,迎进一室暖暖的月光。
她将岩也安置在单人沙发上,将透着玫瑰香的洗发精,轻轻地揉搓上岩也的发。
“先生,这样可以吗?”费琦装腔作势地说。
岩也仰着头对费琦微笑﹕“如果你现在能给我一个吻,就更完美了。”
费琦低下头,给他一个奶油甜吻。
费琦的唇离开岩也的时候,他还嫌不够,伸手将她从背后再拉近,他头上的泡沫沾湿了费琦的胸口。
“对不起。”岩也将费琦从背后拉到前头,试图揩抹掉沾染在她胸前的泡沫。
费琦安静地站在岩也的双腿间,让他的手,温柔地抹去她胸前的泡沫。
岩也的揩抹,轻暖而温柔,像隔着轻薄的洋装,爱抚着她敏感的身体。
湿着一双沾满泡沫的手,费琦不由自主地摩挲土岩也的脸,用她发烫的唇,亲吻着他二十五岁的眼睛、鼻子和唇。
岩也闭上眼睛、满足地轻叹着。
费琦不要他就此满足,她依偎进了单人沙发中,轻攀上岩也的身体。在费琦的逗弄下,岩也的满足渐渐变成急切的需事?岩也需索的喘息,却让费琦无比满足地笑了。
银色的月光,在厅室中铺洒上一张网。对费琦来说,今晚的月光,就像一张最美的结婚证书,见证了她和岩也用身体钤印下的承诺
那一刻,费琦以为从今以后、幸福就会永久,她如何也不会想到,除了月光,还有另一个见证者,正透过长长的镜头,痛撤心扉的,目睹了他们热情的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