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全世界歌颂母亲的歌会有那么多首,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想哼起来了。严瀚云摇摇头,却发现嘴角有抹控制不住的笑容。他从不知照顾小孩会如此棘手。倒不是小安出奇的别扭或顽皮,而是小孩子天生都有令大人张口结舌的通天本领。
也许是今天格外的出乎常轨吧!在走出筱崎房间时,小安便显得有些疲惫。当瀚云在厨房专心烹饪时,小安突然没声没息的出现在他身后,瀚云转身时,险些没踩着他。严瀚云吃惊的放下手中的盘子,不是因小安吓到他,而是
在他面前的小安是一丝不挂的。
“小安,你怎么不穿衣服?”
“洗澡澡,”小安半眯眼睛,疲倦地道。
“先吃饭。”
“洗澡澡!”小安的眼睛只剩一条线了。
好吧!至少洗完澡会有精神点,他打如意算盘。一进浴室,他就发觉他实在太小看小孩子了,尤其是小看了眼前的这一个。谁知道小安天生有本事,像梦游般的洗净身体,还不住地点头,标准的边睡边做事。
“小安,要吃过饭才能睡觉。”没办法呀!某位专家学者说过,发育中的小孩需要均衡的营养。
小安同意地将那小脑袋瓜猛点。
“好吧!”他叹了口气,伸手探了一条浴巾,擦干了他的身体,胡乱地替他套上衣服,抱着他走回餐厅,喂了一些打算煮给筱崎吃的小米蔬菜粥,又带着还在半梦半醒的他,到浴室刷了牙,洗了脸,才将他放到他的床上。
看着那张可爱的小脸,瀚云加深了嘴角的笑容,他想都没想的亲了亲他的粉颊,怜爱地替他盖上被子,轻轻的合上门。
如果办公室那些同事知道,那个平时在办公室中,潇洒不羁,英风飒飒的总经理,在此当个家庭主夫,甚至还当得颇自得其乐的,不知会有什么表情。他笑着走进筱崎的房间,说真的,第一次觉得,这种角色所获得的成就感并不比事业上的成就感低,难怪常有人直嚷“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自由的枷锁”却又一头的猛栽进去。
筱崎醒来时,月光正隐躲在云朵之后,屋内是一片幽暗。是她的移动,惊扰了身旁的瀚云吧!只听他那低沉的声音关切的问:“怎么了?”
“我想喝水。”
“等会儿,”他像安抚小孩似的在她手背上轻拍。不久,嵌在天花板上的电灯亮了起来,刺得筱崎不得不眯起眼时,伸手挡在眼前,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在她总算适应这光线时,一杯装满水的玻璃杯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眼前。
“谢谢!”她撑起身子,伸手欲接。
严瀚云并没有将茶杯递给她,只是直直的瞅着她。
“你变了很多。”半晌后,严瀚云在她身后塞了个枕头“坚强多了,而且多了点成熟的美。”
“谢谢!”筱崎双颊微红,声音干哑,全身上下被他那双若有所感的双眸,弄得非常不自在。
“可是你睡觉的样子没什么进步,”他宛若自言自语似地喃喃道:“还是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一样。”
筱崎的心马上少跳一拍。
天!你又不是只有十八岁,镇定点好吗?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在迎视他双眼的同时,就彷如冬雪遇上春阳,迅速的消失殆尽。
“所以,你打算让我眼巴巴看着这杯水,干死,甚至渴死!”她本能地保护自己,扯了一个毫不相关的话,尖锐的道。不管怎样,现在两人之间有着一股异常平和的气氛,而这气氛,令她深埋心中的情愫,翻腾不已。
“也许吧!”他看了看手中的玻璃杯,漫不经心的回答,好像直到现在才发现它的存在。接着,他看她的眼神却变深了,仿佛想从她脸上搜寻什么似的。
筱崎挫败的闭上眼眸。她知道自己即使五年来多了点世故及干练,但都瞒不过吕秋桂和咏杰了,更何况眼前这个在商场上翻滚的人,在他眼前,自己大概像一本易读的书吧!她下意识的往被子里钻,反正,她又不是很渴。
正因她合上眼,所以她看不见严瀚云嘴角的那抹含意深远的笑容。而在她还没来得及躺回床褥里,严瀚云有力的手臂已扶住了她,冰冷的杯子抵着她的唇,然后,玻璃杯中的水,不疾不徐的注入她口中。
“谢谢!”她抬头道。一抬头,才惊觉两人之间是那么的接近;一抬头,才知道两人的样子有多亲密。他就坐在她身侧,将她拥在怀中,整个脸离自己的不到几公分;这一抬头,无意中使两人的距离更近。
她连忙的撇过头,却无法让自己的心跳减速。
是她幻想还是看错?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他眼中有着与五年前相同的深情。
“欣怡结婚了。”严瀚云费尽所有力气,所有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没有透出此刻在他内心难平的冲动吻她,爱她的冲动。
天!他怎么会有这种冲动呢!他震惊于自己的冲动。
没什么好吃惊的,另一个声音响起;因为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一个正常的男人,在正常的情况下,怀中抱着一个温软纤细的女人,都会有这种正常的反应。何况,五年前跟她在一起的缠绵,自然而然会有这种反应。
“她幸福吗?”
“什么?”他的思绪全在那两片诱人的双唇。
懊死,他在内心低咒,放开了她,让自己离开这温暖的床褥。
“她当然幸福!”他带着怒意的口吻,活似小孩在赌气时的口吻,一点都不像妹妹现在很幸福,反而像此刻正惨遭丈夫凌虐。
“再幸福不过了。”他用平和的语气强调。
“爸爸知道了,一定很开心!”她感叹道。
是呀!爸爸一直希望欣怡能重新出发,接受另一份爱情,现在可好了。想到此,心中不免又浮起一阵哀伤,为什么自己就是办不到呢?就连她现在拼命的想在脑海中挤出一点咏杰的影像,却是破碎得无法成形。而他她抬起头,所有的思绪冻结起来,严瀚云那双冰得不能再冰的眼眸,正不客气的扫着她。
“他当然开心,”他恨恨地道“终于摆脱了一个大包袱。”
“不是的,爸”
“何必解释,”他冰冰的说“现在他终于可以不再像缩头乌龟似地东躲西藏了,可以大大方方的重新接掌公司,也不用担心会有不利于自己的绯闻传出,弄得自己声名狼藉,被迫下台了。”
“原来你还在恨爸!”她晃然道。下意识的替父亲辩解。“不管你信不信,爸是真的爱她,真的不想伤害她。”
“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爱你,真的不想伤害你,你信不信?”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句话实在太过狠毒了,更何况
他压下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心疼的瞅着脸色惨白的筱崎,更何况,她是无辜的,他没理由再拿过去的事来攻击她了。她勉强给自己一个“不太能同意,但勉强还能接受”的答案。
“对不起,”他干干地道。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想跪在她面前,求她不要难过,呵护她在怀中,告诉她,他真的他咬了咬嘴唇,抹去心中那股在此时看来,荒谬异常的想法,什么也不做的看着天花板。
你爱她!
哼!一定是你的生理反应在做怪。
“爸死了!”她好不容易才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声音中却有隐藏不住的孱弱。
“你说什么?”
筱崎疲惫的合上眼,一颗心因严瀚云方才的攻击而无法拼凑。五年来,她之所以一直躲着所有认识她的人,也就是怕自己会在过多的情感及压力下,将父亲的事说出,而现在
既然严欣怡已经结婚了,她没有必要再隐藏了。
“我说他死了,早在五年前,我们分手的第二天,他就死了。”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打转,她咬紧牙,不让它滴下来,至少不在他面前滴下来。“爸就是因为不希望欣怡为他赔上她的一生,所以才欺瞒大家,欺瞒着自己的病情,偷偷找个地方残度余生。直到他临死之前,他还求我,不要发布他的死讯,因为欣怡是一个慧黠的女孩,她一定会猜出所有的事情的。”
“如果真是为她好,一开始就不该接受她的感情。”
呵!多可笑呀!当年她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滨临死亡了。”
“哼!借口。”
“信不信由你,我只要你知道,他所受的痛苦与煎熬绝不比欣怡少,他不希望欣怡在五年前就知道他已经死了,所以他交代要在第七年才发丧。瀚云,别再恨爸了,他也只是一个饱受爱情摧残的可怜人。”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冷笑道:“为什么要我宽恕你父亲?要我因愧疚而回到你身边吗?”
“我压根儿没这么想过,”他的苛责令她发怒。“否则五年前我直接带你去见他那憔悴瘦弱的遗骸就行了,犯不着无故消失?我有我的傲气,如果你根本不爱我,我又何需强留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
“但我们彼此需要不是吗?亲爱的筱崎!”他朝她走来“我想你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不是吗!”
猪!
“不要碰我,”她本能叫道。却发觉自己的心随着他的接近而兴奋的跳动着,呼吸也跟着体内那股汹涌的波动而急促起来。她被自己的反应吓到,想往床头另一侧滚去,但他的臂膀已经环了上来,脸孔紧靠着他的。
“放开我!”她挣扎道。
“嘘,”他的手轻柔的在她肩膀上爱抚着,理智、情恨在此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筱崎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思绪飘得好远。
“你要我,不是吗?”他的呼吸移至她耳后,诱惑地道,手指的动作更轻了。
“告诉我,他曾给你这种感觉吗?”
他?
咏济!筱崎猛然推开他,严瀚云没料到她会突然如此,一个踉跄的跳落到地上。筏崎则拼命的控制急促的呼吸,将自己从那诱人的陷阱中救出。
呆子,他只不过把你当成某种好玩的玩具罢了。当游戏结束后,他带着傲人的成绩回到未婚妻的身边,留下更多难以愈合的伤口,让你慢慢舔拭,你怎么
“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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