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我想息影,你会怎样?”突然,彼德森转过头,神情严肃的问他。
“我会说,你疯了!近几年你的行情才刚大涨,谁换了你,一定会好好的大捞一票,怎么你跟钱有仇啊!”约翰揶揄地说。
“其实,这些年我赚的钱也够多了,而我付出的代价却是自由。”
“每个职业都有它的难处嘛!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约翰不经意将眼光瞄向酒吧的另一角落,盯着一位醉汉,指着说:“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很自由?就算喝死也没有人会上前干涉,但是,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不富有,而且一事无成,这种人比比皆是,但是,国际巨星却没几个啊!”“你是在告诉我,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吗?”彼德森苦笑问。
“没错!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丽莎来台湾了,她是来拍广告片,当然,顺便来找她的旧情人。”她的旧情人就是彼德森,他们曾经在一起两年,而这段感情是彼德森所有绯闻里唯一公开承认的一次。
“丽莎?这么巧?我们倒是好久不见了。”那段感情还满甜美的,只不过,感情就是这样,一旦感觉没了,再勉强在一起,只会加深彼此的伤害罢了,他们虽然分手了,却变成好朋友,偶有往来。
“我有个想法,不如这段期间你多跟丽莎走在一起,反正你们的事大家也都知道,或许这一回还可以来个旧情复燃,让梅丽丝与史考特死心。”
彼德森没有答腔,他只是又喝了一杯威士忌,想起南荪对他讲的话。或许,他的梦真的只是他潜意识的一种投影罢了,否则,她怎么会拒绝他?
“嗝嗝!”那位醉汉不知何时颠着脚步走到吧台。
“你注意点,我先去上厕所。”约翰撂下这句话,便急急地离开了。
“喂!小玉吗?我是孟波啦!你为什么不出声?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我不过是一个月没洗澡而已,你也不必这么生气嘛!嗝!喂!你讲话啊!呜”他跟话筒喂了半晌,最后,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抱着话筒哭了起来。
“喂!你还好吧?”彼德森本不想理他,但他就站在他的身旁,还把泪喷到他的身上。
“呜她不爱我了!她把我甩了,她不跟我讲话啦!”“老兄,你根本没拨电话。”彼德森没好气地提醒他。“啊!真的?是我没拨电话?”孟波恍然地笑了,接着,他往自己口袋翻去,找了半天才抬起头,脸上挂着两条鼻涕“嘿!老兄,你有没有铜板?借我打一下电话。”
彼德森掏出铜板递给他,又想到了他梦境里的情景,原来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嘛!
“小玉,你就原谅我嘛!你听我解释,我虽然没有洗澡,但是,我有去游泳啊!而且,还淋了几场雨。更何况现在政府不是要大家节约用水吗?我只是在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喂!你别气了嘛!什么?不原谅我?除非天下红雨?这这太难了,换一个行不行?什么?谁?彼德森?你要他的亲笔签名照?这还不容易!只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彼德森是谁?跟那个痞子森有啥关系?”
虽然不会讲中文,但一听见自己的名字,彼德森不由得竖起耳朵听。
币上电话,孟波哭丧着脸,对着一旁的彼德森发起牢騒。“真是可悲啊!想好好谈场恋爱,老天却不从人愿,怎样?我的英文还不烂吧?”
彼德森笑了笑,再斟了一杯酒递给他,对着他说:“来!失恋万岁!”
“你也失恋啦?”孟波干了杯,干脆坐了下来,跟他抬起杠了。“是不是跟那个叫彼德森有关?”
“怎么说?”彼德森倒好奇了。
“你不知道吗?最近好多女孩子都迷上那号人物,开口闭口都是什么彼德森,哼!他是什么东西?我孟波哪里比不上他?老兄,你看!”孟波醉意醺醺地跳下椅子,做出许多“健美先生”的姿态,秀给彼德森看。
“嗯!很好,不比彼德森差。”彼德森掩着笑安慰地说。
“就是嘛!是小玉没眼光,她也没什么好襥的,要不是我嫌那个赵南荪不够騒,她才有机会让我追耶!”
“赵南荪?你认识她?”彼德森两眼亮了起来。
“当然!她就住在我家楼下。说实在的,她人长得还满漂亮的,就是保守得要命,又没什么情趣,我引诱过她好多次,但她根本搞不懂我在干嘛!不过,既然我跟小玉吹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回头去追她吧!”
“她不是要结婚了吗?”彼德森直觉地问。
“那又怎样?她交的那个男朋友也是草包一个,只要我孟波一出马,有哪个女人能不拜倒在我的芭乐裤管下咦!你也认识南荪?哦!你也是她的病人?嘿!老兄,原来你也有病啊!”他噙着笑,诡谲的对着彼德森上下打量。
而彼德森不置可否,心思却飘到很远的地方有南荪的地方。
孟波一打量,突然提高声调嚷着“嘿!老兄,我觉得你好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哦,是吗?”彼德森也不做正面回答。
“还是我喝多了?嗝,算了,我该回去睡觉了。”他挥挥手,摇晃着身子打算离开。
“喂!等一等,这你拿去,或许你女朋友会因此而原谅你。”彼德森急忙抽出一条手帕,在上面签下他的大名。他当然不是真心想帮他,只是担心这小子会去騒扰他的南荪罢了。
他的南荪?!他突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讶。
“彼德森?嘿!老兄,你真聪明,这一招我怎么没想到?不如你再帮我多签一些,像布莱德彼特、方基墨、李察基尔”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格非在穿衣镜前左顾右盼的哼着歌。
“格非,你穿好了没?”南荪扯着嗓子,从厨房那儿探出头来看。
“再一会儿啦!我觉得这件衣服太素了,不够醒目,还得再换另一套看看。月亮代表我的心”格非哼着哼着,随即脱下蓝色洋装,再从衣橱里挑了一件鲜红色的大礼服,再加上一条黑色薄纱披肩。
“郎、格、非,你再不出来,我就要翻脸了。”
“好啦!你看,这样子好看吗?”格非喜滋滋的出现,当场把南荪吓了一跳。
“拜托!只不过要你去巷口帮我买一瓶米酒耶!”南荪当场翻了个白眼。
“谁知道会不会再遇见我的彼德森?我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格非理所当然地哼一声,便拿起米酒空瓶,扭着腰肢出门。
杨顶汉刚好进来,与她擦身而过。
“她干嘛!在家穿成这样?”杨顶汉皱着头问。
“哦!她很注重形象。”南荪随便回一句,便又忙着煮她的麻油鸡汤。
必于彼德森几次的来访,不知怎地,她一次都没让杨顶汉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那像是她心底的秘密,不容与他人分享。
“南荪,下个月我可能要出差到美国一趟。”
“你那种工作,要去美国出什么差啊?”南荪随口问。
“这你别问!你们女人家不懂啦!”杨顶汉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模样。
“去几天?”
“可能一个礼拜吧!或许更长。”
“那你衣服要多带一点,那里的冬天可冷了,说不定还会下雪。”几年的相处,让他们的对话像结婚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知道了,我顺便帮你带一些婚纱目录回来,我有朋友说,可以帮你订作一套,再寄到台湾。”
“不用了!我觉得台湾的水准也不差,在这里订就好了。”南荪关了火,将那一锅香喷喷的麻油鸡汤端到餐桌上。
“可是,我要我的新娘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杨顶汉露出暧昧的笑,从她身后一把抱住她,低头狂吻着她的耳根。“不要啦!榜非会看到的。”南荪勉强的露出笑,些微地挣扎着。
“她不会看到的!她的眼里,全是那个什么彼德森的。”杨顶汉这一提,南荪的心突然震了一下。
她不该想他!她猛地捧住杨顶汉的脸,凑上自己的唇瓣,试着用热情的行为来证明自己爱着眼前的男人。
杨顶汉对于她突来的热情感到惊讶,相交五年,他从未看过她这样,他暗忖,她一定是听说他要去美国,心里很不舍吧!
她的挑逗让他瞬间欲火高涨,他粗鲁地回应着她,并将身子紧紧地贴住她,他将那锅鸡汤端到一旁,再将她整个人扶坐在餐桌上,并开始解开她胸前的钮扣,低下头,狂吻她柔软的丰胸。
“顶汉,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南荪还不忘出声对自己说。
“我也爱你!有些事我早就等不及了。”他奋力地扯出自己的衬衫,解开裤子的拉链,一切蓄势待发。
南荪突然惶恐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也不知道情况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她看着欲火焚身的杨顶汉,顿时懊恼得想逃。
然而杨顶汉却没给她叫停的机会,他一把就将她推倒在餐桌上,伸手进她的裙里拉下她的小蕾丝裤,再把裙子往上推,一个上前,便用力扳开她的双腿,褪下自己的裤子,准备正式进攻了“砰!”地一声!好死不死,格非回来了。
杨顶汉顿时愣了一下,而南荪却感激救兵驾到了。
不过,格非却十分识相,她只在经过时瞄了他们一眼,顺口说:“请继续,我还要去嗯嗯,不打搅了。”然后就直接走进去了。
杨顶汉正在兴头上,看到格非进去后,一脸亢奋对南荪说:“来吧!我们别管她。”
“不!”南荪差一点失声尖叫。
幸好!电话铃响了,是杨顶汉的行动电话,肯定是急事,南荪马上伸出手,抓起它,喂了一声。
“哦!他在,你等一会儿。”她暗自窃笑,马上把电话递给杨顶汉。
“是谁?真不是时候。”看得出来他非常的懊恼。
“不知道,一个女的。”南荪趁这空档跳下餐桌,并把身上的衣服穿好。
“临时有急事,我走了,明天再给你电话。”他神秘地跟电话里的人说了一会儿,穿好自己的衣裳,给了南荪一个吻,便匆匆地离去。
“他走啦?这么快?”格非听到关门声,走出来一脸惊讶的问。
“他这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能等。”南荪耸耸肩,笑得有点僵。
“就是嘛!难怪你都没有高潮,原来他是送牛奶的,送到门口东西一放就走啦!”格非忿忿不平地说。
“什么牛奶?我是可惜,这锅麻油鸡汤他一口都没喝到。”
“拜托!他需要的是威而钢,不是麻油鸡汤!”
接下的一个礼拜,南荪虽然还是忙,但心里却闷得慌,想到结婚,想到杨顶汉,想到彼德森,她总觉得心口闷闷的,坐立难安。
吧脆趁着这一天都没有预约的病号,她独自一人开着车,上阳明山绕一绕。
车子一开上仰德大道,她这才想到打从杨顶汉升经理后,就没再载她上来过,他总是一天到晚拿着行动电话,喋喋不休的讲着,一提到要跟他上山,他便有上百个推托的理由,他常说:“别把大好时光浪费在玩乐上。”甚至有一次他陪她去看电影,一看完,便在口中叨念着,他又少赚了几百万,时间就是金钱等等之类的话,从那次后,她再也不找他看电影了。
南荪一面开车,一面想着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她突然觉得,他们之间像是一部枯燥无味的电影,可是她买了票,好像不把它看完就对不起它似的。但,她爱他吗?如果真的爱他,那为何两人在亲热时,她会那么的恐慌?而且没有任何的亢奋与激昂的情绪?是她天生性冷感吗?还是她不爱他?
突然,一颗球从一条小巷里滚了出来,南荪立即踩煞车,车子吱地一声往前打滑,这时一位小女孩就这么冲了出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她身后冲出彼德森抱起她就跑。
“啊”南荪惊吓地喊了一声,车子及时停了下来。
彼德森将小女孩放下,并捡起球递给她,然后不经意地瞄了车子一下,一看见南荪,他愣了一下,随即走上前,透过车窗问她“你还好吗?”
“我、我”南荪一脸苍白,连说话都结巴了。
彼德森什么都没说,便示意赵南荪坐到驾驶座的另一侧,而他则直接坐上驾驶座,一路往竹子湖的方向开去。
“你吓了一大跳吧?”他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心疼地说:“手都冷了?这种意外你第一次碰到吧?”
“差一点撞上国际巨星的经验,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吧?”她笑得有点尴尬,小手却不肯缩回来,贪恋着他手掌粗糙却温暖的触感。
“你一直都是站在那样的角度看我吗?”他眼睛望着前方问。
“那不是你的世界吗?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一个国际巨星坐在同一辆车里。”她刻意在他与她之间画出明显的界线。
“你不用想,我就在你眼前,而且,我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暂时忘掉我的身份,暂时把我当成一个普通朋友。”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魅力会让所有的女人都为你疯狂,你不像明星耶!你像唐璜,超级大情圣。”
“是吗?我经纪人也老这么数落我,唉!看来,我得改一改,收敛些才好。不过,那是对别人,我对你绝对是无心的。”他转过脸,温柔地对她笑着。
“哦!又来了。”谁知他的魔眼威力更大,她被这么一电,整颗心都快跳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