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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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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做了一件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和一个陌生男人上床,发生近来都市男女像追求潮流般蜂拥而试的一夜情。

    那是我以为我永远都不可能去尝试的,但我做了。

    大一时因参加社团与大我一岁的姜明勋一见钟情,在他温柔体贴下,我们平顺的交往了三年多,大学一毕业,便带着周边亲朋好友的祝福声步入礼堂。

    他是我曾经认定可以一生一世的依靠,为了他,我舍弃了与父母一同出国的机会。然而,交往时梦幻般的甜蜜恩爱一到婚后便全走样,他温柔体贴的对象转回相依为命、辛苦带大他的母亲;对他而言,身为妻子的我比起他那伟大的母亲根本微不足道,只是因为结婚是人生必经的路,只是因为他有传宗接代的任务,只是因为他觉得我清白单纯且懒得再去发展另一段感情,所以他娶我。

    这是我新的体认和省悟。

    为什么没有一个男人能摆脱婚前婚后的极端变化,从一而终?为什么再美丽、再坚固的誓言永远抵挡不了时间的折磨?

    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真实与永恒?我迷惑。

    因为姜明勋是我唯一的男人,所以我无法比较,独自摸索、独自惶恐。在性爱的世界里,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正常的、是冷感的,但现在,我终于明白问题并非在我身上,我是个真正的女人,姜明勋才是该检讨的那一位。

    我觉得自己仿佛重生了。

    而这,应该感谢那个细心引导我走进人生最高潮境界的男子,如果当晚我选择的不是他,我不确定结果是否能如此完美。

    我庆幸。

    回到阿may的家,灯火通明的大厅有丝从窗帘泄进的清晨曙光。

    空无一人的室内,杯盘狼藉、凌乱不堪,幽幽荡荡的空气像是歌舞升平过后一般的清凄,热闹的party似乎才结束不久,但屋外仍停满了车,大家应或醉或累的纷纷卧倒在阿may为他们所准备的客房里吧?

    刻意放轻足部力量的步上梁深怡的房前,试试扭开门把。她没上锁,纪羽蝉便蹑脚走了进去,就着晕黄的小床头灯,她看到梁深怡歪斜的躺在床上,睡姿颇为不雅。

    站在床边,纪羽蝉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但又不好不告而别,最后还是动手摇晃睡得香甜的好友。

    “深怡,醒醒。”

    她显然是玩疯了、醉晕了,纪羽蝉连叫了好一会,都得不到回应。

    脑筋动了动,纪羽蝉走进浴室拧了把湿毛巾,往梁深怡脸上盖。冰凉的温度使她马上跳了起来,很不淑女的诅咒一句,然后强撑眼睑警戒的瞪了四周,一见是纪羽蝉,哀嚎一声,又躺了回去。

    “你干嘛啊?”

    “数十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你睡觉居然不锁门,胆子真大。”纪羽蝉半挪揄半谴责,单身女子没有居安思危的观念最要不得。

    “我才要问你咧!”梁深怡坐起身子,眼睛恢复清亮。她是那种闭上眼即刻沉睡、一睁开眼马上清醒的人,因此即使时间不多,她也能充分得到休息,做起事来事半功倍,厉害得令人羡慕嫉妒兼匪夷所思。“你整晚上哪去了?我翻遍了整间房子就是找不到你!知道吗?你错过了昨晚最精彩的部分,午夜十二点钟一敲,杰克替may戴上一只五克拉的钻戒,向大家宣布他们的婚约。噢!那个场面简直比仙履奇缘还让人感动。”梁深怡由质问又不禁掉回昨夜令所有女人皆为之欣羡的画面中。

    “如果你想要,会有一卡车的男人等着效劳。”纪羽蝉含笑道。

    “谢谢你,这么抬举我。”梁深怡撇嘴,这她何尝不知?就是怎么也不想要才糟糕呀!

    “深怡,我是来跟你说一声,我想回家了。”纪羽蝉坐在床沿,不太敢与好友对视,就怕泄漏了昨夜的春意无限。

    “回家?为什么?你才来两天耶。”梁深怡愕然。

    “我怕明勋当真去警局把我报成失踪人口。”

    “拨通电话回去不就得了。反正你人在英国,他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但日后仍要继续相处,闹得太僵,我怕后果会无法收拾。”

    “你怎么这么没志气?老怕姓姜的如何如何,还跟人家谈什么独立?”梁深怡气结。

    “我承认,我是胆小没志气,因为我总怕会伤害到人家,既然如此,我只好妥协。没办法,这是天性使然嘛。”纪羽蝉委婉的说。

    “好吧,好吧,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管你了。”梁深怡赌着气,挥挥手。

    “深怡,对不起,说好要陪你度这十天假期的。”纪羽蝉深感抱歉。

    “算了啦,纵然劝不离你跟姓姜的,但也别指望我会高兴看你回去受罪。”梁深怡气呼呼的说,字里行间却尽是心疼纪羽蝉之意。

    纪羽蝉当然了解好友的心意,但那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她得自己走完它。

    任何人在他人的生命中所能扮演的仅仅是一个扶持者的角色,或者过客,其他则爱莫能助。

    “好好玩。”纪羽蝉不想好友因为自己而扫兴。

    “喂,你不会有事吧?”梁深怡刀子子诠腐心,仍掩不住担忧之情。

    “不会。”纪羽蝉笑着保证,脑海突然闪过姜明勋粗鲁拉扯她、甩她一巴掌的画面,他那时的眼神非常恐怖。不知为何,她渐渐觉得他愈来愈不像当初她所认识、信赖的那个姜明勋了。

    “我看还是我陪你回去好了。”

    “不,不用啦,没事的。”纪羽蝉展露一个笑容要她安心。“对了,唔如果有人向你问起有关我的事,你可别多嘴。”她不忘叮嘱。

    梁深怡挑高一边眉,两颗眼珠子上下溜动,怀疑的脸色是逼供的前兆。

    “谁会问啊?”这里全是may的朋友,为何会问起她的事?可疑!铁定与她失踪一夜有关。“昨晚你是不是和某个男的在一起?”

    “哪有!你别瞎猜。”纪羽蝉急急否认。

    梁深怡就是觉得可疑至极。好!就等着那某某人来问她,届时她不就能得到她要的谜底了?不过她当然不会让纪羽蝉知道。

    “放心,我最得意的就是守口如瓶的本事了。”梁深怡敷衍道,眸子则闪烁着贼贼的光芒。

    “我相信你。”

    “待会就要走了吗?”梁深怡还是忍不住一脸担心。

    “恩,我自己搭车到机场就行了,你继续睡。”纪羽蝉摸摸她的头。

    “那怎么行?我送你去机场。”

    “真的不必了。深怡,还得麻烦你替我跟阿may说一声。”

    “既然你坚持,不然我留这儿电话给你,有事马上找我,恩?”梁深怡说着在床头电话旁撕了张便条纸,写下一串号码。

    纪羽蝉折好,小心的放进衣袋内。

    “睡吧,拜。”

    离开梁深怡的房间,纪羽蝉马上回房收拾行李。

    决定提早回国,姜明勋只是原因之一,其二则是为了避免再与紫衣男子碰面,因为他既是may的朋友之一,再出现的机率颇大,她不愿面对那种尴尬场面或者是不可预知的后续发展。

    所谓一夜情不就是在天亮之后即互不相干了吗?她虽了解不深,可不愿破坏游戏规则。

    如果有缘十年后再见吧!

    紫魈翻了个身,双手扑空,突然清醒

    人呢?

    昨夜的软玉温香仍停留在感觉中,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棒的感受了。

    现在的女性意识抬头,在性方面女人也愈来愈主动,甚至想掌控整个主导权,就算没经验,身边的色情泛滥也先入为主的灌输给她们一大堆所谓的“性常识”

    虽然男人口头上说有经验的较好,一方面心理压力不会太大,办起事来也顺利得多;实际上,男人跟女人一样虚荣,喜欢掌控全局是几千年来的男儿天性,只是形势所趋,让他们不得不口是心非,却改不了观念中根深蒂固的双重标准。

    当然,他不敢说自己是例外,有异于常人的宽大心胸,但将心比心而言,他不会迂腐到说他将来的对象一定得是处女;就他的交往经验来看,首先就得去掉世界上四分之一的女性人口,另外四分之二是欧巴桑和老太婆,四分之三是幼苗,最后四分之一要不就是有缺陷、要不就是他看不上眼,以此机率看来,要他步入婚礼无疑是难如登天了。

    但那个纪羽蝉不一样,她虽非处女,却又像处女一样纯洁生嫩、含蓄带怯,充分满足他大男人的领导欲。

    他知道现下的所谓“处女膜再造”跟堕胎一样普遍,也知道演出“没有经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他可以分辨得出她的惶恐、羞涩、抗拒、接受、热情回应,及高潮这一连串的反应并非作假,而是真情流露。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禁想象起她在他之前的男人。

    有多少?一个?两个?还是更多?或者没有?

    不管多少,那些男人显然是失败的,因为,只有他挖掘出了她本能的热情。

    她先回去了吗?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伴丢下,独自醒来。过去那些女人,哪个不是能多待一分钟就多待一分钟,只为多享受一下他的拥抱?

    拿了条浴巾围住下半身,紫魈慵懒的下床走向浴室梳洗。经过镜子前,他发现了夹在上面的一张便条,漫不经心取下一瞧,随即失笑出声,将纸揉成一团,投入垃圾筒内。

    她在玩什么?

    十年后再见?天晓得十年后他们会变成怎样?等会到阿may家不就又可见面了?

    虽然他们不住在同一个城市,但地球是圆的,绕来绕去总会碰面的;况且还有那些朋友,要等十年后再见面恐怕都有些困难咧!

    她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不以为意的置之一笑,紫魈进浴室梳洗一番,神清气爽之后,施施然的下楼退房。

    到了公司,椅子都还没坐热,艾莉丝便一脸怒意的闯了近来,身后紧跟着无措的秘书小姐。

    紫魈朝秘书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然后等着艾莉丝向他说明来意。

    而艾莉丝也没让他失望,走到他面前,一开口便指着他的鼻子逼供:“你作晚上哪去?为何不开手机?”

    紫魈因她的语气皱了皱眉。

    女人一旦将男人视为己有,所有的丑陋面便不知不觉流露出来,不论之前多么温柔可人、善体人意,只要占有欲一涨满心胸,即面目可憎。唉

    “说啊!你中途丢下我,是和哪个新货鬼混去了?我这不到一个月的新欢这么快就成为你不屑一顾的旧爱了吗?你有没有良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善变?你”“够了没?”紫魈不悦的打断她。“你昨晚没睡好的话,快回去休息,别一大早来这胡乱嚷嚷。”

    “我偏不走!你没给我个交代,我就不走!”她干脆往沙发椅大刺刺的一坐。

    “艾莉丝,别让我觉得你是个泼辣又没教养的女人。记得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承诺,合则聚、不合则散,你确定要结束关系了?”紫魈沉声道,俊朗的脸庞蒙上一丝严厉。

    他的话比圣旨还有效。

    艾莉丝闻言马上噤声不语,正襟危坐,用哀怨的眼神瞅着他。

    “回去,晚上我再打电话给你。”

    艾莉丝像听话的傀儡娃娃般乖乖地走了出去。

    她当然是不愿轻易放手的!

    在这世界上,有钱或著有权的男人并不稀奇,兼具两者外加英俊的男人才稀罕,如同天之娇子,凡夫俗女焉能不趋之若鹜?

    虽然他花名在册,但想攀他关系的女人仍排到大西洋去了。她有幸得宠,如何独占他久一点才是当务之急,不该没风度,反而眼睁睁将他拱手让给别人,否则她定会含恨而终的。

    谴走艾莉丝后,紫魈揉揉太阳穴,不禁怀疑起当初自己怎么回看上她。

    或者,真是该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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