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未曾相识的丁未烯哀叹。
辛鸿雁忽地起身“之洲,走了。”他率先走了出去。之洲不明所以的东张西望。
要走了?咖啡都还没喝完就要走了?
咦!?什么时候连那了未烯也走了?
他连忙赶上辛鸿雁的脚步向外跑去。
辛鸿雁此刻的心情极为混乱、不安定,纷乱的程度令他自己也难以相信。
他独自开车跟踪着丁未烯,凝望她的一举一动,心中满是困惑。
为什么?
为什么要收下那姓丁的钱?
为什么又做出这种令他伤心的事?
他待她不好吗?给的承诺不够吗?否则为何在他已
明白承诺要守护她一辈子之后,她又去接受另一个不相识男人的金钱哪。
难道她不知道,这会令他伤心吗?
他的情绪纷扰而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苞踪了未烯一路而来,竟终止在自家门口,这也算是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你今天傍晚去哪里?”辛鸿雁默默的,脸色凝重的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丁未稀打量着脸色始终暗沉的辛鸿雁,他用一种若有所思的古怪脸色盯着她,但她却始终摸不透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哪儿也没去哪!她故作轻松的想打破这种奇妙的气氛,令人沉寂得要窒息的凝视。
“你不是在我回来前一刻才从外面回来?”他往前靠一步更接近她,脸色始终是如冰般的寒着。
“喔!我去散步。”说完后她心中有着心虚不安的忐忑。
辛鸿雁那双眼此刻看来不带一丝情感,冷冷的,仿佛视她如陌生人般,他阴寒着脸指控她:“你说谎。”
丁未烯被他的话一震,但愣在当场。
“你”他怎么会这么说?她不明白。
“你根本不是去散步,你为什么不敢讲实话?为什么不敢说你出去是为了去见另一个男人,一个姓丁的男人?”他咄咄逼近她,丁未烯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他捏紧的提了起来。
她甚至可以从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眼里望见隐藏的熊熊怒火。
“为什么不敢说实话?为什么?”他逐渐扯大声量吼问着她。
丁未烯被吓到了。
她没想到。
没想到前一刻还如冰般冷漠、冷静的辛鸿雁,在短短时间内,脾气有如山洪爆发般袭来,此刻他的脸看来凶恶而狰狞。
她被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实话?他的呼吸因生气而显得浓重,所散发出来的怒火烧得丁未烯寒毛战栗。“是不是因为你收了他的钱,所以不敢说实话?”
“你看到了?”他的问话让她原本就不知所措的脸上,怔怔地添了慌乱,只能耳语般的自言自语。
“我看到了?对,我看见了,看见你收下他的钱,厚厚的一叠钱。”想到了未烯当时收下钱的样子,辛鸿雁忍不住心头一火。
“我可以解释。”她急急的扯着辛鸿雁,顾不得手臂
在他强而有力的紧握了可能会产生的瘀青及疼痛。“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他冷冷一笑,手一松把她用力一推。“解释什么?你想为你的援助交际做什么解释?”
“我没有。”
她泪眼盈眶地反驳他,但丁未烯心中已明白,这次的误会已是百口莫辩,辛鸿雁不会相信她的。
“你知道援助交际就像什么吗?”
他的声严色厉令人难以招架,丁未烯干脆闭上双眼,
她受不了辛鸿雁看她的样子。
“援助交际就是卖春,像妓女一样,你懂吗?像妓女一样!”
“我没有”
他的字句字字打在丁未烯的心上,让她即使是为自
己解释的言词都是那么地残破不堪。“我没有做援助交际,也没有卖春。”
“没有!?”他猛一回头严厉地瞪着她。‘哪你在东京呢?难道也要告诉我没有?那一次只是凑巧?”
“援助交际!?在东京!?”
辛于飞不敢相信的仁立在门口,以为自己有了幻听。
辛爸和辛妈同样出现在门口,脸色一样凝重。
辛于飞的问题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辛鸿雁望了他一眼后讥诮地道:“这下好了,当着你
亲弟弟的面前告诉大家,有或没有?”
丁未烯心碎了。
她心碎不是因为辛于飞和辛爸、辛妈在场,而是心碎于辛鸿雁的态度。
她垂首后轻摇了头。“我没有。”
“没有?那我给你的那一百万呢?”
他咄咄逼人的紧咬着这问题,丁未烯已心碎地毫无招架之力,她带泪含糊地道:“在东京,你确实给我一百万”
“我那一百万是去买春的钱。”他冷漠而不带感情的逼视她。
未烯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崩溃在辛鸿雁伤人的态度里。“我承认我是想过用援助交际来维持我当时的生活,但是自从遇到你之后”
她不知道这句话出来后,辛于飞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你真的做过援助交际问”他不可置信地大吼。丁未烯觉得自己的心像碎片般,碎裂成千片、万片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来这就是做错一件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在东京,你做援助交际收了我的钱;在这里你收了那姓丁的钱,这次他给你多少?让你愿意重操旧业?”
那一瞬间,丁未烯看向辛鸿雁的目光是那么木然;在她心中始终无法把眼前这个言词犀利、字句伤人的鸿雁和在日本待她善良的鸿雁连在一起。她只能默默承受所有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不善的言词。
“未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辛于飞痛心疾首的问。
“辛家待你不好吗?为什么?”
她不说话。不多作任何解释,也不为自己多讲一句话,只是站在那儿,仿佛身旁的人物言语都成烟云。
“姓丁的给你的应该比我好吧厂辛鸿雁残忍的问她。
辛妈看不得鸿雁这样的待她,她忍不住去抱着未烯。
“别这么不吭不气的,拜托你告诉他们你没有,未烯,告诉辛妈说你没有。”
丁未烯悠悠地看过每一个人后“鸿雁所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做过援助交际,在东京。他是我的第一个欧吉桑,也是唯一的一个。我今天收了丁先生的钱也是真的。但我不是援助交际”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要给你钱?”辛于飞依然气愤难平。他无法想象、也无法忍受未烯真的做过这样的事,而且她也承认不讳。
两行清泪缓缓地、无声息地滑下了未烯的脸,她像是下了重大决心般哽咽道:“谢谢各位的照顾,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这里”
“犯了大错被拆穿就迫不及待的想溜了吗?”
“鸿雁!”辛妈不敢相信这种打蛇随棍上的话居然会出自鸿雁口中。
“各位对我的误会真的很深”
“我听你的解释,未烯”辛妈怎么也不相信未烯会像鸿雁所说的那样。“爸爸,你倒是说句话呀!”
突然被点到名的辛爸意味深长的道:“未烯,你应该把事实真相说出来。”
丁未烯的泪盈在眼眸中,她轻柔地摇首。“鸿雁所说的都是事实。我无话可说,为了不让大家彼此尴尬,我想我还是搬出去好了。”
她为什么不生气?不反驳?辛鸿雁气在心里,气她为何不反驳他的话。“你想趁
这机会搬出去和姓丁的双宿双飞吗?别忘了,他有老婆的。”他以为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让未烯再多说些什么,没想到她依然是一派平静。
“各位请出去吧!她的泪已干,此刻没有太多表情的下起逐客令。
哀莫大于心死。
她不知道自己坚强的假象还能伪装多久?
“未烯”
辛妈心痛的看着她,明知她在折磨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令辛妈心急如焚。
“请出去吧!”
一干人等被她请到门外,个个是心有不甘地瞪视着。
她望着辛鸿雁,嫣然一笑。“我真的没有做援助交际。我只是很好奇,你既然知道他姓丁,为什么不明白我会收下他的钱?”她的话语中有强忍下的心伤,令人动容。
话一说完,门飚即关上。
从此便咫尺天涯。
隔天一早,在所有人都未曾发觉之时,丁未烯便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轻轻地走,正如她轻轻地来。
人行过,如船过水无痕,当然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她的房间也是,整齐而清洁,令人感觉不出有谁曾
经在此待过。
辛鸿雁一夜辗转难眠,却始终想不出最后她问的那句话的意思。而丁未烯的悄悄离去更是增添了他心中莫名的惆怅与失落。
“为什么她要收下丁智成的钱?”他仰望晴空问天天不答。
在檐下整理盆景的辛爸听见辛鸿雁的自言自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
“丁智成?做广告的丁智成?”辛爸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是呀!我们往来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丁智成。”
辛鸿雁不明白爸爸的反应。“爸,你认识他?”
“他是我们的往来厂商”辛爸把许多事业都已放
手给辛鸿雁接班,早已不太管公司的业务经营。
“爸认识丁智成?”这下疑惑的人换成辛鸿雁了。
辛爸很奇怪的看着鸿雁“丁智成姓丁,未烯也姓丁
啊!丁智成是她的养父,是她爸爸,就像于飞和我们一样呀!”
像于飞和他们一样!
顿时五雷轰顶,辛鸿雁僵在当场,失去了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